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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没想就否认。
他跟我说,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知道那天晚上他是醉了!
我很想告诉他那个吻是真的,但是我不敢,我害怕他会拒绝我。
暗自庆幸那晚他喝了酒的同时我也很失落,因为他把那个吻给忘了……
1939年4月2日
很奇怪,自从爸爸把周围的花田全部改成玫瑰花田以后,我每天早晨都能在阳台上发现一支红玫瑰。
玫瑰很漂亮,花里还有未干的朝露。
我看着玫瑰微笑,这是在表达爱意吗?
我把玫瑰收集起来放在花瓶里,每天一朵的增加,现在一共有五十多支了。
有些玫瑰已经枯萎了,我很心疼。把它们丢掉我更心疼,所以我想了个办法,我把它们晒干了放在枕头里,每当睡觉的时候都能闻到玫瑰的味道,这也是爱情的味道。
我想,这些玫瑰都是他送的吧!
1940年3月21日
一年了,玫瑰花枕头从薄薄的一层变得鼓了起来。去年的今天,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的日子。
我把枕头送给他,他愣神看着枕头好半饷,说,小姐,这个枕头我不能要!
我说,收下吧,这个枕头算是我的谢礼!你送我花的谢礼!
他垂下眼,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他送了我花,他说,小姐,你还太小,不应该想这种事情。
我把枕头摔在地上,枕头破了,深红色色的花瓣碎了一地。
他问我,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大叫着回答他,既然你不要,我还留着这破枕头干嘛?
我跑回房间里大哭了一场……第二次了,他已经第二次拒绝我了!
第二天一早,窗台的玫瑰没有了,我傻傻的坐着不动,视线不离地盯着窗台,盼了一天,盼了二天,三天,我知道,玫瑰真的不会再有了!
1940年5月28日
世上最了解女儿的果真是母亲,今天晚上她来找我了。
她说,暖暖,放弃吧,你爸爸是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事的!
我慌张的问,爸爸知道了?
母亲微笑了一下,说她没有告诉爸爸。
接着,她告诉了我一件事情,我也终于知道戴哲的来历了。
爸爸年轻的时候留洋去了大不列颠,认识了戴哲的父亲。二人是至交好友,就算爸爸回了中国他们也没断绝通讯。
后来戴哲父亲的工厂倒闭了,他们家破产了,依附在他们家的亲戚全都离去,他的父亲母亲也相继去世。戴哲按着他父亲的遗愿,来中国,之后流浪了整整一年找到了我的爸爸。
戴哲说,他父亲临死前一直念念不忘他在中国的一个朋友,让他去瞧瞧,问候一声。
爸爸哭了,他说老友遇难他竟然没有去帮忙,实在愧对于他!
爸爸让戴哲留下来,戴哲推辞了。
爸爸说,孩子,一个人哪儿能总在不停的流浪?既然我的老友让你来找我,就是把你托付给我了,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吧!
戴哲想了想,点头留下来了。但是他说他不会白白的留在这里,他问爸爸家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的?
爸爸想了半天,说,我的女儿现在需要一个家庭教师,你来教我的女儿吧!
……
我不知道戴哲的经历是这样的,我想,他住在我家里一定觉得很卑微吧!因为他可以叫爸爸为伯父,可他一直叫老爷!他也叫我小姐,叫妈妈为夫人……我为他感到悲伤。
妈妈说,不管他有没有感到卑微,我和他第一个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年龄的差距。
我和他相差了十二岁。
妈妈说,暖暖,你要和戴哲在一起的话,我不放心啊!你十八岁的时候他就已经三十了。等你们老了,我和你父亲一定不在人世了,他也一定比你先走,你一个人孤伶伶的留在世上,让我如何放心?
我沉默了。
妈妈说,暖暖,你快放假了,去外地玩几个月吧!
我答应了。
1940年9月26日
我回来了,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他当时在玫瑰花田里工作,他微笑的对我说,小姐,欢迎你回来。
一瞬间,我泪眼朦胧。我想告诉他,想告诉妈妈,我很没用,我离开的四个月里我一直都在想他。整整一百二十一天,二千零四个小时,我脑海中徘徊的,思考的,都是他的身影,我们的故事。
我疯,我傻,我愚蠢,我痴狂,我无可救药,我病入膏肓……我想也是,我喜欢他喜欢了三年了,怎么可能轻易忘却?
1941年6月16日
我十六岁了,爸爸为我举办了一个生日宴会。
我知道这是爸爸有意为之,因为他给我介绍了一个人,许凌安,他是某个造船厂老板的儿子。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几乎每天都和许凌安出去郊游,参加宴会。
我已经试着和别的男子交往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他?
郊游的时候我想的是他陪伴我的快乐的日子;宴会跳舞的时候我想的是他在家里教我跳舞,我们俩独舞的时刻……
我最想忘却的人是他,我最关注的也是他。
我发现这一个月他一直早出晚归,问他他也不说原因。
他是不是出来什么事?或者……他有了喜欢的女孩?想到这里,我的心无比的疼痛。
1942年4月11日
这一天,许凌安在家里当着我爸爸的面,我妈妈的面,还有他的面,向我求婚了。
许凌安说,暖暖,我希望你能在你十八岁的时候成为我的新娘,那个时候你也成年了!
我看向他们,许凌安眼里的是恳切,爸爸是赞同的笑容,妈妈是满脸的欣慰。只有他,表情藏在浓浓的头发下,我一点也看不清。
我问他,戴哲,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很好啊,小姐,恭喜你!
听到这一句话,我突然觉得世界崩溃了。不顾一屋子人诧异的目光,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过了好久好久,他走了进来,他问我,沅暖小姐,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一下就扑到了他身上,不停的捶打他,哭着喊着,戴哲我恨你!难道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为什么我就不能忘记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哭了好久,打了好久,一双臂膀突然环住我。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暖暖,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痛。
我愣住了,我抬头看他,看到他眼里满是痛苦地呃神色。我告诉他,我爱他,我问他,你呢?
他没说话,捧起我的脸,吻住了我的唇。
这个吻,缠绕,苦涩,纠结,吻得我好疼好疼。我们俩的泪水流进嘴里,味道是咸的,心里是甜的。
这一天,对我来说是天崩地裂。
爸爸突然闯了进来,我们分开了……
1942年7月13日
我被关在房里三个月了,有好多人来劝我,父母,朋友,同学,长辈……
我见到了许凌安,我微笑着说,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许凌安站在房门口,问我,你快乐吗?
我说,我很快乐。他终于不再逃避了。
许凌安又问,可是你被关了三个月了,你还想被关上多久?一个月?六个月?还是一年?二年?
我依旧微笑,也许我昏头了,但我现在不反悔。我爱他爱了五年,反悔的时间说不定也要五年!
我就是没有见过他,我好想念他,我们离得如此的近,却有相隔了好远!呵呵,我想起了一句诗,我们现在的情形是:比邻若天涯!
1942年8月7日
母亲进来了,她说,暖暖,你可以出门了。
我诧异,问,难道爸爸同意了?
她摇头,不是,是戴哲走了。
我不敢相信,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说,刚刚。
我追了出去,追到了他。我扯着他不让他走。
爸爸在我身后,也扯我,要把我扯远。
他一动不动,声音轻轻的,苍凉无比,他说,对不起,沅暖小姐,我害了你。
我想起了他的故事,如果他离开了这个家,他又要颠沛流离了,孤独的走完他的一生。真正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我恳求爸爸,爸~你让戴哲留下来吧,我答应嫁给许凌安还不行吗?
戴哲说,暖暖,你有你追求的幸福,不用为了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