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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倚,他捡起一块坷垃使劲扔向远处,仿佛要击破笼罩着他们的那张无形的网,可是,它只划过一道弧线,就无声地落到麦田里去了。
“是啊,为什么总要我们女人出嫁,让我们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去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生活?而且这一过程中,陪伴我们的多是疼痛,而你们只有享乐。”柳梅望着天上的那弯月亮凄然落泪。
“都是他们男人闹的。”柔嫘指着笑稔说道。
“是我们男人闹的,可不是我闹的,我巴不得你们都不出嫁就这样陪着我呢,哪怕你们天天气我,打我,罚我,让我天天为你们洗衣做饭,我都乐意。”笑稔说道,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真的,要是世间没有婚姻多好啊!它到底带给我们人类多少好处?”柳梅叹道。
“你们净做没用的美梦!”娉儿道:“咱们还是赶紧商量怎么帮瑞花姐吧,怎么能让她往火坑里掉呢?”
“关键是杨姐信念要坚定,咱们一起先去做他父母的工作,实在不行了,就告诉老师,他们出面的话,或许更好解决。”笑稔边说,边按着柳梅的肩膀跳了几跳。
“老师?”柔嫘摇了摇头,说道:“老师只关心几个学习好的,别的,我看未必能打动他们的心呢。”
“不管怎么说,有他们这支力量总比没有强。”笑稔信心十足地说道:“关键还是靠我们自己,我们还不是去打碎这旧的传统,而只是为瑞花赢得几年光阴,让她足以找到自己如意的伴侣。这么点力量我们应该还是有的,凭我们四个人,就是藏也能把瑞花藏出来的。”
“听说咱们的校长都被双规了呢。”娉儿说道。这消息是柔嫘先告诉她们的。
“是吗?”笑稔大吃一惊。
“你整天趴在宿舍里苦读圣贤书,哪儿稀罕世外这类事呢。”柳梅说道。
“哼,我猜,肯定是因为西山的炮声。”笑稔说道。
“哟,你还真有两下子。”柔嫘说道:“他收受了那矿主的贿赂,一万多元,他答应对他们采石一事睁眼闭眼,结果让几位老师和学生匿名告了。惊动了市里,听说还要把山封闭管理。”
“这里边,不会也有你的一份吧?”柳梅问道。
“没有。”笑稔说道:“怪不得这采石的炮声一直响个不停呢。早就该如此了,看着那一棵棵树在炮声中倒下,真的是一大罪过,影响我们的学习倒还是次要的。”
“学校刚改了一年多,就出这样的事,真让人寒心。”娉儿说道。
“刚才笑稔还说我们要依靠老师呢,我看也靠不住。我们面对的是一庞大的传统势力,连一些老师也被压得匍匐在地上。更何况,老师是有着你这样不成器的儿女,也算倒了八辈子霉了,还帮你什么忙?”柳梅说。
“你净偏心眼儿。”笑稔拧了一下柳梅的耳朵道:“世上没有不学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我爱学哪一门课,不爱学哪一门课,既是我的天性与环境使然,更是老师讲课水平和如何对待我的结果,凭什么光怨我?你倒是堂堂课都不缺,可你的文科成绩还比不过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呢。哼,你亏不亏啊。”
“上一边去。”柳梅使劲一抖肩,将扶着她肩头而立的笑稔甩了个趔趄。
“你生气了?”笑稔凑上前去,站在柳梅的背后,低声温柔的问道。
她没有回话。笑稔便抓起她的头发,一丝清香扑鼻而来,一丝凉意经手传到他的心尖。
“真香,真柔顺。是才洗的吧?”笑稔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梳理着。
柳梅摇摇头想挣脱开,但笑稔攥得反而更紧了。
“唉,你呀,老没大没小的。”柳梅无奈的叹道。
“是啊,大了有什么好处?我现在这样的年纪都不适于在你们跟前撒娇儿了,再长大一点的话,恐怕咱们只能天涯海角了。成长,有什么趣味可言?”笑稔把脸贴在她的头发上,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大家沉默不语。每个女孩子都不禁想着自己的心事,再过三两年,不,也许下个月或明年,她们就会被所谓爱情的魔力俘虏,甚至直接面对婚姻的抉择,难道那就是她们人生的最终归宿?
