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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母鸡护犊般地拦在白袍公子身前,美目如电。
“他是我周某人的妻子,不是你们的公、子!”
蓝袍公子似乎心情不佳,阴阴霾霾地看了两位美姑娘一眼,一言不发地拉起白袍公子就走。白袍公子倒也配合,任他拉着走出茶棚,离开前,竟顽皮地回头,冲两位美姑娘眨了眨眼。
“周十八,你好——”后来的那位美姑娘气呼呼地叫了半句,便让先前吃花生的美姑娘给拉劝着走了。
半晌——“我认得那蓝袍公子,不正是解梦堂周老爷的八公子嘛!”
“啊——想起来了,前些天听人说,周家八少爷迷上了一位白袍公子,想是刚才那位了。”
“我还听说呀,那八公子疼爱白袍公子可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可刚才,白袍公子似乎挺喜欢那美丽的姑娘呀?”有人疑问。
“哎呀,许是八公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故意气八公子呢!你没见他乖乖被八公子拉走了吗?”
“是倒是,可,我看那两位姑娘也是蛮喜欢白袍公子的。你也瞧见啦,八公子拉走白袍公子时,那两个姑娘多气呀,眼都瞪圆了!”
“管他呢,都说周家三公子迷上了花柳艳娘,我看哪,周老爷不仅头痛三公子,只怕又要头痛八公子好一阵子罗!”
“哦,为什么?”
“你方才没见到吗,八公子对那白袍公子可是喜欢得很,口里都说了白袍公子是他的妻子。妻子哦,明白什么意思吧?”神秘地顿了顿,那人再道,“这周家的八公子啊,根本就是性喜男色。”
“哦——”有人明白了。
“原来如此!”有人点头。
“而且,”那人再补充,“八公子喜爱男子的嗜好又与那些富家官爷不同。”
“哪里不同?”
“你没见那公子穿着白衣吗,听周家家仆说,八公子前些天特地到梅家绸庄定了十多件白袍呢,还千叮万嘱要干净薰香、质地轻盈的料子,就为讨好那白袍公子。”
“哦——”又有人明白了。
“周老爷真是可怜哟,八个儿子,六个在外,家中的两个又不听话。唉,多子未必多福哇!”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
正当众人在茶棚议论时,远远离去的日本武者脚步顿了顿,微不可觉。随后,三人对望一眼,勾起没有笑意的唇弧,低头赶路。
“呼——呼——”微风吹起一地灰尘,过往行人皆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独独远行的三人,踏地无声,不见一点印迹。
第六章
一路走回周宅,街上行人就见着俊美的蓝衣公子阴着脸行走如飞,手中牵着的白袍公子却兴味地含笑踩着他的脚后跟;五丈处跟着两位冷艳的姑娘,那眼睛瞧得人凉飕飕的。
“你急着拉我回来,有何事?”直到坐在东院,看他又是抱香炉又是拂灰尘的,秋凡衣好奇地开口。
看了看她身后的两双怒目,周十八刻意凑近她耳边道:“我有东西要送你,能不能让那两个丫头回房休息。”
听见他的话,秋凡衣未及点头,身后便传来两声轻轻的冷哼。黑眼一转,她点头,“好,散烟钓雪,你们回房歇着去,顺便回回信。”庄舟这些天催得急了。
“统领!”散烟哀叫。
钓雪最初脸色未变,待听到回信后,俏脸“刷”地一白,“统领,咱们的字写得难看,入不了庄管事的眼,若是庄管事见到咱们如鸡爪的字,少不得又要责怪一番,还请统领亲自回的好。”
“无妨,他敢责怪就冲我来。”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不管是不是字如鸡爪,今儿的信她们是回定了。
“可……”二姝仍做垂死挣扎。
“对对对,家书报平安很重要,你们快些去回信。”坐在一侧的周十八趁火打劫。
“周十八!”二姝瞪他的眼中满是称之为杀气的东西。
哼哼哼,怕你们呀,瞪就瞪!周十八回以窃笑,同样瞪圆双眼回视。三人你来我往地瞪着,看在秋凡衣眼中竟起了嗔意。
“还不快去!”她的命令从来不说第二遍。
冷森的语气震回二姝气红的眼,低头称是,两人依命回房歇息……不,是写信。直到拐角的雕花木门掩上,周十八扬唇一笑,得意洋洋地凑近秋凡衣,献宝,“凡衣,为夫今天送你一个好东西。”
“什么?”抚着香炉打量,她并未见他掌中有何物件。
“看!”展开的掌心中是一块红绳系住的透明滴水石,其间夹着红绿相间的丝状物,“这是海外商船运回的水精石,可以宁神静气,让你……睡得安稳。”献宝的脸上挂满讨好。
是特地为她买的?挑起石头看了看,秋凡衣放回他掌心,“我若不要呢?”
