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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告啊!”话说着,旁边的一个抡起棒球棍,将后一排的盆栽悉数扫落。“这里土地被征用,是属于正常的征地拆迁,你不搬那就是你的不对。”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手里还有房地契,只要我一天不签字,就没有人有权力到这里撒野。”说实在的,现在就她和黄依欣两个人,再加上子余,也不可能与面前这群流氓对抗。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慕彤刚说完,那边几个城管拿着铁锹就往墙体上挖。古厝是清朝时修建的,这么些年,中间也有加固的,但总体来说还是很脆弱的,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住手。”慕彤冲过去,围在墙的前面。又听着另一边的墙体土块落地的声音,黄依欣抢过其中一个人手里的棒球棍,抡起来就往人群里扫。
依欣这个笨蛋,“依欣不要打。”慕彤越喊越大声,黄依欣在那边就听到一个“打”字,还以为慕彤让她打呢,挥起棍子,一顿挥舞。
那边已经乱作一团,慕彤只好拾起一把铁锹,趁着那帮人围住黄依欣,在背后放冷箭。许子余在厨房听到前面的声响,一出来就看到一群男人围着黄依欣,慕彤在后面追打,也立刻冲进去,先护住被围攻的黄依欣。
可他们毕竟是弱女子,许子余的能力也是有限的,经不起他们的追打。不一会儿,三个人均被围在中间,脸上、手臂上都挂了彩,衣服也被扯破,狼狈不堪。
“到底搬不搬?”围在中间之后,他们也不再动手,其中一个拿出一张纸,“把同意书签了。”
“办不到。”慕彤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点英勇就义和宁死不屈的感觉。
“你们去把里面的东西都砸了。”
沈航和景维仁到达食坊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场景。慕彤、黄依欣、许子余身上都受了伤,站在一堆破碎的花盘旁边,大厅里一群城管把厅内的桌椅都掀翻了。“慕彤,发生什么事情了?”沈航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
“沈航,快去让他们住手。”慕彤救星一般地抓住沈航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别着急,有我在。”沈航掏出电话,给沈妈妈打了个电话。毕竟在Q城他不熟,老妈认识的人比较多。留下景维仁照顾慕彤他们,他跑到大厅,“你们都给我住手。”唉,气场果然不一样,比慕彤的有效多了。“你们都是哪一个分局的?”
没人敢出声,沈航的表情严肃得让他们心里直发毛。“不敢说?”肃杀的眼神扫视过众人,“把家伙都给我放下。”虽然心里发毛,他们也没放下手里的家伙。
沈航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应该是沈妈妈找的人,一接电话,老妈果然够效率的。
“你们自己跟你们局长说。”把电话扔过去给他们。其中一个接过来,立马屁颠屁颠地点头。不一会儿,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快车,去医院。”沈航看着慕彤额头上的伤口,低声咒骂着自己,出门前还非得照那么长时间镜子,早一点出门,慕彤就不会受伤。
“皮外伤而己,不用去了。”慕彤摇摇头。“欣,子余,你们还好吧。”
“都是皮外伤。药箱在吧台下面。”黄依欣手臂上划出一道长口子。
“不行,他们那边家伙都生锈的,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沈航站在慕彤跟前,手指微触慕彤的额头,慕彤反射性地一缩,“慕彤,别逞强,清理干净,我才放心。好吗?”
