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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明白这点,有些为难。”说到这里,她停下看着我。
我一直仔细地听她说,当听到阶梯教室时,也不禁微笑了一下,但当她停下时,我困惑地看着依沙贝拉,她到底要托我什么事呢?
见我反应迟钝,依沙贝拉的脸色略呈尴尬,但这一丝尴尬很快被她惯有的温暖笑容所抹去了。“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啊?”我大吃一惊。
“噢,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很欣赏你,那天在系里他极力推荐你,说你是他在中国见过的最好的学生之一。我想,也许你与他比较容易沟通。”
我的天,我当时心想,我只是雷教授的学生,可依沙贝拉是他的朋友啊,怎么会轮到我去与雷教授交涉呢。
我说,“我除了每周一次上雷教授的课,平时根本碰不到他,况且,再怎么说我只是个学生。这件事对我来说太为难了。”
依沙贝拉笑着拍拍我的肩,说,“不用那么紧张,你只要在课后与他闲聊时说一下就可以了。那,就拜托了。”
说完,她步履轻盈地走进教研楼,剩下我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周五上完雷教授的课,其他同学急着赶去食堂,晚了有些受欢迎的菜很可能就没有了。而我则远远地跟着雷教授,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我紧走几步追上了他。他边走边思考着什么,我喊了好几声“雷教授”他才听见。我苦中作乐地想,如果前面有个电线杆,也许他也会撞上去的。
雷教授(5)
看见我,他很惊讶,也很高兴。“什么事,我的小芙洛拉?”
他愉快的神情和亲切的语调给了我不少鼓励。“听说你要开讲座?”
“是的。下个月开始,每周六下午。”
“只是很可惜是在周六。我们上海学生通常会回家过周末,这样就没有机会来听您的讲座了。”
“这里有很多上海学生吗?”
“是的。这里是上海,而上海人本来就多。”
“是这样啊……但是平时大家都有课。”
我原本想对他说周六讲座的出席率会比较低,但是刹那间我有了新的主意。我也很想听他面向全校学生的讲座,那应该不局限于西方文学史。于是我说,“很多讲座是放在周一至周五的晚上。不过也许您晚上没空。”
“晚上?我倒是可以考虑。我晚上并没有什么事。”然后他问我,“你喜欢哪个晚上?”
“我?我无所谓。周四怎么样?”
他笑,“那好,说定了,就周四晚上。你可不能不来啊。”
“我一定会来的。谢谢您,教授。”
我沉郁了几天的心情一下子又轻松愉悦起来。果真如此,不仅我能听他的讲座,这样每周又多一次机会欣赏他那迷人的蓝眼睛,而且平时晚上校内为数不多的几个阶梯教室通常都用来上选修课了,那样依沙贝拉应该有充足的理由向雷教授建议使用普通教室。
太棒了!我几乎也“恨不得多出一只手来拍自己的肩膀”了。
事情果然如我所愿,也如依沙贝拉所愿。她见了我也显得更为友好亲切,可是我总觉得她的眼神深处有什么冷而锐利的东西。于是她也像辅导员一样,成了我没事要避开的人。
7
学生时代的生活到底是单纯的。不管每个学期怎样开始和发展,它们总是以同样的方式结束:考试。
这次暑假我没有出去旅游,因为很快要去英国读一年书。暑假里我尽量多呆在家里陪父母。成绩单如期而至,我打开后第一个找的就是西方文学史的成绩,一个A+让我喜出望外。我校并没有A+的做法,这想必又是雷教授的特立独行吧。
那一瞬间,我非常思念他。此刻他在哪里呢?云南还是西藏?在最后一堂课上他说他将去中国各地旅行,然后回英国。在英国我会见到他吗?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8
A校开学的日子比N大学晚两周,但秦琪和我九月初便到了英国以便早熟悉环境。为了培养我的自立能力,父母没有和我同去。临行前,他们反复叮嘱,无论如何不能与“鬼佬”谈情说爱,就差没逼我发毒誓了。
对于新环境,我和秦琪适应得很快。虽然我们宿舍不在一栋楼里,但很自然地,我们相约一起去注册课程,熟悉校园,甚至到市内购物。我们的友谊也渐渐恢复起来。
十月初的一天,舍友说有我的电话,我以为是秦琪。因为我一来便买了手机,方便家里人找我。只有同学才会打我宿舍的电话。但当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我惊喜地喊了出来,“雷教授!”
