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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马上就来。”我很快回复了短信。我想,在我面前,没有第二种选择。
赶鸭子上架。我和鸭子一样,都是被动的,唯一不同的是还要拼命表现出主动往上爬的样子。
换了双平底的运动鞋,没命地跑到篮球场,她和一个瘦瘦的男生站在一起。
“这是我老乡。”和上回打乒乓球时不同,这一次她主动地介绍起来,“系队的,篮球打得可好了。”
我友好地冲他报之一笑,心里却有个声音酸酸地说:“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系队的嘛。”
不过既然进得了系队,也确实是有点真凭实干的。三分线外起跳、罚球线上出手、三步上篮、远投近勾,那姿势,那准头,还真是一点都没的说。
我陪着他练了十来分钟,准确地说,倒像是一只猴子被他戏耍着玩了十来分钟。
“扬短避长”的后果,在这十来分钟里显露无遗。
她叹了口气,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我来吧。”她抢过我手里的球,娴熟地运着冲到篮下。那位老乡竟也不再防守,让她轻松地把球投进。
她回头看了看我,似乎这个球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男生对抗男生通常毫不手软,即使是他这样的高手同我这样的菜鸟之间,也不存在一丝的谦让精神。可是男生对抗女生则或多或少会放一点水,反正不会尽全力。这或许就是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别说是像他这种有足够能力放水的人,就是把他换成我,我也一样不会竭尽全力。
尽不尽全力,其实并不是实力上的问题,更多的,是面子上的问题。
所以对于他的消极怠工,我理解。
从篮球场出来,感到很没面子。要是篮球的技术也可以算作是感情天平上的一枚砝码,那么我从手指触碰到篮球的一刹那便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怎么不好好练习打篮球。
蓦地想到了我在那次辩论赛上的经典辩词:“亡羊补牢,不如未雨绸缪。”
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力使这枚砝码的重量减到最小。
一踏进寝室,手机竟不早不晚地响了起来。刚拿起来,对方却挂了。
翻开盖一看,竟然已有七个未接来电了,可见前面给出的“不早不晚”的评价实属唯心主义论断。七个电话,全是一个人打的,盯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想了半天,却楞是没一点印象。
屏幕上的信件标记也闪烁不止,于是指尖一按,转到了收信箱,对那个陌生的来电便不再理会。
我的哲学是:如果真有什么事要找我,那个人一定还会再打来。
收信箱里有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是老妈发来的,无非是些嘘寒问暖的话,再就是叫我好好学习之类的大道理;另一条是阿S发来的,我们好久没联络了,忽然收到他的短信还真有点意外,谁知道点出来一开,立马傻眼:
“pu!whwu!shemleaqll!mnohpuehldaaposnohss!wIhqeq”
看着手机上这条不晓得是用哪国文字写的短信,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S的英语猛我是知道的,从我认识他开始他的英语成绩就已是笑傲江湖,但也没听说他上了大学后还钻研了别国的语言呀。
两分钟不到,阿S的短信又到了:“不好意思啊,前面那条短信我准备发给我女朋友的,不小心按错发到你这里来了。”
嘿,真是混蛋,你就是发错了也得要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呀!
想让我发短信来问你,那么丢脸的事谁会干啊,哼,门都没有!
我捧着手机,学习发扬当年中国科学家自己独立制造原子弹的精神,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架势,像极了书里金毛狮王谢逊捧着屠龙刀研究其中秘密时的情状。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手机在手掌中转了N圈后,我终于将目光定格在手机旋转180度后的画面上。
“babyImissyousodeeplyandyouwillbealwaysinmymind”
好东西啊好东西,我缓缓地摇头,然后像捡到宝似的大喊大叫。
编出这条短信的人真是个十足的天才。我毫不迟疑地按了“转发”,五秒钟后,这条短信被送到了槐黄的手机上。
晚上照例是抱着电话机长聊,这短短的半个月,打掉的电话卡已有厚厚一叠了。
“嘿,那条短信什么意思啊?”意料之中的问题。
“是外语,我翻译给你听吧。”我喝了口水,大声地说:“宝贝,我深深地思念你,你永远在我心里!”
