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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是说过,你要多想吗?乞......嗤......你要多想你的愿望才会成真!”
“我......我不敢!”
“什么不敢?他是野兽吗?”嘉利逼供。
“他是有妇之夫吗?”
“他是你上司吗?”
“他是皇太子吗?”
莎莎和嘉利你一言我一句,问得小米只不住摇头。
“那有什么好......乞......嗤......好怕?”
“我......我怕他不爱我......”
小米终于把事情告诉大家。
大约一个月前,小米跟这男同事在公司内上。真的是碰上,因为当时小米正拿着比特说是幸运的羽毛在想,希望能想出一个愿望来。就在想得入神之际,她跟他碰上了。
之后,他俩经常也会碰见,升降机内、公司的大堂、往茶水房的走廊,甚至是影印房里;无论是大清早、午饭后还是下班前,只要小米想起他,他就会在眼前出现,像是缘分的安排。
“我早就说过......乞嗤......只要想......乞......嗤......你的愿望就会成真。”
就这样不断的碰面,一星期后,他终于先跟她说话:“我只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是拿着一根羽毛到处走的,你究竟是哪个部门的呢?”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嘉利问。
“我怕得跑了!”
之后,他俩仿佛每天都会碰到。不止在公司内,连走在街上时也会碰上。
“因为你想他多了......乞嗤......愈想他就愈想见到他,所以就经常碰到!......乞嗤......”
小米知道她真的爱上他了。
又一星期了,她突然发现他就住在自己的附近,原来每天也一起乘公车上班,开始交谈,话题也说多了。
“就在那时开始,你少了跟我们吃饭。”莎莎说。
“但是,我......还不敢告诉他我的名字。”
“Oh ,my God!莎莎和嘉利同声大叫。
“乞嗤......不要......不要叫它......乞嗤......乞嗤......!”
两个害羞的男女是怎样交往的呢?连名字也没有告诉对方地交往了一个月,听来根本不可能是本世纪的产物,但小米和计算机部男同事就这样过了四个星期。
“虽然发展得不合常理,但不是好好的吗?干嘛今日你活像失恋的样子?”莎莎着急起来了。
“他......今天......问我有没有空看电影......”
“然后呢?”
“然后......我很怕......我跑了!我们完了!完了!”
“什么?他约你去看电影吗?怎么会完了?”
“我们只相识了一个月,他就要跟我看电影啦,我们之间没话题了!要去看电影来打发时间了!”
“乞......嗤!”比特的这个喷嚏特别吓人,可能当中带了一点恼意。
那个上午,小米一直闷闷不乐,莎莎和嘉利也没足够的力气开解她。
之前,她们以为小米只是一个害羞的女孩,怕跟异性说话,但经过今早的对话后,她们发觉小米原来有点神经质。
看电影只是一般小情侣的寻常交往活动,甚至是男生提出约会的借口,但在小米眼中,竟然存在着不能接受的象征意义。
直到下午,三姝也没多谈话。
小米继续她的闷闷不乐,比特就继续他的喷嚏,两者同步恶化。
比特不断在想,究竟怎样才可救小米出困境?应该走去跟那男生说:幸福就在眼前,请不要放弃吗?可是,莫说他不知那男同事姓甚名谁,就算连计算机部所在何地,亦因他这月来也没到处跑而全不知晓。
虽然连他也不明白小米的想法,但只有这部门才是他关心的范围,要帮小米,就只得从小米入手。
比特藉词走到小米身旁。
她仍是闷闷不乐。
“小米,可以替我完成那工作吗?”比特胡扯似的说。
“什么工作?我不懂,我只懂我的。”小米闷哼。
比特强忍着喷嚏继续,“你怎会只懂你的?我刚来的时候,不是由你教我工作的吗?你怎会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
“当日,我跟你说的愿望是会成真的,你不相信,还说自己没有愿望......乞......你这月来,不是已经有了......乞......愿望吗?”
“比特,你说羽毛会带给我幸运,我想,能跟他相遇,我的幸运也用完了。才不过一个月吧,他已经提出要看电影了。”
“你为何抗拒看电影?”
