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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将元秋叫到身边,挨着身子坐下,细细的吩咐她入宫后的生活安排。
“宫里有供公主们学习的书房,只是本宫想着那地方教导的东西多是些无用的。倒不如你就在这明庆宫里跟着秀禾学些女红,管账,比那些诗啊,曲儿啊的,有用多了。”
这样的安排,元秋很满意。先不说那公主书房里学什么,就是让元秋日日与那些尊贵人儿在一处,就令人不舒坦。
仅是一个六皇子,元秋想起来就头疼。别的龙子龙女,她还是少去招惹为好。
“全听娘娘安排。”元秋低声说,转而又询问,“娘娘身子瞧着是大好了?”
明妃一双眼睛深深浅浅,眼波流转,淡道:“见到小元秋,便什么病症都没有了。”
不等元秋说话,拉起元秋细白的手,“可是怪本宫接你入宫?离开你母亲,怕是哭鼻子了吧。”
元秋低着头,眼光停留在明妃带着护甲的手指上,黄金打造,镶珠嵌玉,偏偏尖锐的令人心惊胆颤。
“哪能呢?能陪着娘娘,是元秋的福气。”
“你明白就好。”明妃收回手,语气淡下来,对着秀禾说:“带六姑娘去偏殿安顿好,什么时辰了,皇上可说了今晚去处?”
元秋站起身来,跟在秀禾身后往偏殿走,听到身后有宫女回报,“皇上已经去了宸鸣宫。”
宸鸣宫三个字传来,元秋察觉到前面带路的秀禾姑姑脚步微顿。
偏殿平日里并没有人居住,秀禾姑姑介绍说这里原是六皇子小时候居住的地方。长到五岁的时候移去皇子所,从那之后,这地方便空置了下来。
元秋从知道这里曾是齐山生活过的地方,便觉得心里别扭的紧。即便知道床单什么的都是崭新的,可鼻息间总有股子齐山的味道在流窜。
说起齐山,秀禾姑姑话变的多起来,“六殿下最是喜洁,屋子里有半分灰尘都要发脾气的。也不知道在那皇子所,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齐山乖张的脾气,在秀禾姑姑口中变的理所当然。看来脾气这东西,果真是人宠出来的。
等秀禾姑姑交待完离开,元秋才坐在一旁的官帽椅上发呆。红枫到了这时候才敢自由呼吸,上一次元秋入宫没带她,这是她第一次入宫。
入宫前,三夫人耳提面命了许多,红枫时刻谨记,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呼出一口,生怕惹了贵人的厌恶。
平复下心情,红枫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打开,这里面是三夫人给元秋带的成药。在宫中吃穿都是不用发愁的,偏只有这药剂,令人打心眼里不放心。后宫的阴私,多也是从这里着手的。
“姑娘,若是累了,就躺下歇息会吧。”红枫见元秋一味发呆,以为元秋是乏了。今日如此活泼的元秋,是红枫没有见过的。其实心里懂,自家主子这是全副武装,戴上面具在面对一切,这样的日子,才最累人。
元秋听话的如木偶,乖乖的歇下了。
宫里的日子说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明妃每日与元秋一同用膳,其他的时候,元秋跟着秀禾姑姑的时间更多。
相处下来,发现秀禾姑姑简直是挖掘不完的宝藏。不仅女红刺绣技艺精湛,甚至连插花茶艺都见识了得。元秋在扬州时有专门的女夫子教导,来了京城这半年,忙忙叨叨的,却是忘了功课,多的是三夫人带在身边教导着。
秀禾姑姑对元秋很照顾,教导起来也是毫无保留。总说:“女孩子多学些东西不是坏事,技多不压身。”
这观点元秋认同,遂跟着秀禾姑姑认真学起来。
明妃渐渐开始连用膳都不跟元秋一起了,一日里只早上元秋过去给明妃请安一回,其他的时间再无交集。
元秋甚至想,大概明妃觉得她实在无趣,要放她回去了吧。
心里这般认为,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
这日,黄昏时分元秋被明妃招到了身边。
明妃整个人有些激动,见到元秋更是扑过来将元秋一把抱住,口中喃喃,“真是本宫的好三哥,好,真是太好了。”
元秋听的不明所以,“娘娘?”