很温柔,温柔到慕彤的眼泪一个劲地掉下来。“很疼吗?”沈航不再碰她的伤口,“不哭了,我带你看医生。”
“恩。”慕彤泪眼眶眶的看着沈航,现在的沈航就象天使一般,温柔的笑容,关切的表情,为什么自己受伤,他比自己还要难受。
有我在(下)
到医院包扎伤口,让慕彤他们照过X光片,确定没有伤到骨头,沈航才放心地送他们回食坊。食坊已经是一片狼籍,大门口的两扇门板摇摇欲坠,满地的土和碎瓦片散落在天井,大厅里的桌椅全都东倒西歪、残缺不全。
慕彤揽着黄依欣的肩膀,“欣,对不起。都怪我。”
“别这么说。”虽然有些伤感,但黄依欣还是一样的简而化之。“几张桌椅而己,就当装修换新的呗,也用了好些年。很有战场的感觉,哈哈。我终于轰轰烈烈一把,和城管打架。倒是你,这些茉莉花都是你外婆种的,现在全都成这样了。”
摔碎的花盆,被践踏的根茎,不知道还有几株是存活的。“还可以再种,应该还有活着的。”慕彤蹲在碎瓦片中,用手去拨开土渣。“和流氓打架算什么轰轰烈烈嘛,我不屑。”
沈航连忙蹲下去,拉住她的手。“别碰,小心被划伤了。”
慕彤摇了摇头。“现在救还来得及的。”
“那你别碰,我找人过来弄。”沈航打电话回家,让家里那些远房亲戚过来整理,都是在乡下长大的,对这些事情都很精通。顺便让沈妈妈对城管的事情做做处理。“这些你们也别收拾。”沈航对黄依欣和许子余说。“等一下我找人一起整理,你们就好好休息。”
“刚才那些城管是因为拆迁的事情吗?”景维仁四下张望。
“恩,我不敢签同意书。他们就来闹事。”慕彤皱起眉头。
“我觉得这里很眼熟。”景维仁若有所思。
“你来吃过饭的啊。”黄依欣打趣的说:“你健忘吗?我们还下过五子棋。”
景维仁回以微笑,他的熟悉指的并不是食坊,而是附近的地形。“沈航,你没有印象吗?”
“我?”沈航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慕彤,你这属于城南片区吧?”景维仁问。
“恩,这边被新城区包围着,是最后一块没有被征地拆迁的。”慕彤惊讶地说:“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个啊,沈航……”景维仁对沈航使了使眼色,沈航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低声咒骂了一句。
“我先送你们回去。”沈航招呼着,“好好休息。”
留下景维仁在食坊看着,等着人去收拾和打扫,沈航把黄依欣和许子余送回家,最后才送慕彤回家。
“你上去好好休息吧。”沈航停好车。
慕彤摇摇头,“我不想回去,你陪我坐一会儿。”回家老妈肯定又会唠叨,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那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在医院里排队、包扎、拍片,一折腾下来已经日暮西山。
慕彤还是摇头。“吃不下。”
“那好。”沈航熄了火,摇下车窗。
“谢谢你,沈航。”慕彤由衷地感激他。“今天要是没有你,最后不知道会怎样。”
沈航对着慕彤温柔地笑着。“你应该谢谢你自己,是你请我过去的。”
慕彤微微一笑。“我现在是‘钉子户’,不肯签同意书,不肯搬出来,不肯停止营业。其实,我也怀疑,这样下去可以支撑多久。”
“那些花是外婆生前种的,现在都被践踏得差不多了。那些门、墙壁都没有改变过,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不曾想到去改变。即使请人来大修过,还是维持着原先的样子。我只是想留住所有的记忆,以及记忆中的温暖与快乐。”面对沈航,慕彤很容易地敞开心扉。“妈妈不支持我,袁雷也不理解我的行为。而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够轻易地说出,拆了拆了,反正还是会有新的。新的如果能和旧的一样,那些曾经在我们记忆中深刻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够一并被擦除干净,再重新架构。”
“慕彤……”沈航轻声唤着。
“我不想孤身一人苦苦的支撑,我知道很累,我也知道维护古厝的庞大修缮费让我疲于奔命。可是我挺过来了,才刚刚有点起色,现在说要拆了。”慕彤哽咽着。“钱没了,可以再赚。房子没了,可以再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吗?包括所有的记忆。”
“如果按照原来的样子,拆除墙体的部分加固,屋顶翻掉重建,这么多年下来,屋顶应该会经常漏水。你能接受这样的改变吗?”沈航想了想说。
“屋顶三年前做过一次修缮,墙体没敢动,还没存够修缮费。”慕彤按了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