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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重来的人竟然在发呆?这样的情况该怎麽办呢?」
奥达隆带笑的声音好近!安杰路希惊诧地抬头,奥达隆几乎就在他的面前,累赘的冬衣落在地上,古铜色的精壮上身什麽都没有,冬天里看起来却好热好热!
他莫名其妙着急,「你、你从来不听我的话,为什麽今天这麽乖?你就是要和我作对!」说着连忙转向床铺内侧,双手拉起棉被,将头脸整个盖住。
「听不听话都不满意,真是难以取悦的家伙。」
俯压在安杰路希身侧,奥达隆伸手拉下棉被,只拉一小部分。安杰路希闭着双眼,睫毛一颤一颤,仔细留意,还可以抓到他眯眼偷看的瞬间。
奥达隆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不是事实,安杰路希并不难取悦,至少对他来说是如此。拥着棉被外的一点点肩头,他贴着安杰路希的颈窝,像动物啄食般,一点一点,吻得很轻很浅,吐息比被里的温度更高,发梢则在对方的下颚、颊边不断搔摩着。
安杰路希缩着肩,鼓腮吹气,想吹开奥达隆的头发,同时又忍不住笑,「不、不要搔我痒,这样、这样不浪漫!」可是他一点也不反对这种不浪漫,他的笑声轻快,甚至主动掠开长发,让出整片光裸的背脊。
奥达隆却忽然停下动作。
「……你嚐起来像只兔子。」
「嗯,那是白雪刚才躲藏的位置,它也有舔我。」
真是浇熄大火的一盆冷水!奥达隆颓然倒在棉被旁,「我竟然……吻了那家伙舔过的地方……」
「奥达隆!你吻的是我,才不是什麽那家伙舔过的地方!」安杰路希抓起枕头,用力砸在奥达隆头上,「你和白雪是两个大笨蛋!你们有相同的喜好,为什麽不能当好朋友?」
和兔子结为好友?可怕的建议唤起奥达隆心中一件数倍可怕的事,「你说这些是卡雷姆出的主意,他、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当然有,」没发现奥达隆忽然全身僵硬,安杰路希接着说:「他警告我,如果我不快点来哄你,你的耳朵会越来越长,皮肤变白,全身长毛,还会软绵绵柔顺好摸……你懂他的意思吗?」
他在嘲笑自己快要变成一只白色兔子!「不,完全不懂。」奥达隆想也不想立刻回答。
「是吗?我猜他就是喜欢说一些奇怪的话,让所有人都听不懂。」安杰路希伸出手,摸摸奥达隆的耳朵,那里还是正常的人类模样,没有变长、变白,也没有长毛,「我也不懂你老是皱着眉头在想什麽?比如说,昨天晚上为什麽不来找我?也不让我过来?」他的话语中带着轻微的不满。
奥达隆很难相信卡雷姆为他保守秘密,日後他总会弄清楚原因,现在他感到庆幸,自己的运气没有坏到底,安杰路希不知道他和兔子之间的恩怨,这是绝对的好事。
他拉动棉被,将安杰路希翻转了半圈,执着於避开兔子的痕迹。安杰路希认为这是个愚蠢的举动,笨得毫无道理,但他只是瞪对方一眼,没有实质的反抗。
奥达隆如愿抱着安杰路希的另一边肩头,闻到熟悉的、没有兔子搅局的芬芳香气,感到十分满意,「朱文诺尔距离遥远,你搭了好几天的马车,需要休息。而且你知道……」
「你不爱住王宫,我知道。我也不爱住啊!」
接触奥达隆怀疑的眼神,安杰路希再次强调,「是真的,王宫里很冷,不好睡,这里暖得多。」他紧紧偎在奥达隆怀里,半个上身脱离棉被,蜷缩在他所谓暖得多的地方。
王宫很冷?奥达隆并不当真。随时有数不清的仆人忙忙碌碌做各式各样准备的王宫不可能让娇贵的王族们感到一丝一毫的不舒适,即使是冬天里最冷的日子,国王的居处也是全城最温暖的地方。
但他不会蠢到反驳这个明显诉诸於情感的说法。
分开的期间,安杰路希也是寂寞的。
意识到这一点,奥达隆忽然觉得不愿留宿王宫的自尊心渺小无谓。也许,自安杰路希摄政王诞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太谨慎;也许,他迫使对方在短时间内牺牲得太多;也许,他们偶尔可以不那麽为国为民……
