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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阔讨厌这种感觉,他认为这种无形的竞争压力破坏了手足间的亲情,所以他才会以各种不驯的行径来表达他的不满。但也因为如此,他被贴上了不及格的标签,成为家族这一代最不被看好的孩子。
然而,她很清楚,表面放浪不羁的方阔其实是个相当聪明又极具天分的人才,而且,他还很有领导魅力,这点从他在学生时代就能有一堆死忠的跟班看得出来。
他,其实早已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土麒麟」人眩
方阔闷着脸,抱她穿过一座曲桥,经过凉亭,进入了一间自成一格的小院落。
「这里是……」她奇道。
「这里是我设计的五行行馆之中的『土麒麟行馆』,里头有专属厢房,虽然还没全部弄好,不过里头设备应有尽有,很适合待一阵子。」他简单地说明。
「可是……会不会有方家的人手在看守?」她有些不安。
「不会的,我哥只留下三个人轮流守卫这里,对他来说,他自己的住所比这里要重要多了。」他冷讥地哼了哼,抱着她大剌剌地推开门,走进厢房内。
房里出乎滕霏意料的干净,甚至连家具都布置好了,清一色中式的深棕色桧木装潢,看起来优雅又舒适。
「哇!这里已经可以住人了嘛!」她惊喜地看着四周。
「算算进度,应该只剩下园木的造景尚未完成,主屋部分都已完工了。」他将她放在椅子上,以审视的眼光看着那梁柱、仿古地砖,确定一切都照着他所设计的要求施工,才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祥和会馆很快就会搬过来了?」她抬头看他。
「嗯,当初改建这座古宅,为的就是回归祖厝,一旦这个『麒麟居』完工,这里应该会是未来祥和会馆的总部。」他知道,「麒麟居」的建造也是「归巢计划」的一部分。
「我喜欢这里。」她满意地道。
他欣然地看她一眼。「真的?」
「嗯!这里让我有种『回家了』的感觉。」这是她的真心话,不论在香港或是在英国,她总觉得不踏实,但奇妙的是当她一进到这里,整个人就安定多了。
「这里本来就是滕家老宅,是妳的故乡。」他笑了笑,因她的这句话而心情好转。
「是啊,我的故乡……」她转头看向窗外,不自觉站了起来,但这一站,才觉得全身乏力,而且腿上的伤正隐隐作痛,于是连忙扶住椅背。
「怎么了?」方阔马上就发现她不对劲,伸手揽住她。
「没事……」她低下头道。
他以指尖抬高她的下巴,盯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色,皱起眉头。
「折腾了一整晚,妳累坏了。不但受了伤,还受了惊吓,到最后还把妳卷进来……」他心里涌上了阵阵心疼。
今晚真是多事之秋,从她被狙击到现在跟着他逃亡,真的发生太多事了。
「我不累。」她挤出一点笑容。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
「阿阔……」她睁大眼睛。
「也许应该像妳说的,我该让妳留在会馆会比较好,妳可以受到完好的照顾……」他自责地暗忖,滕霏的伤不轻,他轻率地把她带走,她的体力根本负荷不了。
「你后悔了吗?我果然拖累了你,是吧?」她脸色更加刷白,难过地道。
「不是的……」他急着辩解。
「如果你不希望我跟着你,我马上就离开……」她低下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妳需要好好休养──」他抓紧她的肩膀低喊。
「我不需要休养!我只需要你!」她霍地抬头打断他的话。
他愣了愣,被她直接且毫不掩藏的感情震慑住了。
「我知道我对你来说一直是个负担,是个累赘,在这种非常时刻,我应该懂事地留在会馆,让你一个人去解决问题,洗刷冤情,但是……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陪着你,安慰你,或是能够帮上一点忙……」她焦急地想表达自己深切的情绪。
「霏霏……」他的魂,他的心,都因她的话而强烈激荡着。
「我很高兴你带我一起来,真的很高兴,所以,可不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说着说着,她的眼眶红了。
「跟在我身边,很可能会有危险。」他怔怔地盯着她,整个心强烈地收缩着,导致声音也变得低哑。
「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多危险都不足为惧。」对于这份爱,她早就义无反顾。
他胸口一紧,再也难以自持,冲动地俯下头,吻住了她那楚楚动人的双唇。
