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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此刻唯一在乎的事。
菲莉丝望著这一幕,交握住双手,压低那充满喜悦的小小叫声:「噢,他们变得更好了,我好希望他们永远甜蜜快乐!」
……彷佛存心跟菲莉丝的期盼作对,庭院中的两人倏地分开,互相交换了几句话,然後一个脸色郑重,一个绞著眉,两个人都不高兴。
「你再说一遍?」柔情已从奥达隆的脸上消失。
「我、我只是把话先讲清楚而已!我喜欢这件礼物,可是……」安杰路希看起来也不温顺了。「可是我不会因为这样子而……」
「而献出你的身体吗?所以你认为这就是我送你礼物的意图,目的是换取你的身体?」
安杰路希其实没有那个意思,但是话说到这种地步,除了继续强硬,他找不到其他的下台阶。
「你不必使用那种语气,好像自己完全无辜似的。这种事情很平常了,随处都是例子!你敢说你不想要?」
「指控别人之前,你最好先学著不要露出勾引男人的表情!」
这句话出口,奥达隆有点後悔,安杰路希却更快地粉碎了他的懊悔。
「明明是你起了色心,妄想推到我头上,不知道谁比较无耻!」
奥达隆凶狠地瞪著安杰路希,後者毫不惧怕地迎上他的视线。
二楼窗边,站在错愕的菲莉丝身旁,老巴罗默默摇了摇头。
隔天的早餐桌,奥达隆手拿一份看过数十遍的报告书,举在面前,假装专心阅读;安杰路希则故意把餐具敲得铿锵响,表达不满。他们不交谈,也不看对方一眼,气氛却不紧绷,反而有点幼稚好笑。
「听说有人一大早就想见我?」
开朗宏亮的声音从拱门外一路传来,饭厅内的人都不自觉抬头,用视线迎接声音的主人到来。
卡雷姆的脚步依然轻快潇洒,容易辨认。当他晃进饭厅时,奥达隆低低咒骂了一声,安杰路希没听清楚他骂什麽,只觉得卡雷姆看来很怪……眼睛传达出欠缺睡眠的讯息,精神却饱满而亢奋;身上没有酒气,神态却像是大醉过一场。
他带著一瓶酒,丝带扎著瓶身,标签纸上用花体字书写著安杰路希的名字与生辰。那是一样传统的礼物,佛利德林家在每一位王族诞生时,都会酿造的美酒,从第十八年生日开始,每年献上岁数相等的一瓶。
至於为什麽不是长子,反是次子送来,原因似乎隐晦而不可告人。
他躬著身,双手呈上礼物,脸上笑眯眯:「殿下,请将这晚了一天的礼物,理解为我对您的祝福不仅仅限於生辰当日,您生命当中的每一天,都获得我佛利德林一族同等的重视!」简单说,就是生日当天他忘记了。
「省省力气吧!殿下是有原则的人,不会为了礼物出卖身体。」奥达隆冷冷地说。
「咦?」他哪敢要?
安杰路希立刻回嘴:「有人遭到拒绝就恼羞成怒,禁不起挫折,真是成熟!」
卡雷姆左看看右看看,终於懂了。
「太好了!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我们一起开心吃早餐吧!」
「没有你的份,我们有帐要先算。」奥达隆气势汹汹站起,抓住他的手臂,拽著走出饭厅。
确定奥达隆已经走到拱门外的长廊,安杰路希才高高兴兴换上笑脸。
对他而言,这种程度的小小呕气,乐趣远大於怒气。他隐约就是知道,奥达隆同样不是真正生气,他几乎命中正确答案地猜想,昨夜表白了心意,即使是奥达隆这样的人,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虽然亲王的称号听来更有份量,他知道自己仍眷恋著身为王子的时代。经过一连串的改变,当王宫不再是避风港,他的不安始终难以消除。奥达隆似乎已察觉到,因此选择这时候说出来,让他知道他被爱著,让他能够安心。
奥达隆是这样的打算吧?或是他的猜想太美好?不,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对的,那个男人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昨夜,他没有给予确定的回答,其实他并不知道怎样才算确定?不过他有预感,自己迟早也会爱上对方,所以现在根本不必急。
安杰路希慢条斯理享用他的早餐,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深更浓。
