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雷丁把她拧过来转过去仔细看了看,嘴角一勾,吹了声口哨:“是长了点肉,前面。”
尼克一低头,望见胸前衬裙里那点起伏的罪魁祸首,登时急了。早不长晚不长,非要挑这个时候!
“那怎么办?”尼克望向万能的船长,个子矬都能想出用高跟鞋垫的办法,只求他还有无数救人于危难的点子。
海雷丁想了想,“你带束腰的胸衣没?拿出来给我。”
尼克恍然大悟,赶紧翻出来交给船长。
“转过身去,找个东西抓住。”海雷丁吩咐。
尼克照办,紧紧抓住床头柱,使劲吸气。海雷丁把鲸须造的结实胸衣捆在她身上,手上用力一抽,后面交叉的带子就紧紧绷直了,把腰身越束越紧。
尼克眼前金星乱冒,只觉得灵魂和肺里的空气给一起挤出去了,心狠手黑的船长还在使劲。勒到极限,海雷丁把带子系紧固定,笑呵呵得把她扶起来,“再试试裙子。”
完全合适。尼克极其轻微的喘了口气,翻了个白眼,终于想出合适的比喻:“我……眼珠都快……挤出去了……”
海雷丁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你的声音很温柔了,把手套带上,帮你梳头的人已经等很久了。”手是一个人身份最重要的表现,尼克长期练武,掌心的薄茧即使修整过,仍然会暴露她的经历。
“稍等。”尼克撩起裙子,把匕首捆在腿上。
八匹良驹拉着的豪华马车从城堡离去,卡尔在窗前看着,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维克多推开休息室的门,才把他从纷繁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怎么不点灯?哎,到枫丹白露宫要坐很久马车的,你站着等,要等到天明吗?”
“不,我只是……你不是去买书吗?”
维克多两手空空,脸上容光焕发,“刚出门就碰到熟人,我曾经的老师正巧也在巴黎,受雇于法王装饰凡尔赛宫,聊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也要参加今天的晚宴。”
卡尔笑了:“恭喜,你的老师肯定是位技术高超的天才医生。”
维克多点点头又摇摇头:“怎么说呢,他涉及的领域太多了,而且全都有极高的建树,仅用一项天才概括实在不够。不过半夜去墓地挖坟解剖尸体,确实是他教我干的。美第齐曾经资助过他的事业。”
“哦?竟有这样一位人物在巴黎?”卡尔奇道。
维克多带着极稀有的尊敬口气道:“是的,不过人们一般都认为他是个画家。我想你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是列奥纳多·达芬奇(L。D。V)。”
枫丹白露
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照亮了浮雕小天使们可爱的面庞。乐音悠扬,穿过一扇扇描金镀银的桃心木门,飘入殿堂外美丽的庭院。今夜的宫灯火通明,巴黎所有能列位宫廷的贵族男女全都聚集在这里,忐忑等待着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关于国王邀请这位客人的决定,至今仍有不少人持怀疑态度。他不仅是个出身低微的海盗,并且还跟摩尔人交往甚密,让这样一个邪恶的异教徒在王宫登堂入室,是许多坚持血统与信仰的贵族所不能忍受的。
但近况已经不容考虑了,新航路的开辟使葡萄牙、英国、荷兰这样的弹丸小国都富得流油,西班牙的异军突起更是让法国在欧洲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结盟,是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已经等了接近三刻钟,空气里弥漫着焦躁的气息。克莱蒙公爵夫人的撒金扇子一刻不停,忽闪忽闪扑打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她小声抱怨着:
“太过分了,不过是个上了岸的泥腿子强盗,竟敢让我们这样等待!天哪,一会儿还要跳舞,我可不会让他碰我的手!哦,想起这种凶暴的男人会靠近我,我就要窒息昏倒了!”
“呵呵呵……还真是口不对心呢,要是不想跳舞,干嘛打扮的这么用心?啧啧,祖上传下的珠宝全都带上了吧?”克莱蒙公爵夫人的死对头凑在闺蜜耳边,用一种恰好能让旁人听到的音调窃窃私语,“还不想让人碰到手,据说她为了护理那双肥爪子,差点把侍女累死呢。”
“哦呦呦,蒙顿夫人您可是淡定的很呐。”克莱蒙公爵夫人回过头来,以扇掩嘴,“听说您前两天为了一根鸵鸟羽毛,在菲菲服装店跟娜尔莎小姐打了一架,不知是真是假?”
