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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看看样板房,这就是她的全部工作。其他那些小姐到月底都要统计工作量,经理室的墙上贴着大大的统计表,业绩好的奖金才高,小姐们都抱怨这个班不好上,累死了。只有陈陈一个不用跟她们比,每个月她轻轻松松就拿最高奖。那帮售楼小姐也跟蓝天碧海的小姐一样对她又妒又恨,背后给她起个外号叫“门花”。但因为她并不恃宠而骄,既没在领导面前卖弄风骚,也没在领导面前搬弄是非,从来不多嘴,不多事,跟她们又是和睦相处,大面子上也都过得去,她们渐渐对她也就没有了敌意,扎在一起议论经理、抱怨公司也不再背着她。
有一天售楼处来了一个人,穿得很平常,气度却很不平常。他四下望了望,问坐在接待牌后面的陈陈:“头儿呢?”
头儿正好出去了,陈陈说副头儿在,问他见不见。
此人摆手道:“算了算了!”
他转身正要出门,又回头看一眼陈陈,问她:“新来的?”
陈陈说:“不算太新,一个多月了。”
他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口气很大地说:“认识一下吧,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他的名片很精致,灰色绉面纸,带着金边,比一般人使用的名片要窄一条。上面用小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宋体字印着“彭小竹”,头衔是“建筑项目开发经理”。陈陈实在想不到自己会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到这位“建筑项目开发经理”,所以这个名叫彭小竹的人一走,她就把他的名片扔进了抽屉旮旯里。
没过多久,有一天陈陈陪客户看房出来,有一个人站在喷水池边的鹅卵石小径上叫她,第一眼她没有认出来,但是他那种不平常的气度马上让她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他走过来,像一个大人物一样主动向她伸出了手,一边和她握手一边说:“已经忘了我啦?那我就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陈陈正想说不需要,他已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牛皮名片夹,抽出一张递了给她。
陈陈接在手里,名片的颜色跟上次的不一样,这次是浅蓝色的,纸质极薄极滑,比通常的名片又大出了一号。陈陈觉得这个人颇有意思,仔细看他名片,上面的头衔也变了,这回成了“《广厦快报》执行主编彭小竹”。陈陈也弄不清这个“执行主编”是多大的一个官儿,不过看他脸上的神气却是很不一般。
“祝贺您荣升!”她笑着对他说了句场面话。
彭小竹翘起嘴角微微一笑,故作谦虚地说:“挪挪地方,谈不上荣升不荣升的。我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没常性,兴趣一过就不想再做了。”
“那您是有本事的人!”陈陈夸奖他。
彭小竹马上饶有兴味地问她:“能看出来?”
本来不过是一句随口敷衍的话,让他这一问,陈陈又不得不多说两句。
“怎么看不出来呢?”她莞尔一笑,“您这个人一看就是很不一般的。”
彭小竹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他以一种剖析的口吻说:“你这么说至少向我提供了两条信息,一是我这个人看上去还真是有点儿特点,假如你的话是由衷的;二是你这个人性格不错,非常善解人意,不愿意让别人尴尬,假如你刚才是言不由衷的话。”
彭小竹说完,用一种非常自信也非常得意的目光看着她。
陈陈笑起来。
彭小竹说:“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一点意思的?”
