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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第一页,“暮熙”两个字赫然在目。“暮熙是谁呀?”
“不知道,也许就是刚才那个男生吧。暮熙,这个名字好熟悉呀,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莫墨咬了咬嘴唇:“哦,我知道了,学校的排名榜上!暮熙,理科班第一名,对,是他,不会错的。”
“哦,是吗?不过他篮球打得挺不错的。哎,你知道吗?我们班要跟他们班进行一场篮球赛了,就在下个星期。”
莫墨转过头去,那个男生突然也转过头来冲她一笑,个子不高,还是那道漂亮的弧线。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钢琴曲缓缓响起。是光良的《童话》。
后台的灯光忽明忽暗。
我和他,肩并肩。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来这种地方。我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听歌,一遍又一遍。”
“这儿太吵了,我宁愿到外面看书。”……
我定定地看着他:“我们以前认识吗?”
……
“嗯。我知道你。不过,你不知道我。”
那可不一定。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你了,暮熙,我们早已经见过。
是季夏告诉我的。你也认识她吗?
季夏说你是一个勤奋的小孩,每次她去阅览室都能看见你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书,手里转着笔,一下又一下。我说,是吗,为什么我在那儿从没看过你。你不知道吧,我每天五点到六点在那儿,季夏六点到七点在那儿,我们都是乖小孩。
季夏说她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阳光的男生,像童年最熟悉的味道。我说,是呀,阳光总是很美好,暮熙,你也喜欢向日葵吗?
现在我们靠得如此接近。
可是,你却如此沉默。
学校的文艺演出。
高二别出心裁,要求尖子生们排一个话剧,季夏是编导,莫墨写剧本。
一个关于人类与环境之间的故事:
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来到一个偏远的山村。
他们种了一大片的向日葵,欣欣向荣。
可是,有人说,那片向日葵地下,埋了许多金子。
于是,“文明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他们要烧了那片葵园。他们要的是金子。
男人和女人誓死不从,他们是研究向日葵的科学家。他们爱的是向日葵。
可悲剧还是不可避免……
火光冲天!葵花在哭泣。
男人和女人为了保住剩下的葵花,冲进了熊熊大火之中——他们要砍出一条隔离带。
终于,他们保住了33株向日葵,那是世界上珍稀的品种之一,它们将生生不息。
可是那位年轻的妻子却因为产后体力不支而倒下了,她再也没能走出来。
那位悲痛欲绝的丈夫,为了坚守最后一片净地,竟然倒在了那一帮禽兽的铁锹之下……
被惊动的村民终于赶过来了。可是,一切都面目全非,只有那片黄灿灿的向日葵,和肃肃的山风……
季夏心里一震,莫墨,这个故事太悲惨了。
莫墨抬起头,眼里点点晶莹。季夏,生活不会永远是喜剧,惟有悲剧,才是新生的开始。
莫墨,怎么了?你哭了?
不,我没有哭,走吧,我们把剧本交上去吧。
季夏,即使有多么难过,我也不能哭。
不出所料,老师们一致认为莫墨的剧本完美得无懈可击。很快,角色便定下来了。我是编导兼那位年轻的妻子,另一位理科班男生,萧天,扮演我的“丈夫”。而莫墨则坚决要出演“向日葵一号”,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暮熙居然要求扮演“坏人头子”,也许是因为戏分较少的缘故吧。接着,又加上一大帮文理科尖子,我们的阵容算是基本确定下来了。
紧接着,是一连几天的紧张排练。
令我没想到的是,莫墨居然那么有演戏天分。虽然她演的向日葵没有台词,除了偶尔根据需要摆摆手点点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动不动,但却显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那种开始时蓬勃的生机、高潮时愤怒的呐喊、结尾时忧伤的沉默,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都叫我们震撼不已。暮熙这小子演得也不错,想不到他平时寡言少语的,排起话剧来也蛮认真的,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和莫墨有点像,可是莫墨,你为什么有点哀怨?
