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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不明就里,也大概听出个眉目来,于是,坐在第一排的飘萍明显地感觉到脊梁骨上如刀的目光。于是,飘萍的眼里充满了电,燃足了火……到底是谁送的?!
终于,下课铃声响了,老师对这件事的评论总算是告一段落,可是一道题都没有讲,把上次测验的试卷扔到前两排同学的桌上,同时扔下了一句“给大伙发下去”后,老师飘飘然走出了教室。
接过试卷,飘萍的眼前一亮……
碎马…4
又到了第八节课后晚自习前教室里最杂乱无章、最不可思议、最丰富多彩、最不可理喻的时间了,教室里果然是一片杂乱无章、不可思议、丰富多彩、不可理喻了……
多大多数人的课桌上都铺上了一张试卷,上边用红笔述说着让人眼睛或红或蓝的成绩。有的试卷被热切的延伸认真地看着,有的则被额头趴在平叠的双手上的脑袋下面半开半合的嘴巴里留出的哈喇子给弄湿了,有的则在男生女生耳鬓厮磨的过程中,被男生有力的胳膊肘给碾皱缩了……在这些复杂的桌面上,只有王国的桌面上空空如也。
终于,飘萍回到了教室里,行色匆匆的步履带来了一阵清凉的风,但仍然冲淡不了随之而来的淡淡清香。就这淡淡的清香,让随着赶上来的王国有些眩晕。
“是你发的卷子吗”,王国低低地说,“怎么没我的呢”。
“哦”,飘萍略微调整了一下气息,估计刚才骑自行车有些累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书本,自然地拂掸了桌子上若有若无的灰尘,又慢悠悠地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来了,“你叫什么名字”,飘萍又慢悠悠地问。
这下可把王国弄得一头雾水,木然地看着飘萍——同班同学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能不知道姓名呢?再说了,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呢?
“我叫王国呗…”
这个时候,飘萍已经把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只玉马!荧光灯的光在玉马的眼睛里折射后进入王国的眼睛,王国的眼里一阵迷离…可随后,翠绿的光被一阵强烈的红给掩映住了——王国的考卷又被飘萍拿了出来,只不过,卷子上彤云密布…
一片红红的“X”密布在整个试卷上,看起来有点滑稽。随后,飘萍慢慢地把试卷的名头部位对准了王国,“王国”二字被打了厚重的一个大“X”。
“你叫王国”,飘萍终于抬起了头,目光逼视王国。
“嗯”,王国下意识地答道。
突然一片绿光大闪,随着一声娇叱伴着一声脆响,王国“妈呀”一声叫了出来——玉马已然不复存在,王国刚刚伤愈的脑袋上又迸出了特殊的红,于是翡翠流泻了一地……
宁为玉碎…1
班主任的备课室里,飘萍坦然地站着,目光中带着几许轻蔑或是几许不以为然,尽管老师的脸色已经铁青,尽管老师已经整整沉默了一分钟。
一分钟,说长就长,说短就短。高考的时候就差一道题的结果没算出来的时候,一分钟很短;惹了祸想痛快地得到惩罚早点得到解脱的时候,一分钟很长。此时此刻,一分钟在飘萍看来几乎要长于一个世纪。
终于,灰白色的烟灰抵顶不住地球的引力,掉了一大截,烟火的中心也让老师粗糙的手颤抖了一下,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不论有什么过节”,老师干咳了一声,“动手打人是坚决不行的”,老师的目光盯在了飘萍的脸上,飘萍赶紧把头偏了过去,不想接这咄咄逼人的目光。“你知道把你送到政教处的后果是什么吗”,老师的声音突然一沉。
“咋样都行”,这回飘萍转过了头,目光直视老师,眸子中仿佛又燃烧起什么东西来了,“我就出这口气”,飘萍的话有些寒意。
奇怪的是,老师却避开了飘萍的目光。“年轻人,不要那么倔犟”,老师有缓和了一下语调,“回去考虑一下,写个检查”。
利落地转过身行,飘萍走向了备课室的门,开门的一瞬间,飘萍猛一回头,“大不了开除,要我写检查,休想!”