彭小竹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一次,每次他来干什么陈陈并不清楚。但她发现这儿的人跟他都挺熟,头头脑脑和他说话既恭敬又亲热,来了就拉着他出去喝酒吃饭,对他待若上宾。那些售楼的小姐跟他也很熟,有几个见了他就叫“彭哥”,眉眼儿之间也添出几分妖娆活泼。彭小竹跟她们拍拍打打,很放得开。另有几个见了他便娇声嗲气地叫他“小竹哥哥”,跟他的亲厚又胜一层。彭小竹就像一个多情的情人一样跟她们搂搂抱抱,非常开放。那些叫“彭哥”的遇到这些叫“小竹哥哥”的就没脾气了,就像在舞台上表演,她们自动就退到了灯光黯淡的地方。或者说就像是龟兔赛跑,本来是胜券在握的,一不留神就让别人跑到了前头。陈陈看了心中暗自好笑。
陈陈从来不主动跟彭小竹说话,他来顶多跟他打个招呼,尤其是看到他这样广受欢迎,她更不会主动凑过去。倒是彭小竹从来不肯冷落她,跟那帮女孩子说笑一阵,眼光就转到了她身上,插空总忘不了“关照”她一下。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二)
彭小竹的洒脱和经多识广构成了一种特殊的魅力,他广博机智,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也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平常任何话题都是信手拈来,诙谐幽默,总能把陈陈逗得十分开心。他又极肯帮人,有事找他帮忙从不推诿,而且事事办得漂亮利落。他还有一手绝活就是看手相,尤其是给女孩子们看手相,据说能够对她们过去、现在、未来的情场得失说得毫厘不爽。不过这招绝活彭小竹轻易不露,除非遇到极中心意的,否则即使对方再三相求,他也金口难开。
有一天他请陈陈把手给他看一下,对她说:“你不喜欢掺和事情,事事把自己摆在外面,但你其实也并不是一个局外人。”
陈陈微微一笑说:“我从来不信看手相这种事情。”
彭小竹说:“你以为我就真信吗?”他诡秘地笑笑,“不过就是找个机会和女孩儿亲近一下,谁也不会把这当成目的。”
这个人人都很熟的彭小竹,陈陈对他实际上却并不了解多少,只是凭感觉知道这人上下左右都很玩得转。他们,尤其是她们都不会来跟她说彭小竹的事情,彭小竹对于她们是越私有越好,不想有人来分一杯羹。陈陈早看出来了,当然不会蠢到跟她们主动去提彭小竹。
不过有这么个时常来晃一下的彭小竹,上班倒也不枯燥。
一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彭小竹又来了,恰好只有陈陈一个人在,公司的人都去参加客户联谊会了。彭小竹马上就笑了,半真半假地说:“你不知道我盘算了多久了,总算让我逮着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怎么就掐得这样准!”
他邀请陈陈出去喝咖啡。
陈陈说:“不,谢谢。”
彭小竹略略一愣,却没有问她为什么。他的表情在百分之一秒之内就恢复了正常,似乎并不介意被她拒绝。他笑嘻嘻地说:“不去就不去吧,在这儿坐会儿也挺好的,这儿挺清静的。”
他在接待客户的大沙发里坐下来,一直坐到陈陈下班。
他问她:“现在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喝杯咖啡还是跟我一起吃晚饭?”
轮到陈陈一愣,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翻台了,真佩服他脸皮厚,不过对他头脑机灵也很有好感。这一次她没好意思再拒绝他。
在咖啡厅坐下来,彭小竹笑眯眯地望着陈陈,脸上分明带着几分优胜者的得意。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笑容,以一种极纯情的眼神凝视着她,声音很轻很抒情地对她说:“知道吗?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清澈如水,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一样。我这个人是不太会看错人的,你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心地纯洁,我没说错吧?”
陈陈含蓄地笑笑,不置可否。
彭小竹又说:“像你这样的女孩儿现在很稀有了!”
陈陈微微一笑。
彭小竹说:“是不是我这么说很可笑?不过我说的是真心话,尽管现在我很少说真心话。”
彭小竹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端详着她:“你不说话的时候很可爱,你笑的时候也很可爱,你低头浅浅一笑简直把人迷倒,没有人这样对你说过吧?”他说,“不过我还是希望听你说说话。”
“说什么呢?”
“随便吧,说什么都可以。”彭小竹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调说,“比如你的感情生活,你有没有爱得发疯,有没有让你铭心刻骨的男朋友,和他做过爱吗?感觉好吗?就说你真正有感触的话吧。”
陈陈脸红起来,她说:“还是你先说吧。”
彭小竹宽厚地笑了笑,很平常地说:“我结婚了,有五年了吧。跟她没有孩子,有一个孩子是我前妻生的。我老婆还可以,对我挺不错的,比我小了###岁。除她之外我也有过几个女朋友。我喜爱女人,不过也不是来者不拒,相反我这个人比较挑剔。你还想知道什么?”
如此直接的说话方式让陈陈觉得很新颖,也很刺激,她不仅没有反感,倒有几分觉得新奇好玩儿。她也用彭小竹那样的口气说话,不过她的话要简短得多。
她说:“我也结婚了,住在婆家,目前没有孩子。”
“也没有情人?”他飞快地追问了一句。
“没有。”
彭小竹喝着加了很多糖和奶的咖啡说:“我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