月亮渐渐的偏西了,夜也渐渐地深了。青山无语,麦苗默言。
青春,是青草一般的青涩岁月,
黎娉轻轻唱起了一首他们刚学会的歌:
“我们踏出了原野的小路,
看见小树上有许多新芽突出……”
清纯跳跃的旋律,立即抓住了五位年轻人的心,令他们忧伤,令他们沉醉。笑稔蹲下来,偎着娉儿坐着,随着柳梅轻轻的唱起来,接着,柔嫘、娉儿、瑞花也加入了进来,纯真的歌声,在月光下的田野里,随风传向远方。哦!远方,那不知名的远方,诱人的远方,对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永远有这迷人的魅力:
“我们刚踏入人生的旅途,常担忧纯真的心会感到孤独,虽然是路途路途遥遥,总会有朋友有朋友和我会晤……”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课堂大战
天气阴沉沉的,就要下雨的样子。
吃过早饭,笑稔和几位同学有说有笑的在学校大门口玩。校门前是一条沙土铺垫成的乡村公路,往东通向县城,往西就是群山。拉着石块或石子的十二马力拖拉机,是这条公路无可争议的主人,在学校里呆厌了,笑稔就常来这里截拖拉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紧跑几步,抓住车后斗,一跃爬上去,十分钟左右就到小县城了。陪伴主人的是小驴车和自行车。雨天泥水四溅,晴天尘土飞扬。就是这样的一条路,承载着这群莘莘学子们的未来:大部分将往西去投入乡村,只有零星几个幸运儿自此向东,去刻画自己那五彩缤纷的未来。尽管往西是祖国广阔无比的腹地,往东百多里路就是大海了。但在路西头的人看来,这是唯一一群有未来的人。
一辆拖拉机突突突的从东疾驰而来,车轮碾起路面上沙石弹向前方,有的也会飞起来打在路边人的身上或车上。
“你们那里的集资提留怎么样?我们那里可厉害了,我上个星期家走,刚到家把自行车放好,就被村干部把车给推去了,我去找支部书记理论,因为我家里在村里还有千多元钱,缴纳提留什么的足足有余,是我父亲原来买了村里的一处不用的校舍,后来我们又不要了,他们又卖给了别人家,可村里怎么也不退钱了,这次缴集资提留款,我们想跟他们割账,你们猜书记怎么说?他说,各账各归,要旧账,我没钱给,但你的新账却必须足额缴上。你们说,天底下有这样的理吗?”
说话的是一位个子不高黑脸膛的学生,叫毛岗,来自北部山区乡镇。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一位来自东部乡镇穿棕色西服叫戚运忠的同学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那里动用了公安,挨户敲打,见什么就拿什么,有撵猪的,有推车子的,有扛门的。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娘,儿女都在外,独自一人过日子,不仅把她的鸡给逮走了,连放在一个小米缸里的十多个鸡蛋也给弄走了,气得老人跳了井,现在老人的儿女正跟乡里理论着。我们在电影上看到的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兵进村入户的情景,现在又光明正大的以党和政府的名义重演。”
怦怦,啪啪,一辆拖拉机自西而来,许是拉的石块太多了?只见它冒着黑烟,象是要挣破肚子似的,一路怪叫着飞驰而过,黑烟随风飘到他们跟前,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呛得人流泪。
“计划生育更厉害,不仅株连超生户的九族和左邻右舍,还爬墙上屋的任意取拿或毁坏人家的东西,不管这东西有何贵重有何低贱,哪怕是正在孵蛋的鸡,照样连鸡带蛋取走!他们随意抓捕,不管你是否是亲友邻舍,哪怕你是个从未跟这家人谋面的外乡收破烂的,只要他们进宅时你在这家里跟他们打了照面,那就不客气了,一律先抓住再说,绝不容许你开言辩驳,任意将你折磨,随意开口索要赎金,要去的赎金还不能算作罚金的一部分。没人敢跟他们争论,只要行动慢了或开口了,绝对是一阵拳打脚踢,如果他们感到这样还不解恨,就用拖拉机什么的,把人家的房屋给拉倒。另外再罚一笔可观的资金。人们的*、物权,肆意被践踏,这都成个什么世界了!而且只要是他们集中活动的时间,他们活动到哪里,哪里的入宅盗窃案什么的就成倍的增加,因为盗贼知道一般老百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