箍紧的怀抱放松了些许,明妃又哭又笑的说:“本宫熬了这些年,总算要熬出头了。”
这下子元秋彻底放弃了询问,只静静的站在明妃的双臂之间。
等明妃冷静下来,不自觉的说了让她如此激动的缘由。
原来,今日早朝柳三爷与前任扬州知府何大人等人共同弹劾扬州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贪墨巨额盐税。
‘扬州繁华以盐盛’,扬州府之所以能成为国之重镇,与盐密不可分。而盐税又是国家最重要的税收之一。
此番弹劾,皇上震怒,特命四皇子峮?王为钦差大臣,亲自前往江南查清此案。
若查明属实,柳三爷作为检举人,是必定会步步高升的。
元秋对前朝的事情不怎么懂,听明妃语气急促喜悦,唯一的感受就是:父亲这是要发达了。
第二十四章 梦魇
夜已深。
混沌中一只瘦白的手爬上元秋的身,随后快速的掐上元秋的脖子。
元秋呼吸困难,在憋闷中醒来,看清这只手的主人,正是白日里拉着她为柳三爷之事欢喜非常的明妃。急切的想喊‘救命’,却发现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害死我的小六!既然小六那么喜欢你,那你便下去陪着他吧,权当是本宫这个做娘亲的替他做的,最后的事情!”
这话说的毫无头绪,可现下的时刻元秋哪里敢有半分的松懈。脑子急速运转,分析着话中的意思,以求找出其中破绽,好救自己身家性命。
明妃口中的小六必然就是六皇子齐山,齐山死了?!元秋整个身子一抖,毛孔都张开了般。心脏猛的收缩,震惊的手脚都麻木。
元秋如此反应,明妃阴森森的笑开来,这一笑,显出她脸上松弛的皮肤。此时的明妃比元秋记忆里的要枯瘦许多,容色亦不复平日里的明艳,雍容。
“哈哈哈。”放肆的笑声伴随着明妃汹涌的泪水,似哭似笑,“当年本宫助你入宫,精心谋划让你宠冠后宫,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本宫好悔!好恨!”
伴随着‘恨’字尾音而来的,是明妃加大的手劲儿。元秋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是为何而起,只能拼尽全力挣扎,想要求的那一丝丝的生机。
胸口因缺氧开始胀痛,死亡在这一刻变的清晰且触手可及,比身体上的痛楚更甚的是心灵上的恐惧,对未来,对死亡的恐惧。
窒息感弥漫在漆黑的深夜里,元秋开始意识模糊,甚至脑中已经认命,也许。。。。。。也许她的生命就要结束在这一刻。
脖颈间的力道猛然间一松,明妃软软的倒了下去。
元秋得以解脱,出于本能的大口呼吸,总算捡回一条命来。
“秋嫔娘娘,秋嫔娘娘,您怎么样?”红枫焦急的呼唤着。
一切似乎不大对,元秋思维渐渐清明,视线扫过已经点起烛火的屋子。这里并不是她临睡时所在的地方,不是明庆宫的偏殿!
红枫的样子也变了许多,五官全然长开,完全是成熟女子的模样。猝然低头,元秋抬起手,修长的纤手,颤抖着声音,“拿镜子来。”
镜中女子眉眼温柔,脸色苍白中带着病气。虽看着阳寿不久矣,却是元秋没有错,但又不是元秋,确切的说,应该是成年长大后的元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元秋问出,旁边的红枫已经哭了起来,“娘娘,如今该如何是好?宫外传了话进来,三少爷前儿晚上病发亡故。对娘娘,只说自求多福,他们,他们这是不打算管娘娘您了呀。”
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先前明妃说六殿下没了,现在红枫又说三哥柳寒晓没了。
元秋呆呆愣愣的,不是不悲伤,而是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她除了惊愕,诧异,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思绪。
可又能明显感觉到心脏的剧烈疼痛,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如同身体在痛苦的挣扎着,而精神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在冷眼旁观。
良久,才问出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您怎么啦?”红枫以为元秋悲伤过度,痴傻了,不得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