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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决胜二垒安打,就这么被搞砸了。
“好啦,教官,我们下次去球场的时候,穿实验中学的制服啦。”阿彦开始用撒娇的口气。
教官白了阿彦一眼,可是凶劲少些。
“还搞笑啊,郑希彦。”
“来,你们说,我该拿你们怎么办?”她将双手叉在胸前,来来回回走着。
这个郑希彦,对母的不管老少都有一套。
靠他,搞不好又能特赦。
可是——
我错了。
《九降风》第二章
沈培馨
今天是管乐社练习日,每次拿着长笛就会自然而然抬头挺胸,好像吹长笛是件神圣的事情。
刚开始练习时,我能吹出的只是难听的呼呼声,曾经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五、六个小时,连饭都没吃,就只是拼命地练习。
每次只要学到新东西,我没有把它从头到尾摸熟、摸透,就浑身不舒服,做任何事,我都要当最强、最好的。
参加了管乐社,最开心的就是能遇到小芸学姐了。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管乐社的练习,刚升上高中,对学校还不熟悉,竹东高中又比一般高中大,每栋建筑间长满建校初期栽种的大树,感觉就像在雨林中迷路一样,我晃了许久才找着练习教室。
教室里约莫三十人,可是没一个认识的,我低着头,默默走向最后一排的空位,拿出乐器,准备听学姐的指导。
练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却怎么吹都吹不出声,其它新社员一个接着一个都步上轨道了。
最后,总觉得身旁的人都在嘲笑着,我急躁又气恼地猛吹,却造成反效果,长笛发出了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尖叫。
眼泪硬是塞满了整个眼眶,整间教室在迷蒙的眼中闪着模糊的光晕。
学姐就在我快要落泪时,出现在我眼前,因为眼泪,学姐的身影很朦胧,她坐在我前一个位子上,转过来对着我说:
“怎么啦?”学姐问道。
“我……我怎么吹都吹不好。”我咬着下唇,眼眶含泪。
“慢慢来,不用急。”她换位置到我旁边。
“你先看我,把嘴巴压得扁扁的……像这样。”
她用轻柔的声音耐心地从基本指导我,那天开始,我跟学姐就成了好朋友。
我从没见过学姐大声说话或是生气,学姐是我最想成为的女生的范本。
《九降风》第三章
黄芸晴
1
管乐社练习解散后已经快六点了,夏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比较慢,所以可以边回家边享受夕阳的瑰丽。前天郑希彦承诺过要跟我一起回家,让我今天飘飘然的,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回家了。一年级的小学妹通常都会跟我搭同班公交车,所以平常也是两人顺道走,她满可爱的,好胜而且似乎有点爱哭,好胜心在她身上完全不会使人讨厌。
沈培馨就是典型的乖乖牌女孩,留着跟樱桃小丸子一样的发型,短短的。
好像都没有什么烦恼,每天都开开心心地挂着两个酒窝跑来跑去,而且笑起来眼睛玻Р'的样子好可爱,可是今天要丢下她跟阿彦一起回家让我心里有点内疚,改天一定好好补偿她。
我大步又急切往学校后门的大榕树走去,郑希彦总是在那里,他喜欢一群人和在一起的感觉,他那样好像是个孩子王,只是手上多了根烟。
3
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回家了,我刚刚在榕树下找到他时,他显然彻底忘记曾经答应过。我们交往越久,感觉就越疏远,曾经熟悉过的郑希彦已经渐渐变了。
小汤教数学时,我无法克制的胡思乱想,总觉得自己被吃得死死的。
他不再像从前那般重视我……瞄了瞄正专心讲解三角函数的小汤,我和他最好的朋友每周都固定独处几小时,郑希彦却完全不担心,使我不禁怀疑,我是否连在他心里的最后一小块地位都要消失了?……
4
高二上,某天第三节下课,郑希彦神秘兮兮地跑来教室找我,问我放学有没有空。除此之外,不管我怎么威胁利诱,他就是不肯透露到底要做什么,之后就调皮地跑走了。他话只讲一半,害我接下来根本就无法专心上课,脑子里装的统统是他,和他将要做的事。
坐在郑希彦从他朋友那儿借来的机车后座,吹过脸颊的风,让肌肤感到阵阵凉意。
他没扣扣子的衬衫乘着风快速地舞动着。
因为太过害羞,使我不知到底该将手摆在他的腰上,或是抓着后座的扶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我如此不知所措。
他一路上都专心地骑着机车,几乎不曾开口说过话,我们就这样无语地骑了好久。
渐渐的路旁的屋子越来越少,太阳也逐渐西沉,而他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只见他催了催油门喃喃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最后我们终于停在南寮的海边,他匆匆的把机车停好,拉着我跑向沙滩上的一小块毯子边,然后转过头,背对着海,有点傻气地对我说:“很漂亮的紫蓝色夕阳对吧!”
