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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陌路葵安(8)
杜亚当把他的衬衫脱下来,罩在我们的头顶。这时路推开门,冷冷的样子,扬高了声音。“杜亚当!你不知道你有轻微的关节风湿病么?”
杜亚当无辜地摸摸头,已带我进了路的家门。路从他黑色的大衣柜里扔出两件衣服,一件裹着我,一件裹着杜亚当,我们三个人都是绵延的黑色。路已经沉默地走回自己的雕刻室,把厚重的木门狠狠关上。
他从头到尾不愿多看我一眼。
偌大的房间只剩我们两人。杜亚当笨拙地拿了白色毛巾帮我一点一点地拧干发。
“有什么好笑的吗?”我看他嘴角飞扬,似是做了极得意的事。
“呃。有吗?”撒谎还差点咬了舌头。
我把头轻轻一偏四十五度,恰巧在杜亚当的胸口,有些绝望地嗅着那件黑衣上路的气息。轻轻地,慢慢地问:“喂。杜亚当。你平时,有看《花花公子》么?大胸部好看,还是小馒头比较可爱?你和路平时走在一起,路的视线会停留在哪种罩杯的女生身上多一点?如果我突然冲进路的雕刻室,路是会继续抚摸那些石头,还是会抱住我?”语调有些乖戾的嚣张,我故意声音有小性感的沙哑。
然后我就见了杜亚当慢慢红烧的脸,像天边的晚霞。
我得意得要命,咬着嘴唇。“看来我还是有魅力的啊。拜拜,亚当,我去试验我的勾引了。”
路的雕刻室自从我那年被爸爸妈妈找回去后,他就一直未允许我进入。那是他的世界,是我的迷宫,我找不到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向。
(even in the last day of the world; I am still here to wait for you。)
那个木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力,那把锁早就坏了,稍微用个小发卡,它就会乖乖投降。
我不管路还坐在那,倾尽他所有心情地雕刻那丑陋的石头。我低头,路宽大的黑色T-SHIRT空荡荡的,裹着瘦弱的我,它很好脱掉。
路愠怒的声音一点一点澎湃,像海啸中的海水。“葵安!你在干什么?”
我蹬掉凉鞋,我眉眼垂低,瘦弱的双臂抱在胸前,生涩地抬头,望着我的太阳,声音像锦织物的破裂。“路。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九年来我一直在试图靠近你,就算葵花向往太阳,可是如果我恋上黑夜,就算在黑暗中枯萎也无所谓。”我抱着路的颈,踮脚生涩地吻他。
“你再不停止的话我将讨厌你一辈子!”
我不停。我受够了,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亲吻的时候泪水落下来,我有疼痛的眩晕感,慢慢地倒下去的时候,我怎么觉得我看到了无数的杜亚当。
他分布在雕刻室的各个角落,或紧张或羞涩或快乐,一路顺着成长的时间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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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陌路葵安(9)
路收回砍上我脖子让我晕倒的手,拿着白布,一遍一遍地擦拭,直至终于确定它干净了,他重新拿起雕刻刀,认真多情地雕刻。
那石头,正慢慢现出哭泣的亚当的脸。
(I think love is the sharpest knife; killing people easily。)
那是一个月后了。
我不再喜欢穿白色干净的衣服,我习惯用大片大片的黑来包裹自己,青黑、灰黑、尤其是没有星光的黑。
包裹得像绿色君子兰的年轻警察站在我面前,尴尬地说:“苏小姐。事实上,我们仔细调查过,路先生是自杀,不关杜先生的事。”
那日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我被路打晕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出来。
杜亚当站在屋子的窗前,看外面纷飞的雨,潮湿的天气让他的膝盖隐隐作痛,但那不及心里的伤。他在想:葵安进去了那么久,一定是成功了吧。
只是,蓄积在胸腔的泪海终于蓬勃而发。
路在黑暗的影子里沉默地看他的泪水。
黑暗中洁白的手指抚上那双失却神采的眼睛,路的声音小心翼翼。“亚当。你怎么了?”
“你不用陪着葵安吗?”
