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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身后的声音应的飞快。
“哇?一猜就中?”我一怔,然后又用胳膊顶顶后面的他,谄媚而八卦的笑:“嘿嘿,怎么分的啊?你抓奸在床啊?”
“……嗯。”尽管稍有迟疑,然而那声闷闷的应声却是清晰可闻的。
我顿时差点噎住:“哇哇哇,我只是胡猜的啊!”不带这么准的吧,一猜就一个准儿啊!如果不是他糊弄我,我简直要对自己的感知能力叹为观止了。
他倒是老神在在,漫不经心的补充:“还抓了三个。”
“呃?三个?怎么会三个?”我疑惑的问。
“怎么会三个?”后面的声音似乎是觉得有趣一样,低低的重复了一下。
“啊啊啊!你别解释你别解释!”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然后突然觉得很恶心。真没想到李冰心看起来那么可爱娇羞,干的事情居然这么火爆。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会伤心吗?”
“还好。不过亲眼看到,就实在有点儿刺伤我的男性自尊。”他的声音永远的懒散的,就如同他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样,那种由轻浮的态度构建起高深莫测,反而更让然难辨真假。
又犹豫了一会儿,我问道:“这种事,你不会觉得特别恶心吗?”
“呵,早就习惯了。”他无所谓的说。
得到这样的回答,我却没有特别惊讶。是呵,他都可以帮爷爷接情妇,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估计是早就习惯了吧。
“喂,”他在后面不安分的戳戳我的肩,“怎么不说话?你吓到了?”
“没……”我摇摇头,试图想甩掉刚才的对话。满脑子都是他说的“三个”,死小子,真是害人。
“哦——”他不怀好意的调调再次出现,“那你是想到什么了?”
“你滚!”我有点儿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程谦,你究竟是在哪里念书的?这个小城好像只有我们一所大学,可你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啊。我听路路说你好像还跳过级。”
“嗯……是跳过几级。我当然不是你们学校的。我的大学是在美国读的。”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值得玩味的笑意。
“啊,”我惊讶,“那你是毕业了吗?”
“洁白无瑕,我已经不做学生很多年。”
我简直能想到他现在在我身后的表情,一定又是那副贱狗的贱样子。本想闭嘴了,可我还是没忍住好奇:“你工作了,那为什么还这么闲?” 看他的样子,虽然有着一些不属于学生的沉稳与气度,但分明也只是个大不了我们多少的大男孩而已,校园的气息似褪未褪,我当他只是见得世面要比我们多些,但决然没想到他已经不是学生了。不是学生,应该有了自己要忙的工作了,怎么还会闲到跟我们这些学生们混在一起?我还是怀疑。这么琢磨着,还没等他答话,我突然恍然了:“啊,你一定是在爷爷的公司里工作对吧?然后就继承人?”我怎么忘了,电视里不是常演来着,纨绔子弟的花花生活。
“海儿,你真是有能耐,每次都能让我这么想揍你。”程谦的声音平滑如丝。
“那是你小心眼儿。”我不屑的哼哼。
我简直可以感觉到他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继而貌似是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是在大学里就有搞股票,运气好,积了点资金,就找几个哥们儿弄了公司。”
“就这样?”
“就这样。”
“你搞公司你家里人没资助你?”
“没。”
“所以你现在还在你自己的公司里当头儿?”
“是。”
“你跟你家里的事业一点也不挂钩?”
“不挂钩。”
“嘁,我才不信,你哄小孩儿啊?搞股票运气又好?怪了,我怎么没这等好运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这马不好控制你别折腾喂喂喂哇哇哇哇——”
当我跟面目狰狞的程谦回营地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隐隐有火光,很显然的,大家已经开始烧烤了。
“嘿,我回来了。”我缰好马,轻快的走进棚子里。也许是到了晚上,寒气有些重,大家大都加了衣服,我兴高采烈的蹭到顾夏身边,正准备来一个大拥抱,却正好看见梁唯新奇的扯着顾夏才戴上的围巾,语气困惑的问道:“顾夏,你脖子上搭的这是什么?两管秋裤吗?”