拱门外的长廊不时传来交谈声,忽高忽低,尤金的名字不断被提到。他不为所动,对於跟自己无关的事,他没有很大的兴趣,更没有偷听的癖好。
过了一会儿,卡雷姆被扔回饭厅椅子里,夸张地哎哟哎哟乱叫。奥达隆铁青著脸,也回到座位,举起报告书又在卡雷姆头上挥了一记,惹来更加大声的噪音。
「你们在搞什麽鬼?」看得他莫名其妙。
「没什麽,只是代替他的哥哥教训他。」
发现自己不小心回了安杰路希的话,奥达隆显得有些懊恼。
「噢,殿下无须担忧,我们没有打情骂俏,这只是单方面的暴力。」卡雷姆的笑容没有受到影响,他一面整理被打乱的头发,对安杰路希说:「回到工作岗位之前,我打算先去探望兰瑟殿下,您要不要一起去?」
安杰路希惊叫:「要,我要去!」接著抱住头,悔恨不已。「该死,我竟然忘记要探望兰瑟!我把他忘了!」
第47章
原本会是美好的一天,天气跟昨日一样晴朗无云,恰到好处的凉意,正适合秋日的萧瑟之美。安杰路希走在王宫西苑的湖水边,卡雷姆堕後他半步跟随著。
这一池人工湖对安杰路希格外有意义,是他和奥达隆初次见面的地点,可惜当时年纪太小,记忆里只剩下高大背光的黑影,以及一头银线刺绣成的威武老鹰。如果他多问奥达隆一点详情,或许能记起更多。
一抹掺了糖的笑,有如湖面泛开的涟漪,在安杰路希的唇角晕开,卡雷姆当然不可能错过。
「请殿下自我节制,在湖岸边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万一害我太著迷而摔落湖中该怎麽办才好啊!」
安杰路希的笑容更深了:「不要怕,我猜想宫殿骑士会赶来救你。」
「很高兴看到殿下与奥达隆的争吵没有影响到您的心情。」
「我们……也不算是争吵。」
安杰路希犹豫了一会儿,他本来打算先告诉兰瑟,但是他的喜悦造成他的迫不及待,现在就想要讲出来!「昨天晚上,奥达隆他……」
他把马车厢里的告白,一股脑全告诉卡雷姆。
一点点讶异藏在卡雷姆的眼底。在他的观念里,先表白的一方永远是吃亏的一方,殿下的恃宠而骄必然会发生,奥达隆真会自找麻烦,除非……他歪头观察著对方,他想他不会猜错……
「殿下打算什麽时候承认您也爱上了他?」他笑著。
安杰路希的脸红得好快!连装傻、或者嘴硬的空间都没有,卡雷姆清澈的蓝眼睛似乎早将他的心情看透了。
他小声说:「我、我也要等到他过生日的时候。」
……明明不是少女,为什麽会有这种少女的浪漫?卡雷姆叹了口气,佯装沈痛:
「我必须告诉殿下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那个男人的出生是个谜,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恐怕殿下必须请求大神殿的神灵显示,才有办法找出他的生日是哪一天。」
「为什麽会是个谜?」
「喔,奥达隆是弃婴,他的父母非常匆忙,连姓氏都忘记留给他。」
「……好过份!」
难怪奥达隆没有亲人,更不提往事。他先是感到满满的同情与悲伤,随後却冒出不太恰当的情绪……那麽他就是奥达隆的家人罗?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家人……安杰路希奋力驱散幼稚的独占欲,他不该这麽想,他不可以觉得高兴。
接下来发生的事,也真的让他高兴不起来。
当他和卡雷姆一前一後踏进兰瑟所在的别馆,看见医生的药箱放在寝室门口,别说不高兴,心头顿时笼上大片阴影。
处在低迷的气氛中,忙碌而疲倦的侍从们仍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接待安杰路希,并且详尽报告兰瑟殿下的状况。
能够有人为他们分忧,真诚为兰瑟殿下设想,也算是减压抒解的好方式。据他们的说法,兰瑟在戴冠式中途开始感到不舒服,勉强支撑到仪式结束,就在别馆休息。
病情的恶化在夜晚发生,御医被请来,诊治服药之後却没有好转。今天早上更加严重,身体的强烈不适,必须倚靠不断加重的药剂镇压。以往能缓解的药物,慢慢地,一样接一样失去效用。
御医诊不出确切的病因,含糊说著兰瑟殿下长期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