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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这以前,我对“迫不及待”这个词的意思是理解错了的。
我很想对她说:“不急嘛,东西还没吃完呢,慢慢来好了。”可是连个句首的语气助词都还没来得及说,她就已经站在门外我停车的地方了。但那些无辜的食物又着实令人心疼,没辙,只好很丢份地抓起一把薯条,顾不得蘸番茄酱就往嘴里塞,然后重复她刚才的动作:起跑、加速、推门、侧身跃出。
动作完成得也算过得去,只是我的夺门而出的样子,更加像难民罢了。
我往车站的方向走去,“你不要你的车啦?”她叫住我。
“就让它停这儿吧,路有点远,我们坐车去。”
“很远吗?有多远呢?”
“嗯,如果步行的话,要先走过整条白堤,然后翻过断桥,经过少年宫,转到环城西路,再转到凤起路,一直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转弯,这才到延安路了。”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我忽然意识到她对于这些地名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于是便大致地估计了一下,“走过去,大概要半个多小时吧。”
“才半小时,并不远啊。我还以为要走半天呢。你可别忘了我是从哪儿来的。”
重庆又称“山城”,那里的人,哪个不是爬坡上坎惯了的,走这点路,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呵呵,幸好我还不笨,多少还记得一些地理方面的常识。
而重庆女孩子的身材大多很“魔鬼”,一个重要的原因也许就在于这种多山的客观条件,使得那里的女孩子从小就得无条件地接受这样一种锻炼,这可比时下流行的那些美体瘦身的功效要强得多了。
我顺从地推起那辆班驳的“捷安特”,悠闲地陪她从白堤上一路逛去。
“知道这条堤为什么叫白堤吗?”
“是为纪念一位名人吗?白居易?”
“回答正确,加10分!”
“其实我是瞎蒙的,姓白的名人并不多,也就那么几个,不算太难猜啦。”
“明明就是聪明嘛,又要谦虚了,哎,现在的人啊!”我装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他就不能名字里带个白字呢?为什么不猜李白呢?”
“但是,白居易好像还在杭州住过一段时间吧。”
“岂止是住过,还当过官呢,但在西湖边呆过的文人又何只他一个。”我指了指西南方的苏堤,“看到那条堤了吗?就是我们刚见面时的那条。”
她点点头,算是回答。
“那条就是和白堤齐名的苏堤,它是为纪念苏东坡而命名的。杭州西湖孕育了许多著名的文人,白居易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我不依不饶。
“呃,白居易有写西湖的诗句啊,‘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很有名的。”
“李白也有写西湖的诗句啊,‘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也很有名的。”我还是穷追不舍。
“好啦好啦,这是常识,是个人都知道的。”她终于受不了了,使出了杀手锏。
“哈哈,算你狠!”我竖起大拇指,笑得用小睿的话说就是比较“阴险”,“对了,你听说过一物降一物吗?”
“当然听说过了,哼哼,你难道没有觉得今天碰上克星了么?”小睿也想学我阴险地笑上一回。只是可惜,她的笑声非但不会令人觉得阴险,反倒流露出一种难名其状的可爱。
“你差点抢了我的台词了,没错没错,今天见到你呀,真的就好像见到克星一般呢。”
“哦,你会怕我吗?”她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闪烁出那掩饰不住的自得。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别误会,我并不是在借机推销眼镜,只是很巧合地想起了这句话,又很巧合地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仅此而已。
“当然啦。在这个世界上,胆子小的怕胆子大的,胆子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我干咳了两声,神神秘秘地说,“我呢,就属于那种不要命的。”
“……什么……?!”
白堤上的人仿佛永远都是那么多,再加上推着车,身手自然难以施展。很快,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低估的,不仅是她的反应,还有她出拳的力道。
就这么追着跑着过了断桥,竟忘了欣赏堤两旁的湖光山色。
绿杨荫里白沙堤。我不确定亦不在乎堤上种的是不是杨树,但我相信,今日堤上的景色一定是极美的。
有很多事都很难用常理来解释,喜欢与厌恶,原本也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可以因为某个人而讨厌一种颜色,也可以为另一个人而爱上一首歌。
我喜欢白堤。虽然我不应该小看广大人民群众的智商和思维能力,但我还是忍不住要画蛇添足地说一句:不是因为白居易的缘故。
七拐八拐地,我们终于走在了延安路上。
“这里的银行真多。”她有些惊讶,“但是除了银行,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段延安路,是杭州市银行分布最密集的一段路,很多银行的省分行都设在这段路上。”我边说边指着道路两旁的中行、工商、农行、建行、民生、招商、广发、浦发等银行,“穿过了前面的这个十字路口,就要热闹多了。”
“但是,我有点走不动了,我们坐公车去吧。”经过公车站时,她索性蹲了下来。
终于明白,就算是来自山城的女孩子,毕竟也只是个女孩子,没有什么不同的。
“好吧,反正公车几分钟就会有一班,等一会儿吧。”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女孩子,最好不要蹲着。”
“可我的腿很酸,蹲着会比较舒服一些。”
“我知道,但是女孩子蹲着确实不太雅观。”
“那怎么办?”
“你可以靠在站牌竿上啊。”
“那么脏,我才不要!”她冲我做个鬼脸,还是赖着不肯起来。
“哎,那只好我吃点亏了。”我拍拍肩膀,“靠这儿吧。”
“哦?”她楞了楞,慢慢地站起身,忽然向我的左肩挥出一记右勾拳,“想得美!”
幸亏公车及时赶到,打消了她出组合拳的念头。
在胜利剧院的门口下了车,她已经累得不想走路了。就像是早已计划好的一样,我们顺理成章地走进了剧院。
那是一部类似于《新不了情》这样的悲剧。很奇怪,我已无法记起电影是在几点开场,也无法记起电影是由谁主演,更无法记起我们在看电影时,喝的是雪碧或是可乐;但我却能清楚地记得她伏在我肩膀上那抽搐的后背,还有我身上的那件美特斯邦威,也几乎取代了面巾纸的地位。
我要对你多好,你要爱我多少,有什么重要,也许答案得走过天涯海角,最后才知道。听得见你心在跳,最重要。
——黎明《心在跳》
“为什么那时想到这儿来呢?”一个月后,也就是我生日的前一天,在麦当劳,我这样问小睿。
“看过《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吗?”她递过来一根薯条,并不直接回答。
“当然。那么经典的东西,怎么可以没看过。”
原以为她还会再问什么,可等了很久,却没有下文。其实我也不笨,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两杯大可,两包大薯。她点的东西,还真和书里的厘毫不差。又想起那时在BBS上曾令我如痴如醉的这本书,百感交集。
“但,这不一样啊,你是一个人哎。”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个人就不能来感受感受吗?何况,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呢。”
“什么?”我又习惯性地明知故问。
她脸一红,仿佛说错了什么似的,低着头,不再说话。
上周,我收到了杭高的录取通知书,欣喜若狂。要知道,百年杭高,是多少学子心中的一个梦想。那天,和小睿一道去西湖泛舟,我生平第一次鼓足勇气,对一个女孩子说:“小睿,我……很……喜欢你……”而等来的,只是沉默。
现在,那个我盼待许久的回应,也许就要等到了。
空气凝固了两分半钟。两张发烧的脸将周围的气温又升高了N多度。拿薯条的手慢了许多,倒是喝水的频率快了不少。两道目光偶有相遇,也必定落荒而逃。
“早知道是这样,那时我应该带你来这儿才对。”我笑了笑,率先打破了尴尬。
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不要紧的,你又不是痞子蔡。”
“那当然,我会比他更幸福,不是吗?”我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自信而坚定。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