一下子我竟不知作何反应,这绝对不是平常的郑希彦,他一定是撞坏了头之类的。我们刚好赶上夕阳落下的前十五分钟,橙红色的夕阳已经变得有点紫蓝色了,我不得不觉得很感动,因为他记住了,我最喜欢的颜色。
当蓝色的太阳已经完全地沉入海里时,他凑过来,并吻了我,我没有闪躲。
双唇接触的瞬间,感受到他急促又灼热的呼吸,我深深觉得想要更了解这个人,想知道他心底最细微的想法,和所有我从未触碰的部分。
那是我们少数几次的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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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降风》第四章
郑希彦
1
因为小汤要去当家教,杆也敲不成,无聊的没地方去只好回家。
其实我不是因为不能对小芸干嘛才拒绝教她的,反而是怕会干嘛所以不去。
对她的感觉,就是和其它女生不一样,但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总之,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到头来,我也没有那么禽兽嘛!
可是!该解决的需求还是要想办法解决。
从城隍庙走回家很快,刚好是一根烟的时间,怕被爸妈看到我抽烟,我转进巷口前先把烟抽完才继续走。
我家开体育用品店,推开擦得不太干净的玻璃门,店里有三个高大的展示架,架上摆了一大堆用具,比如说球棒、高尔夫球杆、手套、哑铃之类的,就是一间很平常的店,招牌不太显眼,白色的橱窗也有点掉漆,整个店有点破,就连生意也是破破的。
柜台旁边有个窄小的楼梯,通往店铺上的小阁楼,本来是当作仓库在使用,但为了有个人空间,我说服爸妈让我住在那,理由是可以帮忙顾店。重点是还可以离他们远远的。
我坐在柜台里发着呆,往外看了看,看样子今天大概无法开市,街道上冷清清,就连车子都很少经过,这样倒不如上楼进房间休息。
而且我是认真地觉得不需要顾店,又没啥好偷。
毕竟,谁要来偷棒球手套之类的东西?
待在房里独自喝着从老爸那干来的台啤,这么早回家,感觉有点浪费。
2
夏日的夜晚,蝉声唧唧,汗水刚流出来就立刻被微风吹干,皮肤凉凉的,晚上九点,我跟小汤各自拿着从体育器材室干来的两袋啤酒,和其它男生蹑手蹑脚地溜到学校泳池边。
泳池四面都有铁丝网,外围还有一圈土墙,完全不用怕外面有人会看见。
平静的水面上一点波纹也没有,月亮的银光洒在池面上。
我站在岸边,迅速喝掉我今天的第二罐啤酒,酒精效应下,眼前的世界开始晃动了,整个脑子的感觉雾茫茫的,呈现一种朦胧的愉悦状态。
我想也不想,就开始把衣服一件件脱掉,扑通一声跳进毫无波纹的泳池,整个人放松的浸泡在冰凉的水里,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束缚。
其它人也轮番跳进水中
大家尽情嘻闹着。
其实刚转进竹东时,我只认识超人而已。
初进学校的我不太跟别人说话,因为在前一个学校,跟同学闹得非常不愉快,其实我也不太了解真正的问题是什么,我也懒得管,所以毅然决然就决定转学了。
第一天的午饭时间,谁都不认识,所以独自吃便当很正常。
我才打开饭盒,超人就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随性地开始跟我攀谈。
他是我在竹东第一个朋友。
后来又和小汤熟起来,形成了三人小团体,去福利社、看棒球赛都一起,我们甚至还帮自己找到秘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