“九十分钟,我们只在乎银幕上的一切,关心的只有电影内的角色,心里想着的,不是他或我,而是别人......我们才开始交往,他就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小米担心的其实不无道理,只是她把一般恋人在热情冷却后的心态提早放大了。
“小米,记得我说的吗?愿望,只要你想着它,它就会成真,如果连你自己也不想它发生,它就会离你而去。无论是愿望或是幸福,也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只是怕,不实行,连羽毛也会枯死。”
“羽毛根本没生命,怎会枯死?”
“万事万物皆有生命,连愿望都有,只有你不断地渴望它成真,每日都把它想着,用心血把它灌溉,它才会茁壮成长。若是有一天,你把它忘记了,不再爱惜它,愿望就会枯死。”
小米从抽屉里拿出那根羽毛,它看来真的不像以后的洁白了。
“乞......”他忍住了。“有些人怕愿望不能成真,所以不相信愿望,就像你,怕失去爱,所以害怕展开恋情。如果你害怕两人欠缺沟通,你便该多出点力,尝试去沟通得更多,不要逃避,幸福要由你自己去争取的。”
小米紧紧地握着羽毛,那光泽渐渐回复过来了。
下班后,比特又独自坐在天台上,望着天。
黄昏的天是橙红色的,云层亦由白天的纯白,变为暗暗的啡黄。
“对呀!啡啡黄黄的也很美呀!明天改穿啡黄试试看!嘘......”
比特又再忍着痛,轻轻地揉着背部。
又过了一个月,莎莎偶然才跟男朋友通一次电话,感情反而增进了。而经常捧着电话筒喁喁细语的是小米和计算机部情人。
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五)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早上,莎莎、小米和嘉利都已回到公司来了,可是,一身比她们早的比特却未见踪影。
“我买了鲜奶给他做早餐,他今天却迟到!”小米开始担心起来,除了上班的第一天外,两个月以来,比特从没试过比她们迟到。
莎莎拿起电话,拨到比特家中。
“没人接听。”
“他好像是一个人住的。”嘉利也担心起来。
“或者是路上塞车吧。”
“一个人住,如果病了怎算?”小米问。
“就找个计算机部同事救救命!”嘉利取笑她说。
“波士快回来了,该替比特说个大话吗?”莎莎说。
“试试他手机吧。”嘉利提议。
莎莎再试,电话拨通了。
电话的铃声却在办公室的另一角响起来。
三姝奇怪地对望。
嘉利走到比特的桌旁。
铃声从抽屉里传出来。
她伸手拉开抽屉,果然,那个属于比特,纯白色的电话就在那里,响个不停。
莎莎无奈放下电话,办公室回复了片刻寂静。
这寂静令三人更不安,她们都为这同事而担心。
莎莎的心里有一阵恐惧,她怕比特就此消失,不是死去,而是消失。
她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她没有想到死亡,但就怕这朋友从此不再出现,像蒸发了般,消失掉。
所以她心中有的不是难过,不是怕朋友死去的难过,而是一种不安、惶恐,像支柱动摇了一样。
虽然只是结识了短短的两个月,莎莎对这朋友产生了很奇特的感情。像是依赖,因为他有强烈的安全感,但那种安全感又不似跟男朋友一起的那种,说是亲切吗?类近了,就是似跟家人相处的自然吧!
莎莎想到这里,感到一阵内疚,原来自己对比特的认识这么浅,只有两个联络电话,平日离开公司后鲜有沟通,连他家住何方也不知道。但反过来,当自己跟男朋友出现危机时,比特给她的建议却显出他对自己的了解。当时,在最彷徨无助之际,比特就像从天而降的守护神一样,他所说的一切就是救莎莎出苦海的金石良言,受用无穷。回想起自己对他所说的话,不明所以地深信着,莎莎也觉得奇怪,但跟着他所说的去做,又的确解决了跟男朋友之间的问题。
莎莎忍不住沉默,她将心里所想的都说了出来,就是对比特这份不能解释的亲切感,令她很担心这天就这样失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