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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这些东西你不合适吃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不用为我担心。这些东西,我吃习惯了,也不觉得难吃。你看,这里面的药哪一样不是千金难得,寻常人家还吃不起呢。”
上弦笑容可掬,蛮指望这句话能打消了他的念头,他却只是凝视她,久久不语。
他不说话,上弦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对着他继续傻笑。
他终于吐出一句:“我的心意,你当真知道吗?”
声音低得仿佛是自言自语,眉目间有难掩的苦涩。
见他难过,上弦只觉胸中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你一定要吃,就吃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可是我们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都不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
见上弦同意,晨曦的脸色霎时明亮了,仿佛阳光冲破了乌云,照得上弦也心情开朗了起来。
就这一次,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她心里偷偷地想。
有晨曦在身旁,批奏折这种费神的事也好像变得有趣了。上弦发现晨曦对很多事情的处理都很老到,看不出是第一次接触。想想也不奇怪,晨曦是林怀安先生的弟子嘛,她在萧默然的教导下学为君之道的时候,晨曦也在学为臣之道。名师出高徒,林先生曾经是母皇的恩师,可也不比萧默然差呢。
过几年将月尚交到他手里,看来是可以放心的。
夜里回坤安宫和萧默然一起用晚膳的时候,虽然尽力维持面无表情,但她眼中的快乐,又怎能瞒过萧默然的眼睛。
看她开心,萧默然本来恼怒,可是略微转念,就释然了。心情好,伤才能好得快,让她立晨曦为储君的事始终还是利大于弊的。两害相权取其轻,想要成事本来就该当舍则舍、果断从事。更何况,月晨曦刚当储君才一天,就言辞举止如此逾越,这样沉不住气,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他紧张。林怀安的关门弟子吗?且等他得意两天,以后有的是办法收拾他。现在嘛,还有些事不得不借他的手来办呢。
想到这里,他对上弦微微一笑,上弦果然失神。
这个小东西反应永远比别人慢一拍。当初他刚到月尚之时,朝野内外谁不醉于他的风采,只有她看不懂,见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异样。不像那满朝文武还有这宫里的宫女内侍,一个个为他神魂颠倒,出尽洋相。
如今那些人视他如洪水猛兽,见了他远远走来,就想夺路而逃,也只有她,还会为他微笑所惑,痴痴地发愣。
趁她发呆,抱住了她,偷得一个吻。
嘴里果然有药味,这些膳食当真这么难吃吗?
今天月晨曦吃了和她一样的东西。想到这里,心中一把无明火起,不由分说端过她面前的一碗汤,含了一口哺入她口中。
上弦猛然被灌了一口汤在嘴里,吞咽不及,咳嗽了起来。
萧默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在她耳边柔声问:“好些了吗?”
上弦只是摇头,并不答话,也不抬头看他,慢慢地气也顺过来了。
待她的气顺过来,萧默然抬起她的下巴。
她虽然脸被抬了起来,却不抬眼看他,眼往下看,长长的睫毛盖在眼上,脸上已经羞红一片,手拼命推他,想要挣脱。
她不懂的,就是她这种又羞又怯的模样,最是引诱他的渴望。
萧默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搂进怀里辗转吮吻。
等他终于心满意足,上弦已是神思恍惚,有点站不稳了。
“这些膳食真的很难入口吗?”
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摘下皇冠,打散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诱哄:“弦儿,你重伤未愈,这些东西虽然难吃,也还是要吃的。”
“哦。”
总算慢慢开窍了,萧默然抚摩着她的头发,接着哄道: “以后我跟你吃一样的东西,这样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吧。”
上弦刚要答好,突然醒悟过来,啊,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提这件事?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39节:储君(3)
跟晨曦说过的那些话在心中演练一遍,却都没有出口。他决定了,她反对……也没有用。哼,那么难吃的东西,他自己说要吃,她为什么要反对?
