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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闭上眼,思虑像是被风刮走了,诱惑无法抗拒,无论他这条小溪要把我引向何处,也无暇思考,只愿贪婪的喝下这情欲的毒汁。
我被门外的一声惊呼吵醒,接着是喜福有些结巴的声音:“八……八贝勒……吉祥。”然后胤禩说了些什么,却因为太轻听不清楚。
喜福真是的,不就是碰见胤禩,有什么可大惊小怪,我昏昏沉沉的想着,翻个身打算继续好梦,突然想起昨夜和胤禩……
一瞬间我完全清醒过来,猛的做起身,脸上火辣辣的烧着。四处环顾只我一人在屋中,刚才听见胤禩的话声是在屋外,想必他早上有事出去了。
我轻吁出一口气,心里是庆幸的。出去总比留在这儿和我四目相对的好,经过昨夜的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接着又想到喜福无缘无故的惊呼和结巴,她是知道我和胤禩不同房的有限几人之一,如今忽然看见他一大清早从我房里出去,难怪会大惊小怪。
“啊!”我惨叫一声,感觉像是最隐私的秘密被人揭穿,真是……
门“吱呀”一声打开,透过纱帐我看到喜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慌张的问:“格格,怎么了?怎么了?”这丫头虽然随我一起到了八贝勒府,却从没改过称呼,府中别的下人都改口叫我福晋或主子,只有她一如既往的叫我格格。想必是从小这么叫习惯了,我也就由着她去。
我大窘的钻进被子,倒也不忘小声警告她:“别叫了,我好得很,没事。”
喜福沉默下来,然后换上种怪怪的表情望着我,但一接触我的目光又马上垂头道:“格格,不早了,奴婢服侍您起吧!”
我在被子里深吸口气,抱着早死早超升的决心道:“好。”便脸红的让喜福伺候着穿衣,并整理一床凌乱。我边穿衣边想,好在这内院没什么人能进来,要是让别的丫鬟看见我这样,那真要找个地缝钻了。虽然我生在现代,可这方面的事还是很保守的。
我以前在宫里时就不喜欢被人围绕,绛雪轩的内院更是只住了我和喜福,胤禩自然知道我这个毛病,所以我们居住的院落也是不许下人随便进出的,就连院子附近也很少能听到人声。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知道我和胤禩分房睡的人少之又少,而这有限的几人又是我和胤禩的心腹,自然守口如瓶。
等整理得差不多时,她开始灵巧的替我梳头,我则随手拿着一个簪子把玩。
喜福忽然漫不经心开口的道:“格格,我听何总管说直郡王(注明:直郡王为大阿哥胤禔)荐来了个很有些法力的道士,说能断人生死,还能看相。今个一大早就被九阿哥和十阿哥领进了府,同来的还有好几位大臣呢!八贝勒刚才已经去见他了,想必是要看看相的,不如待会格格把他叫来给您也看看,奴婢也好沾光凑个热闹。”
道士?我下意识的攥住把玩的银簪,紧张的问:“是个什么样的道士?叫什么名字。”心里则不住祈祷,千万不要是我知道的那个才好。
“奴婢也是一早听说的,还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名字嘛……好像姓张,叫……”喜福努力的想着,不自觉的停下了梳头的动作。
“张明德。”我失神的接着她的话说。
喜福听后点头道:“对,就叫张明德,”接着又疑惑的问:“格格您怎么知道的?”
她的话让我觉得天旋地转,昨天才刚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要和他在一起,可今天命运之轮就开始旋转,要把我和他带入前方黑暗的世界。
清史中明确记载,正是张明德胡言乱语的说胤禩后必大贵,才有了一废太子时,康熙斥胤禩为人奸险等事,可以说这件事是他悲剧人生的揭幕。
我该怎么办?难道现在冲到外面阻止他们见面吗?可听喜福的话,这次来的还有朝里的大臣,如果我这么冲出去,阻止是一定能阻止。可我和胤禩也就成了笑话,他怕老婆和我泼辣的名声恐怕会越传越远。
我又猛的攥了一下手中的簪子,没时间让我再犹豫了,赌吧!
我松手任簪子落到地上,弯身抱着肚子呻吟起来。
喜福关切的问:“格格,您怎么了?”
