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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看着柜子上南生的牌匾苏锦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第二日。她谴人送去书信,最后再见一次明珠。
苏锦绣天生的美人脸,衔金樽,缓缓仰首,嘴角还有酒香,靠近明珠。明珠哪里见过这般妩媚的女子,来的意图全然被遗忘,只想在她的怀里,深邃无底的漩涡里沉陷,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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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梅声初闻点绛唇(8)
苏锦绣把唇凑上去,明珠拉掉她的腰带,正说着,“锦绣,你真是个妖精。”苏锦绣把梅花酒拿出来,慢慢斟上,明珠意犹未尽地喝着,苏锦绣把唇缓缓的靠在明珠的唇上,亲吻缠绵。
明珠笑的开怀,却突然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倒了下去,眼睛惊恐地张着。
锦绣的脸上沾了血,却似更美了。
“明珠。你知道么,我是这么爱你。我每日酿梅花酒。每日带着你送的猫眼玉佩。整整12坛酒啊。若我不是药房的小姐,我都不知道梅花酒多喝无害,可是遇到猫眼石粉末,就会产生剧毒。你的玉佩,我可是摔碎了呢,那些粉末害死了南生啊。”说完, “誓不移,梦犹相思,生死永相随。明珠,我们这辈子不会再分开,我们一起还他的债。”
苏锦绣思绪一点点溶解,却看见南生忧伤的眼眸。南生,南生,下辈子,若你先向我伸出手来,我们便相爱。
你说,好不好。
七
南生看着冷冷站在一边的苏锦绣,感觉到自己冰凉下去的身子,开始想到自己第一次遇见她的时日。其实,在灯谜会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爱上她了吧。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正好没马蹄的时节。
清晨的石板街道,边上的古董银庄裁缝铺都还没有开门,一声一声反复的踢踢踏踏的声响一点一点接近,雨丝也蒙胧起来,少女抬起头来望过去,手里干荷叶包的药粉被捂在怀里,锦绣给一家人去送药。
忽然闯来一个风流倜傥青衣少年,鲜马驰骋,定是以为这么早街道是空巷了吧,没料了有这等起早的女子,于是飞马奔驰。只是少女应该也是这般的没考虑,竟正正好地站在街道的中央,看到飞奔的马手就微微颤抖了下,赶忙地转过侧面来让去。却还是慢了那么一拍,眼瞅着马蹄已经抬起来。少女索性闭了眼睛呆呆站着,却没有意料中的关节疼痛,反是腰间多出一股寒气里温暖的力量。少女慌张地睁开眼,一抬头便掉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里。
那个呆呆的少女,便是苏锦绣,刚刚10岁左右的苏锦绣。那时候的苏家还没那么大的产业,锦绣偶尔会出门买些小玩意。
雪白绸缎长裳,用翠青的腰带系好,被风吹乱的鬓发却潇洒不羁,嘴唇在笑却还是抿着一条线,的确的好看的男子。
呆看了许久,知道白马嘶叫一声苏锦绣才感觉自己还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于是慌张狼狈地往后面退去,这一退就失了平衡,白马仰起头嘶叫并且开始奔跑,苏锦绣和南生就颠簸着,终于朝着同一方向跌落了出去。
“扑通——”一声,苏锦绣正好地摔在了少年的怀抱里,而少年则狠狠地掉进了身边的水洼。白色的衣裳溅满了脏水,却带了死泥土芳香。
“啊——抱歉——”苏锦绣来不及尴尬,急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鹃带着栀子味道的手帕,慌张地用帕子去擦溅落在少年脸上的水珠。
南生却笑吟吟地坐着,把手伸想苏锦绣,“小姐,来,帮把手。”苏锦绣面红耳赤地伸出手去,少年的掌心从冰凉雨水里透出温热,然后锦绣便匆匆地告辞了。
南生回过神来,拾起落在边上的药包,上好的包装,用小篆工整地书写着一个“苏”字。
年岁里,苏锦绣遗忘了少年南生却记住了男子明珠,而南生,却只只记住了那个惊慌的少女。他对不起她,如果早一些告诉她,她喜欢的人在哪里,会不会一切就不一样了呢。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南生怎么可能不知道明珠是个怎样花心的男子?