蒙顿夫人面色一红,哼了一声扭头不理,头上高高翘起的羽毛晃动着,活像只骄傲的山鸡。
和男人们的忧心忡忡不同,女人们更有另一种忐忑期待。非常不巧的,这个邪恶的异教徒强盗以勇猛过人、英俊多金闻名遐迩,并且对女士向来彬彬有礼,即使在劫掠船只的时候,他也从来不让手下侮辱女性。
抱着某种不为外人道的期待,贵妇人和小姐们极力妆扮,力图不输旁人。此时法国的时尚逐渐褪去了中世纪追求朴素的宗教要求,追逐的就是华丽和夸张,撒了金粉的假发峰峦迭起,珠宝首饰耀花人眼,数不清的香水品种混杂在空气里,已经五月末了,居然还有人披着华贵的皮草。
就在女士们猜测他的伴侣是何模样的时候,沉重的马蹄声从远方响起,皇宫甬道边站岗的侍卫一个接一个的高声呼喊起来。人群耸动,等待即将结束了。
八匹骏马铁蹄翻飞,一辆金黑相间的华丽马车显现出来,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从夜幕中冲出。
“阿尔及尔总督、海军统帅巴巴罗萨?海雷丁阁下驾到!!!”
暗夜里的客人,终于到来了。
侍卫旋开车门,梯子上落下一只银光瓦亮的及膝长靴,接着是包裹在马裤下的结实大腿。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干脆利索的从马车上走下来,竟比旁边的侍卫高出半个头。他笔挺的黑色外套紧紧贴在宽阔的肩膀和窄而有力的腰身上,显得体型完美,一举一动敏捷精劲。
两排闪闪发光的镶钻金扣、硕大的鸽血红宝石戒指、还有北非粗犷风格的金耳环,男人佩戴了很多装饰,却没有一样能压过他本身的强大气场。此时的风尚就是如此浓丽繁复,但那些在别人身上显得过于精致而赘余的饰物,在他身上却极妥帖的各司其职,反而衬托出他独特的野性气质,让人目光不能稍移。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衣饰华丽举止优雅的男人,可在场的人都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一只有着无穷魔力、化为人形的妖兽,华服之下掩藏着锋利爪牙。
“天哪,看看他那古铜色的皮肤和雪白的牙齿,真是个野蛮人……”
“是的是的,可是向上帝发誓,这是我见过最英俊迷人的野蛮人!”
“他转到马车另一边去了,会不会是接舞伴?可我哥哥说,他们登陆的时候一个女人也没带呢。”
“小笨蛋,听说异教徒的女人不能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看见,蒙面纱穿长袍,谁知道是哪个?”
“我还听说,海雷丁在阿尔及尔有一个后宫,里面有成百上千的嫔妃!他会带最美的一个来吗?”
夫人小姐们悄声讨论,目光灼灼盯着马车。
车门缓缓的开了,一只带着手套的、纤细可爱的小手伸出来,放在了红发男人的掌心里。
静静地,一个如月光般的少女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她动作轻盈,轻的看不到裙子下有何波动,像片花瓣般落到了地上。
少女纤弱的肩膀上披着珍珠白天鹅绒外套披风,里面穿一件相同颜色的亮锻礼服长裙,大方简洁,但裙子上用银丝刺绣的枝形暗纹却透漏了这件礼服花费了多少人力,一瞧便知道出自名家设计。她没有带假发,柔顺浓密的深栗色卷发在脑后结成希腊式复古发辫,一根细细的珍珠链编入发丝,衬托着牛奶般光润白皙的皮肤,自然而可爱。
这身打扮虽然简洁高雅,缺点却是太过低调,没有首饰,也没露出胸脯,在一群珠光宝气的贵妇中不太显眼。
男人牵着少女的手,缓缓走上宽阔的雪花石阶梯,法王偕皇后上前迎接,贵族们严格按照品级顺序,跟在国王与皇后身后向客人致敬。
“欢迎来到枫丹白露,海雷丁阁下,希望法国之旅让您和您的同伴感到愉快。”二十出头的弗朗索瓦一世是位酷爱艺术的年轻帝王,风度亲切而和善,力求在远道而来的客人面前展现出法国王室高尚的做派。
海雷丁笑着抚胸行礼,优雅流畅的法语从他口中缓缓吐出:“陛下,感谢您的盛情款待,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会让我们终身难忘。”他又转身向皇后行礼,盛赞了她美丽的容颜,举止得体,语言适度,将众人心中粗暴无礼的海盗形象完全打破。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