“那么晚了,发什么疯啊。”我听到我的室友和她的室友不约而同地说。
“呵呵,你把手机倒转来看就明白了。”我不忘补充,以证明我翻译的正确性。
“嗯,这下你惨了,我的室友说你这几天严重打扰了她们休息,集体要你补偿哦。”
“好啊,那改天请你们全寝室出去吃火锅吧。”
“算了,不用了吧。”她小声地说,但在周围的一片喧哗声中依旧那么清晰,“你知道我上回为什么不让你给我买衣服吗?”
“因为班尼路的档次低,你不喜欢啊。”我依旧是满不在乎的口气。
“其实……我是想帮你省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近乎无。
挂了电话,久久不能入睡。眼角,竟有感动的泪水溢出。星座书上说巨蟹座的人有多愁善感的特质,没想到竟不是信口开河。
随即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毕竟我的钱包,已经快瘪得自身难保了。
“那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老爸一副好梦被搅醒的声音,“我都睡着了……”
“老爸,赶快汇点钱过来。”
“汇钱?还要赶快,你那里没有钱了吗?”
“有啊,”我急得抓耳挠腮,但又不好意思直说,“可是……现在这里出了一点状况啊。”
“哦?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其实是有一点事,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竟也会语无伦次。
“不能说吗?”老爸不愧是明白人,很快就猜中了七分,“是不是现在身旁多了个人啦?”
我支支唔唔地应对着,并不反驳,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要多少?”电话那端的声音并不吃惊,似乎早已料到一般。
迅速地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刚要忐忑不安地报出“1000”这个数字,没想到他算得比我还快:“给你汇2000块过来吧,还有半个多月,应该差不多了吧?”
好想好好爱你,这一句话只能藏成秘密,关上窗外的雨,反复碰触你爱过的痕迹。好想好好爱你,却没有权利再把你抱紧,从今以后如果你能快乐,就别管我想你。
——周蕙《好想好好爱你》
印象中,老爸鲜有如此慷慨的表现。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能够成立。
那就是——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但愿他方才所说的,不会只是随口说说的梦话而已。
第二天下午没课,闲来无事便跑去不远处的深圳发展银行的ATM机上查询,没想到卡里的金额,已经比昨天这个时候多了2000元。
老爸是爱我的。所以他的速度,也是惊人的。
就像我在论坛上的一篇小说中写的那样:“想你的时候,赤兔马再快也是慢的。”
这个时候,我想槐黄。虽然,想见到她并非什么难事。
从银行里走出来的时候,收到了燕子的一条短信:“你知道吗?薇薇现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很长时间都没见她笑过了。”
现代人讲话都是这么个德行,说话流行只说半句,只告诉你“压力大”、“没笑过”,至于为什么“压力大”,为什么“没笑过”,就全凭听者的悟性了。
管她呢,我略有些心虚地想,总不至于是我的原因吧。
晚上往她们寝室打了个电话,想大致确定一下吃火锅的时间和地点,可是对方一直占线,拨她的手机,也被告知她已关机了。她大概是睡了吧,因为连我这种越夜越精神的神经病都开始打起哈欠来了。
周三傍晚的时候,槐黄发短信来说,要我晚饭后陪她到篮球场边去走走。
走走?去篮球场?天哪,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会又要让我去陪她打篮球吧。
打篮球这件事有点恐怖,所以晚饭也不敢多吃,换了鞋就一路小跑往篮球场进发,顺便沿路做做热身运动。
跑到篮球场外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她,她并没有带球,真的只是走走罢了,是我多虑了。
我们站在篮球场边,对视了片刻。“你的观察力挺强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