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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发生地震才好呢!”
这句像是呻吟般从他嘴里逸出的喃语没有被我的耳朵遗漏掉。在奥丽的话筒声和穿插其中的观众欢笑声里我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其他观众全都惊慌地往出口跑,奥丽被头顶摇摇晃晃的照明灯吓得一动不动,这时我一个人冲到台上去救她。”
可他知道地震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发生了,在人海包围中最让人兴奋的高潮时刻,蜷川是寂寞的。我可怜他,但同时还有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激情被激发了,更希望看到他受伤的表情,让他变得更可怜凄惨。
忽然我的手腕被牵住了,是娟代,她的嘴在我耳边,
“你别光看着卷川啊!偶尔也看看台上?”她吃惊地对我说,笑笑的表情。接着又说了两句,不过噪音太大没听见,我于是摇摇头,她又凑过来清楚地对我讲:
“小初,你是真喜欢蜷川吧!”
娟代好像大受感动似的,有点不好意思地轻轻拍我的肩膀。我愣住了,喜欢这个词和此刻我对蜷川的感觉实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应观众要求再唱的歌曲全部结束后走出会场,这时已是夜晚了。在场内疯狂了一个晚上的人们,全都换上另一幅表情,匆匆离开了现场。
“我虽然之前不知道奥丽这个人,不过今晚挺尽兴的。”娟代捋了捋两边的短发,重新扎好马尾辫,一边哼着奥丽唱的歌。我对直到刚才还源源不绝于耳的曲子却一首也想不出来。
“大家都往车站走呢,跟着人群一起走吧,就像节日祭祀时一样多好玩啊!”
娟代说着。绝大部分人都在朝去车站的方向走,可几个人却小跑着从我们面前经过往现场背后去了。不只一群人,而是好几拨尖叫着往后面跑。
我有点神情恍惚,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是注视着他们。
“……不对劲。肯定不是掉东西。对了,他们一定是去后台出口等奥丽的。”
蜷川话音刚落,立刻飞一般的追赶他们。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去追他。
“等等,小初!”
娟代在喊我,可我的脚步无法止住。拐过会场,地面从柏油路变成尚未铺设好的沙土路,象停车场的感觉,原来场馆的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我跟蜷川一起踮着脚在人群中张望,只见后门紧锁,估计奥丽还没出来。门两边站着保安,戒备森严。离后台出口几米处停着一辆车,玻璃上贴着一层挡阳贴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fans的队伍一直排到车附近。最前面有根护绳挡着大家,边上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严阵以待。蜷川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会场紧闭的后门,只有这双眼睛还有生命。我的身体也同样只剩下眼睛存在,一刻不停的盯着他,就像着了魔一样。
我喜欢全神贯注看着奥丽的蜷川。
“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末班车了!”追过来的娟代一边吁气一边说。
这时门开了,警卫员立刻迎上前去,周围的fans全准备好了相机,全场瞬间寂静。奥丽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周围顿时响起和现场表演时同样热烈的欢呼,不,应该说比那时更加狂热。和在无印良品遇到时不同,此刻的她星光闪耀,穿着体恤衬衫和牛仔裤,秀发在风中舞动,矫捷动人的步伐,确实身材高挑,那率性的笑容让人一看有股说不出的舒心,似乎散发着刚刚出炉的面包香味。Fans中的女孩子们一边欢呼,纷纷伸出手腕,把鲜花递给走来的奥丽。奥丽象抱孩子一样接过捧花,两手抱在怀里,亲切地看着它们。
突然蜷川象是受到奥丽的招引,左摇右晃地往前走,两手扒开人群硬是要到包围奥丽的人墙前面。但痴迷的的fans谁也不让。于是蜷川猛地推开堵在他前面的女孩。那女生差点没站住,把脱落的吊带背心肩带拉回来,叫了一声“你干嘛呢!”