我立刻沮丧的离开了。
第十八章 也许,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上)
一个冬天的赛里木湖景点,我们足足待了三天才动身回家。半路上梁唯看到有一座山上还有蒙古包,便哭天喊地的要去爬山。于是我们中途蹦下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山上进军。
其实在山脚下看那个蒙古包还是很小的。梁唯每爬十几米就要激动的掏出望远镜,来看看他梦寐以求的蒙古包有没有变得更恢宏一点。等到大家都累的像条狗并纷纷要求下山的时候,梁唯突然惊叫道:“快看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我们都拿出望远镜,发现就在蒙古包的不远处,有大概七八个哈萨克族的孩子和女人都面朝我们,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起了好奇心,于是又向上走,用望远镜观察了几次,陆小阳轻声叹道:“他们是在摆造型。他们以为我们是在给他们照相。”
在大家恍然的同时,迟姐又疑惑的叫道:“那些孩子为什么都向这边跑?”
这时候我们与蒙古包已经离的不是很远了,所以当迟姐这句话说完没几分钟,几个跑得飞快的孩子便已经到了我们面前,呱啦呱啦的边说边比划。我是一头雾水,好在陆小阳勉强能听懂几句哈萨克语,与那些孩子比划一阵儿后给我们翻译道:“他们家的大人让我们过去。”
虽然惊讶,我们还是跟着这些孩子继续走着。走到距离蒙古包两三米处,三个看起来年纪在四十来岁的女人走出帐篷,一边呱啦呱啦一边热情的比划着让我们进去。进去之后上两级自挖的土台阶,就是一张圆圆的,非常大的大地毯,地毯之上是几张并在一起的桌子。在座的大概有七八个哈萨克族的成年人,小孩子没有在桌旁坐下,只是在大人身后站着。很奇特的,好像就像是一个梦境,大家都没有彼此询问或者讶异这一切,只是乖乖的坐了下来,微笑而感谢的看着忙着为我们煮羊肉的女人们,费力而认真的去弄懂男人给我们介绍的,专门请出来的很老很老的老人的辈分。
就这样吃着喝着,突然觉得很过意不去,我暗示大家赶紧看看身上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是我们下车下的突然,所有的行李都放在了陆伯伯派来接我们的车上,而车还等在山脚下。好不容易路路从口袋里翻出一支棒棒糖,微笑的递给了旁边一个怯怯看着她的小女孩,然后在唇边示意了一个吃的动作。本来只是个小东西,小女孩却想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诚惶诚恐的接过,小心的撕开糖纸,然后跑到最老的老人身边,毕恭毕敬的将糖递给老人,接着,我们就诧异的看着,老人珍惜的舔了了一口糖,然后递给旁边的妻子,老太太小口尝了一尝,再递给旁边的老人,老人再递给旁边的中年人,中年人舍不得,就先让每个孩子一人舔一口……
“天……”我们彼此面面相觑,几乎立刻就开始搜遍全身能装东西的地方,却最终没能摸出第二个棒棒糖。
剩下的时间里大家都有些心情复杂,彼此间也没了谈天闲聊的兴致,只想赶紧吃完离开。可是我喝不惯马奶,剩下又是对主人的不尊敬,便着急的暗示旁边的陆小阳想办法,陆小阳不愧是陆小阳,二话没说拿起身边的空水瓶就将我剩下的马奶全部倒进去,眼尖的哈萨克主妇发现了这个小动作,立刻笑着站起身来,唤起其他几个女人把我们的水瓶都装满了马奶。
欢天喜地的来爬山,最后却是心情复杂的下山。
一直是静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唯问道:“他们还在上面吗?”
陆小阳拿出望远镜向回望,低低应声道:“还站在那里跟我们挥手。”
又是长长的静默。
“我还要来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有些讶异的抬头,不敢相信这是从程谦嘴里说出的。
“我也是。”迟姐淡淡的说。
然后直到走到山脚,大家都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有在上车关门的那一瞬间,我听见梁唯伴着关门声爆出一声咒骂——
“他妈的,我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