是一种幽怨的眼神。跟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是因为暮熙吗?
于是,当莫墨再一次幽幽地看着暮熙说台词时,我再也忍不住了。
“莫墨,”我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怎么了?最近看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是因为他吗?”
莫墨回过头来,终于又露出那招牌式的灿烂微笑:“哦,你说谁呀?”
这家伙!我故作生气:“暮熙。你可别说没有啊!”
“暮熙?关他什么事呀?我跟他又不熟。不过,他倒是演得挺好的。我只是觉得,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他。”莫墨又回过头去,哀怨变成了一丝迷惑。
莫墨,你的过去,你到底遇见过什么?
“嗨,阿夏,今晚就要演出了,我们的服装弄好了吗?”一男生突然蹦到眼前,是萧天。阿夏?莫墨不由觉得好笑,于是不经意间,她对萧天也笑了笑。季夏抬起头,发现萧天正笑眯眯地看着莫墨“哦莫墨,你要穿什么衣服啊?向日葵服吗?”莫墨赶紧摇摇头。
刚要答话,季夏抢先说道:“哎,不要告诉他。你等着看吧,反正是很可爱的服装。不过至于你嘛,老师说了,叫你穿一套西服过来,恩,记得打领带哦!”“啊?不会吧?我们不是应该穿得像农民一点的吗?我们可是保卫葵花的卫士哎!”萧天惨叫一声,忙指着莫墨说道。莫墨笑着说:“那样的话,你还是穿超人服比较合适一点。”又是一声惨叫——“啊,不要!”
终于要演出了。
“啪”,灯光准时开启。
场下座无虚席,却很安静很安静。
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葵花在轻轻摇曳。
又是一个夏。
又是18年前的那个夏天。
演出格外成功。
散场了。人潮涌出。
很暗很暗的走廊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节能灯。还有几只小飞蛾,扑火。
“对了,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暮熙转过头去,突然对莫墨说道。
莫墨正好不容易地从两个人高马大的师兄之间挤了过来,一踉跄,差点摔倒。“哦?”莫墨赶紧站稳,一抬头,却撞见两颗晶晶的眸子。怎么?莫墨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暮熙敛过眼,“我挺喜欢向日葵的,可惜不知道它代表的意思。”
莫墨笑了笑,“也许,你应该去花店问问。”
暮熙没答话,却望着莫墨的笑容,呆了。
今晚没有月亮。
萧天终于拿了理科班的第一。
他终于和莫墨站在了一起。拍照。
莫墨抬起头,用右眼瞄了一下那个1米8的男生,白白净净,戴着眼镜,可惜有一双那么小的眼睛,显得不是睿智,而是狡诈。萧天却没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应该是很紧张吧。莫墨又抬眼看了看左边的季夏,扎着马尾,个子瘦而高,她也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莫墨笑了。却不是因为季夏。莫墨右眼的瞳孔里,映着另一双眼睛,一双充满好奇而询问的眼睛。季夏的左边,站着暮熙。
可是暮熙,我今晚要见你。一定要。
暮熙拽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静静地站在长廊里。他突然觉得有一点燥热。已是夏末。天气好得让人奇怪。夕阳静斜。一片淡淡的晕红凝在暮熙的脸上、眼里,又慢慢飘散在空气中,漾成那日的黄昏。
她来了。
高高地抬起头,像只孤傲的白天鹅。
一如最初的那天。
只是,她的眼神里满是笑意。
“你来了。”
暮熙原来倚着墙站着,现在又站直了身子。他静静地等待着。
“我是想问你一点事。”空气静静地流动着,没有风。
“嗯。”
沉默。
“你们家,或者你的亲戚,有人叫阿大的吗?哦,或者是小名,也许,也许是外号。”她突然有点结巴,总觉得这个问题会让人觉得很怪。
暮熙愣了一下。看着那急切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