对方轻声笑了。我感到自己的失态,脸一下热了。好在这是电话,他看不见。
他告诉我他已回到英国,在伦敦某大学任职。问我是否习惯,我说一切都好。
“我打算周末过来看你,带你在A城转转。你有空吗?”
“当然。太感谢你了。”我立刻回答。
“那我们说定了,周六下午三点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好的。您知道我住哪里?”
“当然。我知道你的电话,也知道你的住址。”
“您说话简直像福尔摩斯,教授。”
他笑。“有时间我会带你去贝克街221号,我就住那里。”
我也笑,“幸会,福尔摩斯教授。”
“周六见。”
“对了,要叫上安琪拉吗?”安琪拉是秦琪的英文名字。
“好啊。”
我告诉秦琪周末雷教授会来给我们做导游。她兴奋得跳了起来,说,“太好了,早就想逛逛闻名遐迩的A城了。我一直想给雷教授写E…mail,又怕人家嫌烦。”
我心一动。“秦琪,你喜欢雷教授吗?”
“那当然。我们女生谁不喜欢他?可是,我们喜欢又有什么用,在他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些疯疯癫癫的傻丫头。”顿了顿,她又说,“不过,罗宓你又不同。”
“此话怎讲?”
秦琪狡黠地一笑,“你比较漂亮嘛。”
“去你的。”
9
周六在企盼中到来了。和秦琪一起吃过午饭,我们一起在我的宿舍看书。我克制住自己不看手表,免得被秦琪取笑。最后还是秦琪说,“哎呀,快到三点了,我们下去吧。英国人最守时的。”
来到楼门前,刚好三点。一辆白色小车开来,在我们楼前停下后,车内的人向我们招手,正是雷教授。我们赶紧迎了过去,来到车前,却又犹豫了。我和秦琪几乎同时向对方说,“你坐前排吧。”然后我们都笑了。秦琪很快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这样我只能坐到雷教授旁边了。
我们都坐定后,他问,“我猜你们还没有时间去城里转转吧?”
“我们到市中心购过物。”我说。
雷教授(6)
他摇了摇头,说,“那不算。来,我带你们去一些有趣的地方。”
他带我们去的地方果然都是我所喜欢的,例如古屋、博物馆、教堂。经过一个路边的红色邮筒,他指着它说,“这只邮筒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座欧洲名城虽不是很大,但其古色古香的街道和建筑别具一格,何况还有雷教授这样一位博闻广识的人士为我们作种种介绍,使每栋建筑,甚至每片草坪都拥有童话般神奇的色彩,因此仅仅是漫步其间已足以让我们沉醉。遥想曾让童年的我感到新奇的上海外滩的欧式建筑群,同这里的一对照,便相形见绌了。秦琪也有同感,她说,“现在我才知道,外滩那几幢大楼实在算不了什么。”
教授听她提起外滩,笑着摇头。
最后,雷教授提议带我们吃英国菜。
秦琪笑,“什么是英国菜呢?Fish&;Chips?”
“正是。不过那一家的鱼很好吃,薯片也炸得不错,在这一带很有名。虽说英国菜总被人取笑,不过Fish&;Chips也算国粹,既来之,就品尝一下吧。”
果然,那条鱼确实美味,薯片也轻巧薄脆。宾主尽欢。
10
第二个周六上午,我正在宿舍做作业,雷教授又打来电话,说刚巧路过A城,问我下午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喝茶。
我自然一口答应。
“四点我在你楼下等你。”他说。
我立刻通知秦琪,她犹豫了一下说,“下午我有事,不能去了。”
“我都答应雷教授了。”
“那没有关系,你去就可以了。我相信他主要是想和你一起喝茶。”
“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