“蜷川,别这样。”
娟代拉住他袖子想要阻止,却被蜷川避开继续拼命拨开周围的人往前走。
“小初,让他别这样。”对不安的娟代我只是点了点头。
是啊,要阻止他那样才对。可是我的身体动不了。第一次想挣脱自己那层隔膜的蜷川离我好远,让我不敢靠近。
不顾周围被推开的人们的怨言,蜷川终于冲到和奥丽仅隔一条隔离线的位置。
然而奥丽不仅不害怕也没有显得惊讶,依然笑脸迎人,根本不瞟蜷川一眼,就像没看到他一样,但事实上她肯定在视野的边缘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她继续向人群招手,远远绕了个弯避开了蜷川所在的位置,走过鲜花的海洋。蜷川往前一迈步立刻遭遇了工作人员的人墙,他们一律身穿后背署有公司名字的T恤,仿佛是一把裁纸刀,硬生生的把蜷川和奥丽切割开了。
“喂,你,往后退退。”
蜷川从人群里被揪了出来,在他身后的奥丽坐上了辆备好的轿车,从窗口向大家挥了挥手,微笑着离开了。
“下次等待的时候如果还这么闹场,就让保安把你带走!明白吗?”
工作人员的声音冷冰冷的。蜷川不光被工作人员,也被奥丽“冷处理”了。被娟代拽过的衣领邋遢的敞开着,眼神空空的,精神恍惚。那样子让人有种无法形容的快感。最好再多被骂几句变得更惨才好。
好不容易赶上回家的电车,可到站后已经没有公共巴士了。我家和娟代家离车站好远,想走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到我家的末班车都开走了,小初你呢?”娟代确认过所有的车站牌后,精疲力尽地走过来。
“我的也不行,最后一班30分钟前已经开走了。”
巴士站正好位于电车车站背后,周围很暗,只有一盏路灯,借着朦胧的光亮勉强能看见车站旁边的时刻表。没有任何车经过。车站后面是一块空地,草长得比人都高,全被胡乱贴满了涩情服务广告的挡网拦住了。里面堆满了被遗弃的电器产品和废旧摩托车,不断散发出腐臭和粪便的难闻臭气。一旁的电线杆上用铁丝绑着一块写有“小心色狼”的牌子。
“在这露宿吗?”
“开什么玩笑?!给家里打电话,让他们来接吧。我爸爸现在应该在家,顺便把你也送回去。”
卷川对我们说的话似听非听,靠着拦网蹲在地上。就象是被扔在空地的一个大垃圾。
“等等,娟代,蜷川家不是在车站附近吗?看他愿不愿意让我们住一个晚上?”
看到蜷川我想起这个办法。他抬起头看我,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家?”
“是啊!”
“这么晚突然去他家打扰,他父母会不高兴的吧?蜷川也应该很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娟代不知如何是好小声嘀咕着。也许她说得没错,不过总觉得不能就这么回去留他一个人在这儿。
“行哪!你们两个都来我家吧,走!”
说完他站起来就走。
“要不小初去他家睡,我就在这里跟你们分开如何?”
“怎么了?”
“那……啊,如果小初一个人住蜷川家,他川父母一定会被吓着的。要不,好吧,我也去!”
我们三人走在路灯寥寥无几的上坡路上。卷川带路似的走在前头,我和娟代时不时揭去沾到鞋底的涩情服务广告,跟在他后面。
卷川家里的灯还亮着,比白天有阳光时显得更明亮。大概窗户没关吧,传出棒球新闻的声音。卷川打开门,三个人一起挤进去,阴暗的玄关一下变得狭窄了。
“对了,今天一定要跟你妈妈打个招呼不然。。。”为了不挤着身边的卷川和娟代,我缩着身体脱沙滩鞋一边说。
“没关系,不用这么麻烦。安静的过走廊,直接到我房间就好了。”
“等等——那样怎么行?”
娟代毫不犹豫地打开那扇传出电视声音的纸隔门,除了阿姨,里面还有一个人。娟代解释了没有巴士回不去的原因,蜷川的父母对娟代说的话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只是叮嘱要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我在隔门旁边露着笑脸,但没有说上话。蜷川更是连看都没看起居室一眼,呆在阴暗的玄关一直等到娟代和他父母讲完。我和娟代听从他父母要求给家里打电话时,卷川进了屋,很快又背着被褥回来。
穿过狭长的走廊,院子中的门打开着,走上那条突兀的楼梯,进到房间。娟代惊叹这里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小屋,我倒是习惯了。蜷川把扛来的被褥呼的一下扔到榻榻米上。
“我还用我平时的垫子,小仓和长谷川在这个垫子上睡。只有一床,不好意思,因为地方太小了,铺不了两人的。
他坐在榻榻米上舒了口气。在见面会现场被那么多人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