哀伤不过如此。
他,也曾是被她拒绝辱骂过媒婆的一家罢了。原来爱,就是那么百转千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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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陌路葵安(1)
陌路葵安
文/戴帽子的鱼
(Save me; save my heart)
十六岁那年,我开始觉得自己喜欢路。喜欢。喜欢到了愿意把自己变成枯燥的石,在他残忍的刀下雕成越发清晰可见的美丽。
路九年来好像不曾老过岁月也惧怕他的刀子,不敢在他英俊不可方物的脸上刻下任何痕迹。所以路还是我在七岁那年遇见的十四岁的路的模样,清冷干净且年轻,像是永远的极夜。那时他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后面是波涛汹涌的哭声,路沉默得悄无声息,只是一双坚定的手沉稳地抱着父母的骨灰盒。路的父母因车祸双双逝世,只剩下路。
我冲到他的面前,畏惧地请求他救我。我是在大街上与父母走散,然后被人用一颗棒棒糖迷晕带走,醒来的时候我已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整整一个月,新的父母对我极好,他们太想要一个孩子来疼。我假装顺从,终于在那天逃出来了。我一路跑一路跑,我的塑胶凉鞋落了一只,一只脚赤裸着,满是淤泥。我恳求路救我。
路一手牵着我的手,一手捧着父母的骨灰盒。我看着追我的人见着送葬的人群绕道而行,怕沾了晦气。
等吊唁的宾客散去,我就住在路在乡下的老家。一座空空的四合院,隐隐看得出昔日的繁华,但如今已败尽。路问我我的父母是谁,在哪。我已淡忘得模糊,只会哭。路摸摸我的头,说他会尽力。
“你叫什么名字。”路说。
“苏葵安。你呢?”
“路。”
临睡前,路帮我盖上被子,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走不了,因为衣角被我牵着。我担心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努力闪着天真的光。
“你怕黑?”路问。
“不是。”我低下头。“也许,也许他们会拿钱出来找我,不过,要是我找到了我的爸爸妈妈,我会让他们给你更多钱的……所以,请你不要把我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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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陌路葵安(2)
一双手包住我的手。路轻声,轻声,像是怕扰了我慌乱的灵魂。路说,“不是钱的问题,我愿意帮你,愿意伸出我的手,保护你。”
“路。你不要伤心。我可以把我的爸爸妈妈分你一半。你不要伤心。不要……”
黑夜中的路,他洁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是竭力压抑哭泣的灵魂。
在路的家的第二天,我便被人找到了。
那个约和我同龄的男孩子浑身湿透到连眼睫毛都被雨水打湿。他缩着身子站在路的门前,一只手提着我遗失的凉鞋。他的声音已经嘶哑。“我找葵安。”
路说没有这个人。
“我找葵安。我不会出卖她。我只想跟她说话。”
路便把我带出来。
我那时穿着路的黑色T…SHIRT,长得可以当我的裙子。
“我不认识你。”我老实说,虽然我觉得他那张脸和他的声音都很熟悉。
“杜亚当。我的名字。”杜亚当说着,开始从他身上各个小口袋里掏出各种各样的零食,巧克力或者棒棒糖,他全部都塞到我手里,不顾一切地奉献。“我知道你要回去。我也替你高兴。”腼腆地对我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他蹲下身子,替我赤裸的脚套上那双凉鞋。他说:“葵安。你走好。”
“你是谁?”
“你记不记得那个天天用石头击你窗户的坏蛋?”他抬起清亮的眼睛,“你爸爸妈妈不准你出去玩,但是我又好想和你玩,所以都偷偷用石头打你的窗户。我还故意在你的墙外面装鬼叫吓得你晚上不敢睡觉。嘿嘿。”
“你怎么找到我的?”
杜亚当便说他沿路问过来,问所有人。一个女生穿束腰却大裙摆的连衣裙,上面是一朵极大的金黄色葵花。“葵安。我知道我自己一定会找到你。”杜亚当的脸上浮现极其得意的笑容。
然后杜亚当抬头,看着天色渐暗的天空,他得回去了。 “葵安。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