她冷然的话打掉他脸上的笑意,失望攀上双眸,讷讷地收回手,他低头,“啊……不要也……也没关系,为夫……为夫以后再找些更讨你喜欢的东西,这个……这个就……就……”
侧耳听他“就”了半天,秋凡衣突而一哂,“怎么戴?”
“呃?”倏地抬头,失望的脸上染就了点点希望。
“要我说第二遍?”懒懒地支着颌,她睨他一眼。
“……不用不用!”明白过来的人立即扬起大笑,白牙闪闪光鉴照人,“为夫帮你戴,帮你!”连声说着,他一把抱过秋凡衣,让她稳稳坐在腿上后,两手便开始解她的袍领。
如此暖昧的动作在外人眼中必引起极大误会,而满心兴奋的周十八只顾着腿上佳人的乖巧,哪顾得上身后缓缓走近的人影。
被他突来的动作怔了怔,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秋凡衣倒也不多挣扎,任他解开外袍领上的两颗盘扣,再解开中衣领口,在她脖子上摸索了一阵,随后颈上便是冰凉的触感。
“好了!”身子后仰着欣赏了一会,他点头,“凡衣,这块喉玉你就别戴了,磨得粗会伤了脖子。”
秋凡衣定眼,就见他指上吊着的小玉坠正是自己原本挂着的喉玉,不由一笑。难怪他方才在脖子上摸索了半晌,原是解下这块玉坠子。若是庄舟知道自己找来的寒玉坠被他说得一钱不值,会不会剁了他泄愤,呵。
勾起趣笑,看到抱着她的人有些呆愣,笑意更大。
“……凡衣……”他吞了吞口水,低叫。
“嗯?”拿起滴水石端倪,她随意应了声。
“你笑起来……”语吐一半,接着便是一阵吞口水声,以及……另一人惊异的倒吸气声。
“什么?”察觉到脚步声停在身后,秋凡衣微微倾头,便听到——“十……十八?”颤抖的语调表明来人心情的激动。
周十八回头,“三哥,你找我?”
手忙脚乱为秋凡衣扣上衣领,周十八嗔怪地瞪向自家手足。他这三哥住在西院,鲜少跑到东院来;现在正是香灯初上的好时辰,他在家里已经是奇迹了。
“我……我刚才在路上听说,你喜欢一个白袍的公子,就是他?”身后目瞪口呆的人正是周十三。左瞅右瞧了半晌,看着自家兄弟微有薄责的眼神,再瞧着秋凡衣坐在他家小八身上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只得叹气。
唉,方才在街上听得绘声绘色,他特地抛下美艳的花娘回来“关心”弟弟,竟看到自家最乖的小弟怀中抱着一位秀气的公子哥儿,袍子都解了一半,那模样似乎……似乎……
“十八,爹知道吗?”身为败家子当然没立场教训兄弟,他只能做帮凶。
“知道。”他老早就告诉爹要娶凡衣了,“三哥,你这个时辰找我,有事吗?”
就算没事也变得有事啦!周十三暗叹一声,道:“我……我只是路过……你们忙你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点了点脚,他决定离开。临行前,他仍是礼貌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