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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地找我。火车开动了,我木木地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看着姐姐。就在那一刹那,我看见姐姐哭成了一个泪人……
姐姐有一天给我打电话说她有个同学,大概我也得叫姐,是同村的人。说了以后我说认识那我就叫她云姐吧!她说云姐可能认识一个人,而那人可能认识成纪学院的书记。大概已经说了一下,人家说让你过来下见见你。我想我怎么会不想去呢?很多次,我都没有给姐姐开口。她大约已经不明白现在的就业情况,每年几百万的毕业生,大学生已经如同家里每年过节时候集市上的大白菜。而我在很快的时间内明白了可能我的梦想将再一次破灭甚至是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那个时候,我也就习惯了睡在F区那个美丽而崭新的宿舍里颐养千年。而更多的人则仿佛张扬一样打算开始在南方的生活。
张扬这家伙,个子高高的,但人却很瘦,一张和他身材一样的脸盘上挂着一副眼镜,没有多余的胡须。刚上学来的时候和我住一个屋子,在C区那间潮湿低矮的宿舍里。那年、我去得最早,等我把地狱收拾成天堂的时候,他却满脸堆笑地拉着行李走进来卑微而谦虚地自我介绍说我叫张扬,河南的好人。我不禁感觉这人很有意思,后来发现这家伙每天晚上爬在桌子上,身体仿佛当木匠的我爸用了N年的曲尺,我说你这是折腾什么呢。他嘿嘿地笑,嘴唇使劲要包裹住牙齿的样子。然后举起手中的东西,说在练字。我大惊失色,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和我一样在为汉字发愁的中国人呀。连忙凑近了看,呀!如果说我的字写得是修长的扭曲的快要死去的蚕一样的话,那么他的字则仿佛一些稍微肢体正常但却局部爆发腰椎间盘突出的小老头小老太太。那字又仿佛喝醉了酒的细腰的昆虫,生硬地爬在那里。我叹了叹气,然后生硬地笑了笑,差点对他说:缘分啊!
后来搬往F楼,我们生生地被变态的管理人员分开。但所幸的是,等到一切安定后,才发现那厮就住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对面。算是不太遥远,倒也可以经常来回走动。零八年那段最后的岁月,当我睡在宿舍里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张扬这家伙却四处奔波,累得人模狗样。那天,在吃饭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他很扎眼——男人一般很少有人提水,而他三年却在做男人不做的事情。见面就诉苦说大哥呀工作难找死了,你说咋办呀!我照旧除过嘿嘿地笑以外,没有什么别的言语。他说某某某签到了南方的中学,一个月拿六八千,真羡慕。我说是,那样的日子真让人向往,想象着自己拿八千的工作,真他妈不知道能吃多少鸡蛋多少方便面。看得出他很向往那样的生活,他是个不和我一样想法的人。
姐姐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东西。而我自从明白就业形势以后就再也没有奢望过将会在中学以上的级别有所发展。所以,我就对姐姐说行,今天就去买票,明天出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等我从被窝里爬出来,仿佛多年前姑父家的一条狗从那个低矮的窝里钻出矫健的身躯。坐在高架床上心事飘扬,却看见对面的阿杜不知去向。这个仅仅是因为姓和那个新加坡的建筑工人歌手一样就被周围的人统统叫作阿杜,他倒也默不作声。阿杜原本不和我一个宿舍,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那天中午我进来时就见他在原本过去空荡荡的床下收拾东西。阿杜自从来到额宿舍后,发奋异常,只怕涂得哪里的墙都是,常常都是早出晚归,不是搞毕业论文就是坐在图书馆里啃那些我打算一辈子不看的现当代小说。这不,等我起来后又不见了人。哎呀,额惭愧呀!