“她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也没发生。我拒绝她。上帝从来爱玩一个游戏。这游戏,相当残忍。比如,葵安在七岁那年开始喜欢我,你同时喜欢上了葵安,而我,我不喜欢葵安,我在你来找葵安的那年开始喜欢你。”他的手抚上亚当诧异的眉,空气里有路干涩沧桑的笑声,“这个笑话好不好笑?我居然,在喜欢你……”
杜亚当只觉得恶心。他推开路,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处寻找我的身影。“葵安呢!她在哪?”
“我带你去!”路紧紧抓住杜亚当的手,他在前沉默地带路。我昏迷在雕刻室的地板上,但路紧抓着杜亚当,没有让他去扶我,路只是近乎疯狂地把所有遮着雕像的黑色幕布打开,那里全是亚当。
“疯子!疯子!”杜亚当挣脱路的手,慌忙抱起地上的我,关节的疼痛在发作,但杜亚当艰难地移动脚步,他一定要带我走。
路的身手较吸血鬼更为矫捷,他将木门关住,脸上有偏执的表情。“亚当。今天不能走,你要当我的模特。这是我最后一幅作品。完成了,我就让你们走。”
杜亚当顺从了,因为还要保护我,他实在胜算不大。路沉默地开始雕刻,他第一次对着真实的亚当进行雕刻的工作,从来,他都只在默默记住亚当的每一个瞬间,在寂寞的黑夜将它们化为永恒。
完成最后一笔的时候,杜亚当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
可杜亚当已经慢慢地,嗅到了血的味道。他愕然转身,震惊之时摔倒了被抱在他怀里的我。他冲过去,拿着路带血的雕刻刀呆住。路在刚刚那短短一瞬间已用雕刻刀刺破胸膛,再果断地抽出刀,决绝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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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陌路葵安(10)
摔在地板上的疼痛让我醒来,我模糊看清眼前的一切,凄厉的哭声已像黑色的鸟在黑夜中疯狂飞行,穿不透那黑。“杜亚当!你这个凶手!你杀了路!”
我告诉警察,我要把沉默的杜亚当送进监狱。就算在最后一刻被警察带走,杜亚当也一直未曾试图解释,他只是单纯地对我扬起微笑,如同往日。
从警察局接出杜亚当,我和他就一直低着头,默默地走着。正午的阳光让我们小小成一团的影子相互依靠,不离不弃。
“你不否认。在我咬你打你甚至想要杀你的时候,你不否认。你想让我以为你是凶手吗?大笨蛋!”
“葵安,若是你知道你喜欢的路不是那个干净的路,若是你知道抢走你幸福的人是我,若是你知道是因为我喜欢你路才会死去,你一定会恨得要把自己杀了。我宁愿,把你所有的仇恨都承受了。”
阳光下,我看杜亚当无辜的笑容,温暖如极昼,一直都有光明。
但我已成了黑夜,我怕光明。
此时,杜亚当对十六岁的我,九年来心里住着同一人的苏葵安伸出温暖的手。如同幼时。“葵安。我只想一直陪着你。”
我拼命地仰头让泪水不会落出,我眯着眼像葵花一样追逐着太阳的踪迹。但我发现那光明一点点被心里的黑暗吞噬。
终于是,光明永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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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那些明媚而忧愁的少年恋歌(1)
云层之上,全是阳光
之一
那些明媚而忧愁的少年恋歌
文/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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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
明晃晃的阳光照得少年睁不开眼,抬起手遮住临近正午时强烈的白光。——头脑里莫名其妙地跳出了“夏至”这个词。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呀,甚至都过了小暑。——右手手腕处有些麻,也或者是疼,总之是很难受的感觉。夏宁屿抬起左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不用照镜子,也猜得到,必定像是要烂掉的一对坏桃子,再揉一揉,也许就会流出水来。
昨晚喝了很多绿茶,就算是梦里面,尿意也滚滚袭来,被迫起床去卫生间小解,不是这样的话,也许夏宁屿一觉能睡到黄昏。
都是些不好的预兆,其实之前也出现过,不过一直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