“我肚子痛。”我一把拔下她刚替我别上的簪子,使劲扔到角落里,接着继续抱着肚子喊:“好痛呀!痛死我了!”
“奴婢……奴婢马上叫人去请太医,格格您忍一忍。”喜福手足无措的说完,就要往外跑。却被我一把拽了回来,怒斥:“请什么太医?我不要看大夫,你去把八贝勒叫来,我要他陪。”
“可是……可是……”她从来没见我如此急声厉色,被吓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见她犹豫,心里急得厉害又不能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催促:“我的话你没听见吗?我要见八贝勒,你快去找啊!”边说边更是大声呻吟,心想我的喜福小姑奶奶,你倒是快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奴婢知道了。”喜福定定神,踉跄着向外跑去。
我见她跑远才止住呻吟,偷偷吐了吐舌头,虽然骗喜福不太好,可我也是被逼的,只希望还来的及阻止那个道士胡言乱语。今天说什么也得先拖住胤禩,然后把那道士辇走,他要是赖着不走我就是用棍子打也把他打出去。装神弄鬼骗到我这来算你倒霉。
我躺在床上等着,胡思乱想着胤禩要是敢不来,明天连他一快打出去。好在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及时制止了我的暴力想象,我马上进入状态的抱着肚子哼哼起来。
胤禩一进屋就见我倒在床上呻吟,立刻三步并两步的跨到床前,焦急的问:“瑶儿,你怎么了?”
“我肚子不舒服。”我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他慌忙上来扶起我小心翼翼的审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就突然不舒服了。”又转头对跟在他身后进屋的喜福道:“喜福,太医请了没有?”
“回贝勒爷,格格说不让请,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喜福低垂着头小声说。
“胡闹!福晋不舒服,难免使性子,怎么你这个在福晋身边伺候多年的人也分不清轻重缓急,还不快去请太医。”胤禩手上轻拍着安抚我,嘴上却怒斥喜福。
我在他怀里偷眼观瞧喜福一脸委屈,不禁也对她寄予十二万分同情。只能以后再补偿你了,现在先小小牺牲下你,对不起,喜福,我暗想。同时把身子更往胤禩怀里靠,装出一幅软弱无力的样子道:“你别怪喜福,是我不让她去的。我不要看大夫,我不要吃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药。”
“瑶儿,你这么难受怎么能不看大夫呢?”胤禩满脸无奈的哄着我:“你先让太医看一看,也许只是小恙,不需要吃药就会好的。”
“我不管,我就是不看大夫,你也说了只是小病,不吃药也能好。”我撒娇道:“我想只要你陪着,我一定能好。”自己说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胤禩你倒是赶紧答应,我快坚持不住了。
“我当然会陪你,可是大夫……”
“不看,就是不看。”我死抱着他边呻吟边抗议。
胤禩显然是被我闹的没办法,只好对喜福道:“你去告诉何总管,让他转告九阿哥、十阿哥和几位大人,就说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今儿的事先放一放,人先安排到闲趣院去,其余的过两天再说。”
“是,奴婢遵命。”喜福说完便退出房间。
我看着她往外走,颇有些想补上一嗓子的冲动:人也别留了,一块赶走吧!
虽然心里想得要命,但也知道这事急不来,如果胤禩问我为什么要赶人,我又说不出理由,没准就弄巧成拙。
这时屋里只剩我和胤禩,刚才光顾着想怎么让他留下,好不去上当受骗。现在静下来,他又满脸关切的盯着我,害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真是越想脸越红、头越低。
胤禩却误以为我是不舒服,抱着我的手紧了紧,道:“瑶儿,还不舒服吗?我看还是叫人去请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的回答:“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斜着眼偷看神色焦急里透着担忧的胤禩,我明明装得不像,演技糟糕得连自己都受不了,可一向聪明、看事深透的他还是信以为真的慌了神。有人说关心则乱,是不是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呢?想着想着,心里不由泛起丝丝甜意,像是有颗糖在心头渐渐融化,直至蔓延全身。
我努力定定神,阻止自己瞎想,但嘴角那抹笑却是无论如何无法抚平,原来放下一切的我也可以得到幸福。那么就应该尽最大可能去把握这段幸福,我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