我没有时间去惭愧,赶紧心事飘扬后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人还是那个人,床还是那只床,然而刮胡刀却不是那只刮胡刀,胡须却不是昨日的胡须。我看着镜子里长得如同被驴或者兔子的膀胱压过草一样的胡须,就想起上帝真是公平。他让女人生孩子来月经,折腾女人到生命的容颜如同豆腐渣的时候。而他也公平地对待了男人——让他们从青春期长*开始长胡须然后一辈子磨断一把又一把各式各样的刀刃——直到死后入棺材之前,终于洗了个干净毛再也不长了。匆匆收拾了一番,再回头看看窗户那边的太阳,那太阳依旧灿烂,仿佛昨天一样。
正要出去订票,木木打来电话,我给她说了说事情。
我认识木木的时候,木木不认识我;木木认识我的时候,我也不认识木木。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反正那天白天阳光灿烂,晚上月光也依旧惨白。我浑浑噩噩地往阳光苑那个伟大的餐厅走去。之所以说它伟大,是因为对那个地方太留恋。记得很早的时候,那边二楼有个卖肉夹馍的,味道做得真他妈好吃!搞得我一日三餐天天去吃,而且每次都得吃三四个。这个事情说出来倒有些丢人现眼,也有些骇人听闻。那天我浑浑噩噩地往那边走,身边走过很多素不相识的美女。吃什么无所谓,自从二楼被关了,再也找不到哪家卖肉夹馍的地方了,所以我的饮食标准因为这一不小的打击而一蹶不振——吃什么无所谓,到点便吃。
走进餐厅的时候,人很多,可我一个都不认识。有时候我想,虽然我不是土著,但在师范大学上了三年学,却依然没几个认识的人到底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情!远远地望见了那个熟悉的师傅,熟悉的一堆包子。包子我是喜欢的,我喜欢得忘乎所以。反正吃什么都无所谓,那就吃它吧。买了一转身,却碰见了木木。那个时候对她还是比较陌生的,之前只是见过一次。那天晚上在那个崭新而龌龊的新餐厅,同门三代人济济一堂,凑一块认识认识才考进来的新的受害者。我坐在远远的地方,透过新餐厅十万八千里的菜油的迷雾的阴霾,看见木木安静地坐在桌子好远的一边。它看起来有点瘦,不怎么白大约是因为餐厅的灯光太过昏黄。长长的头发,时不时地甩甩,那鼻子塌进去,仿佛西洋的娃娃,那感觉如果抛弃掉那些十万八千里菜油的阴霾,真有点戴丁香先生所说的“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味道。
大约木木看见我孤零零地一个人,顺口说了句过来一起吃饭吧。我一边端着我那亲爱的包子,一边颤抖地拿着装稀饭的碗,不自觉地跟在了木木的后面。等翻越了千山万水找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个女孩,她就是后来我才知道的所谓“盘丝洞”的三个“妖怪”之一——若桐。那个时候,她们奇怪地看着我,就好像看见自己的面前掉落下来的一只风筝。我也奇怪地看着她们,就仿佛看见我的眼前飞过的两只春燕。也管不了那么多,老先人说,唯食无忧。我狼吞虎咽地干掉了那些并不硕大的包子,并一再抱怨肉包子里白菜的成分实在太过于占比例。还有那碗稀饭,我没有放白糖进去,但还是和过去一样甜。对桌的木木和若桐很多的时候目光不在我这边,我想人家是女孩子连吃饭都是羞答答地。再一个,我实在得怪罪我爸妈小时候在我一条饿狗一样吃东西时没打我的手。
原来她们要去看电影,每周末都会有。这我是知道的,大约一年级的时候给那些所谓外语成绩好的学生开的视听课,都是外语的原声片。记得当年也像模像样地去,偌大的阶梯教室里黑压压乌鸦窝一样坐满了人。虽然将近一年下来基本上没听明白什么,但是为了磨砺我不凡的领悟能力,我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忍痛去看电影。不过,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个老师,那口中国式英语绝对地道,那感觉仿佛一个生硬的洋人说中国话,又貌似那次去钟楼,一个村姑抱着一堆风筝去追一个老外,口里不停地喊着“HOW MUCH”!
木木说一起去看吧。我一边回味着那些包子和稀饭留给我嘴巴的残香,一边脑子飞快地转着——和这个丁香一样的姑娘看电影即使看不懂想必也一次很美好的体验吧?哈哈,我很为自己这样龌龊的想法感觉到内疚和惭愧。我看看雨桐脸上没什么异色,我也看了看木木,她脸上也没异色。大约因为我是学长吧,但我当时就没找见台阶。所以就不用台阶了,跟在两个丫头的屁股后面一路前行。那个时候才发现,雨桐真是小呀,木木真是瘦呀!木木简直就活脱脱一我家墙壁上长期营养不良但却饱受北风肆虐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