奥达隆将半张脸埋进黄金色的波浪里,低声说:「我们去更冷的地方吧!」
「……你故意的,还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安杰路希皱起眉。
「算一算时间,布瓦德堡该降第一场雪了。」
如果没有奥达隆压住他一半身体,安杰路希真的会跳起来!「奥达隆!你又提起这个承诺,不实现的话,我绝对不饶过你!」
「立刻实现怎麽样?连夜乘马车离开王城。」
「立刻?去布瓦德堡看雪?」安杰路希惊喜得大叫:「尤金会杀死你的!」嘴里虽然这麽说,却一脸兴奋,彷佛奥达隆值得为这件事壮烈牺牲。
「冒生命危险,难道不是更刺激吗?」奥达隆笑了起来,「只是偷走四五天时间,尤金会感谢我教他懂得喘口气的道理。」
既然做出连夜溜走的决定,时间因此特别宝贵,奥达隆亲自为安杰路希取来衣物,随便往他身上乱套乱披。
平常在住处,衣服若不是安杰路希自己穿,就是菲莉丝在一旁协助,侍候别人穿衣不是奥达隆擅长或熟悉的事,第一次动手就弄得对方抱怨连连。
「穿得糟糕透顶!难看得要命!」匆匆穿越庭院的途中,安杰路希仍不放弃,拚命想补救奥达隆搞出来的一团糟。
「提醒你,我们正在偷偷溜走,意思就是没有人会看见你,即使你穿着华丽的礼服。」
「随时保持最好看的一面,才是堂堂的米卢斯人。」
「哈哈哈!」
「嘘!」安杰路希用手肘搥他,「别笑!我们会被听见!」
「怕我笑就别说笑话给我听。」
小小的拌嘴没有破坏他们的行动,他们顺利驾车离开宅邸,转上马车道。深夜的王城街道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们驾乘的马车轮在石版路的滚动声……至少,在安杰路希的认知里是如此。
奥达隆往後方瞥了几眼,一段距离之外,看似寂静无人的黑暗里,一小队分散开来的骑士正小心跟着他们。那些人藏匿形迹的技巧十分高明,如果不是奥达隆刻意要找,并不容易发现,而他一旦发现,就不难经由对方偶尔被风吹起的斗蓬,窥见反射月光的金色凤凰徽纹。
「真是值得信赖啊!」奥达隆低喃着,语气隐隐掺着安杰路希不太理解的玩笑气氛。
「你在说谁?」他好奇地问。为了这一场小冒险,他兴奋极了,无论如何不肯待在车厢,硬挤在驾车的奥达隆身旁。
奥达隆不想破坏他的乐趣,摇摇头说:「没什麽。」
* * * * * * *
布瓦德堡距离王城不算太远,他们在出发之後的第二个傍晚抵达,太阳正一点一点往西落下,刚好来得及让门口的仆役抓起火把,带着一脸紧张与迷惑,匆匆赶到马车边。
身为米卢斯少数几个冬天降雪的区域,这里比王城冷得多,车门一开启,不需要呼唤,半途躲进车厢睡觉的安杰路希已被卷入的寒风冷醒。
「唔……我们到了吗?」他睁开朦胧的眼,自然而然挨向温暖的地方——带着预备的厚毯来接他的奥达隆。
奥达隆顺势将他抱起,不理睬他揉着眼睛,想越过自己肩头多看几眼的努力,马上进到屋内,尽量离冷风越远越快越好。
领主馆邸和尤金专门为奥达隆在王城购置的屋子不同,是占地非常广阔的华美建筑,工作的仆役数量也是王城宅邸的好几倍。
赶到大厅迎接的都不是资浅的新手,忽然见到一年多不曾到来的领主,还是能维持得宜的举止,脸上不显露多馀的表情。但是当他们移动视线,在主人怀中的大布团里发现另一个人,那人的外表和绿翡翠殿下的画像殊无分别时,即使是年长稳动的管家们也掩饰不住心里的震撼。
无预警地迎来摄政王殿下的大驾,多麽荣幸!他们既惊慌又兴奋,问候的声线都会颤抖!可是,殿下莅临的目的是什麽?在贵族们都往南避寒的时节来度假?除了奥达隆将军,没有任何部属随行的视察?他们该怎麽准备才能让尊贵的殿下感到高兴、满意?
「不必做特别的准备。」
奥达隆说的话简洁得像是不好意思多解释,行为却正好相反,他双手依旧抱着安杰路希,大步走向寝室。
关门声一响,热烈的讨论立即在仆人群中形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