这从来不多话的两片唇瓣,每次出口就是令人心悸的词汇,尤其今天,她简直像是要捣碎他的心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教他感动震撼的情话,害得他整个脑袋全糊了,整个思绪全乱了。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滕霏吃了一惊,方阔的气息是如此灼热,他的唇丰厚有力,紧紧压堵着她,吸吮着她,彷佛要将她体内的空气全都吸光,彷佛要将她的心吸过去……
她忍不住张开嘴想喘口气,不料,他更乘势将舌尖探入,亲昵地拨弄她的丁香小舌。
她在他狂热的深吻中颤抖不已,想推开他,又舍不得,觉得害羞,却又深深迷恋上他强势的霸气。
他浑然忘我地吻着她,直到自己也几乎窒息才放开她。
一离开他的怀抱,她站立不稳,如棉絮般软倒而下,他立即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起。
她满脸通红地将脸偎在他胸前,听见了自己,以及从他胸腔传出的急促心跳声。
第一次,她感觉到他们的心跳一致……
他抱着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那是个爱情悬崖,是他长年来自我约束的禁忌之地,他告诉自己绝不能掉进去,绝不能大意,否则,一坠落便会粉身碎骨。
「我爱你,阿阔。」她的声音极轻、极细,彷如梦呓。
但他听见了。
然后,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前,他已低下头,再一次将唇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他终于坠落了。
掉下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两人双唇缱绻,紧密交缠,一股怎么也关不住的火焰在他们彼此心中狂燃。
滕霏从未领略过这样的激情,她对自己体内那道在全身窜动的电流又惊又慌,方阔的吻也愈来愈肆野,那属于纯男性的欲望正毫无遮掩地向她扑来。
她双腿颤抖,全身乏力,在他强有力的怀抱中,以及炽热如火的狂吻下,她已瘫软成一团棉絮……
方阔被她的柔弱及顺服勾起了更高的欲火,纤细的她犹如一朵美丽的幽兰,在他的手中抖瑟、绽放,那清雅的幽香只有他能独占、独享。
几分钟的长吻有如一个世纪,他在她再也站立不住时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后方的卧室,两人双双躺在那张复古的紫檀木大床上。
滕霏知道他想做什么,她虽然有点惶恐,却又不愿喊停,因为她想成为他的人,彻底成为他的一部分。
方阔的理智早就叛他而去,他意乱情迷地吻着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耳后,以及雪白诱人的颈项。
「嗯……」他的气息吹在她的颈窝,她敏感地缩了一下。
这动作有如火上加油,挑起了他全身的燥热,他锁住她的小口,手隔着她那件蓝色睡衣轻轻抚摸着她小巧饱满的双峰。
她倒抽一口气,有些难为情地想闪躲,他却不让她逃脱,紧紧揽着她,另一只手拉高她的睡衣,扯开她的胸罩,正想凑上前接含住她那花苞般的粉色乳尖,突然,他的目光被一道划过她双峰之间的长长疤痕震住,不禁浑身一僵。
那是……
她睁开眼,发现他正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旧伤痕,立刻扯下睡衣下襬,羞赧地翻过身,像只虾米般蜷起。
「不要看!」她自卑地喊着。
他兀自杵着发怔,想起了她小时候发生的那场车祸,他记得,当年滕家双胞胎之中,做了开心手术的不是她,而是她死掉的哥哥……
惊疑中,他又看她一眼,这一看,可把他还游游荡荡的魂给召回。
滕霏的睡衣已被他拉高到大腿,发丝凌乱地披泄在床上,那模样简直把他吓坏了。
他……他在干什么啊?
方阔的脸色发白,像触电般向后弹跳下床。
滕霏以为他嫌弃她那丑陋的疤痕,难过得想哭。
「霏霏……」方阔叫了她一声,揪扯着头发,却想不出该说什么。
「我很丑,对吧?」她趴在枕头上,哽咽地道。
「不!不是的……」他一愣,急着反驳。
「任何男人看到那么长的伤疤,大概都会倒胃口吧?」她自嘲地说着。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认为……」他想解释,但忙乱中竟找不到适当的词汇。
「但你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她眼眶泛红。
「我很抱歉,霏霏,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