三月初一,是晨曦的生辰。昨夜已和萧默然说过,今晨不必练功。早朝之前,要在兆阳宫中为他庆生。
“姐姐,你来了。”
他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见她来到,迎了出来。
“很冷吗?”
晨曦见她脸色有点白,便已知晓她一定是又觉得冷了。轻轻拉过她的手,在手中捂着,果然是冰冷。
“也不是那么冷。等待会儿天亮了,就会好很多。晨曦,你今天准备了什么菜?”上弦不愿在冷不冷的问题上多作纠缠,赶紧扯开了话题。
“自然是没有药味的菜。”
不好,忘了这个问题也是问不得的。
见桌上摆的,都是春卷、桂花酥之类的点心,上弦忍不住想笑,他始终还记得她小时候不爱吃饭,专爱吃这些零嘴,常常是饭吃不了一两口,就耍赖要讨点心吃,到现在也还当她是六七岁不懂事的小姑娘。
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原来是他倒出了两杯酒。
初时还只是似有若无的一缕,慢慢地上弦只觉得身旁的气息越来越芬芳,如同身在百花盛开的原野之上。最难得是那花香虽浓烈芳醇,却不会让人气闷,反而心神舒爽,精神为之一振。
“姐姐,你可猜得出这酒是用什么酿的?”
上弦一向自律甚严,但凡有可能会令她上瘾的东西,都是敬而远之的,酒乃穿肠毒药,寻常自然是极少用了,所以于酒之一道,可说是一窍不通。况且她自受箭伤之后,为着这伤势更是要忌酒,就是大婚之夜的合卺酒也都是放的白水,算起来已有一两年滴酒不沾了。
如今晨曦这一问,真是考到她了。
她端起一杯,细细地闻了一会儿,只觉得花香繁复,竟似有好几十种混杂在一起,却又能融合无间,浑然天成。最奇的是,说它是酒,偏偏闻不到一点酒味,只有花香。可是上弦闻了一阵,却又陶陶然有了醉意。这酒当真是……奇妙。
“晨曦,你知道我不懂酒的,还偏要来考我,是想看我出洋相吗?我猜这是用花酿出来的,错了你也不许笑哦。”
上弦笑着答话。
“还说不懂,姐姐明明是已经知道了,这酒正是采百花之精所酿。姐姐快尝尝看。”
听他劝说要让她喝,上弦微一踌躇,便放松下来。今天是他的生辰,只是一小杯酒,难道还不能顺了他的心意吗?
“那晨曦,我就敬你一杯,祝你身体康泰,快乐无忧。”
见晨曦也端起酒杯,上弦将自己这杯一饮而尽。
那酒入了口,只觉芬芳甜蜜,连味道里也完全没有酒味,当真是奇了。
“姐姐,一年当中,我最喜欢过生日这几天。你可知道是为什么?”晨曦微笑着,很温柔地问。
上弦想了一想,突然想要逗逗他,于是假装生气地说:
“好哇,我就知道你不服我这个姐姐,你觉得在三月初八之前,你和我都是十八岁,就不用叫我姐姐了吗?”
可惜晨曦不中计,仍然是很温柔地笑着说:
“我自然是服的。姐姐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记得呀,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常常讲鬼故事来吓我,最爱抢我的点心,抢去了又不吃,还经常找我打架呢。还有,你都不叫我姐姐的,总叫我好哭鬼。喂,我哪里爱哭了?就算被你欺负得多惨,我都不会哭的,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上弦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好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晨曦也笑了起来:“是呀,我老是冤枉姐姐爱哭,被我欺负,姐姐从来不哭的。姐姐只哭树上的小鸟妈妈死了,兆阳宫里的桃花被人剪下来了,姚公公的母亲生病了,大河发生水灾又有人流离失所了。”
被晨曦提起以前丢脸的事,上弦脸红了:“晨曦别说了,我现在已经不会再为这些事哭了。”
晨曦还是笑,温柔地说:“姐姐现在是女皇了,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对不对?姐姐,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