于是,飘萍闪了出去,老师无可奈何的目光只有落在了那扇不停动荡的门板上。紧接着,一颗燃尽的烟蒂不识时务地跌到了老师的胶皮鞋边,挨了一顿暴踩。
校医院,走廊,长椅旁,一颗被踩得稀烂的烟蒂,仍然苟延残喘地挤弄着断断续续的烟。不时地有一只水迹斑斑的皮鞋有意无意地踩踏在烟蒂上,皮鞋的上边是两条锃亮的裤管,临近裤裆的地方还有一处几厘米的开线。开线部位再往上几寸,是一条宽大的皮带,皮带最外端的扣眼已经被撑得险些豁了口。一个便便大腹上箍着一件猩红色的背心,背心的两边露出了两条黑亮的臂膀。一只大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香烟,可怜的香烟已经被挤扁,又一只大手攥着一只一块钱两个的打火机。
之所以烟没被点着,原因是一颗光头的下部、油光锃亮的脸蛋子中间、浓密胡茬围绕下的嘴巴始终没有停下,围坐在跟前的几个中学生成了“忠实”的听众。
“你们几个同学,替我打听一下,”光头接着说,喷出了两千多粒唾沫星,“如果发现是谁伤我我弟弟,告诉哥,哥就在镇里,好使”……
吱——值班大夫扯下了最后一块橡皮膏,不轻不重地粘在王国的烟蒂上,口里还有一丝埋怨,“怎么这样不小心,一定要注意呀”。
“知道知道”王国忙不迭地答道,“放心吧,哥,没事”,随后王国又向走廊里长椅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于是,众人围了过来。见兄弟没事,光头打了长长一个呵欠,拍了拍大夫的肩膀,“麻烦了兄弟,多少钱”,光头似笑非笑地问。
“拉到吧,”大夫非常“爽快”,“街里谁不知道你王大哥,有事吱声,小意思”。
于是,大伙散开了,光头跨上了没有牌照没有护膝没有头盔的摩托回了镇里。王国和几个同学开始王寝室走去。
在通往王国寝室的路上,有一人站在那里。忽明忽暗的烟头,若隐若现的片刀,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宁为玉碎…2
夏日的晚风有些醉人,树影婆娑间,晚虫鸣叫里,作物拔节中,野花野草缠绵时也有些朦胧,但是,如果在朦胧中再入一些其他的东西,似乎还有点恐怖的意思。
道路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人咯咯罗罗在谈论什么。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黑暗中的烟头明灭的频率也在增加,最后的烟头最亮的火光闪亮的瞬间,熟悉的人大概能够看出,那是金东的脸。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金东攥着片刀的手手心的汗是越来越多。忽然,金东的身后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无奈金东只好暂时把片刀吞入袖子里。
小路上跑来一人,正是王华。
“快走”,王华气喘吁吁地来到切近,“我有事找你”,王华上前就要拉金东的胳膊。
“不行”,金东一耸,目光仍然盯向了小路那边,“我要问个究竟”!
“你怎么这么犟,平时你是多么的理智呀”,王华有了一些哭腔,“你考虑到后果了吗”?
终于,金东略微回过头,看了看王华,说时迟那时快,王国等人已经来到切近,几乎和金东走了个头碰头,金东的右手刚要动作,身后方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今晚,这小路上怎么这么乱?
张军和徐铁跑到跟前,一人一条胳膊把金东拽走了,无奈之下金东恨恨地向那群人的背影瞪了十多眼,夜色中王国也仿佛回头看了看——额头上的纱布格外醒目。
校门口的小卖店里,四个人坐在葛朗台的小炕上等待方便面,王华没有点方便面,只要了一瓶矿泉水,边喝边听张军和徐铁数落着金东。
张军道:多险,说借我的片刀看看,谁知道就给拿跑了,再说了,你是个挺老实的同学,怎么想到这个道上了呢?
徐铁瞥了一眼王华,瞪了一眼张军,道:要说在校外住就是不好,受的拘束少了,就容易惹祸。我说金东,咱们都是要考大学的,凭这家伙恐怕都得进去!
说着,徐铁掂量了一下金东的片刀。
这时,葛朗台端来了三碗方便面,尽管碗里的汤刚刚能没过面,可仍然险些洒溅出来,因为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你们这帮小年轻”,葛朗台有些嗔怪,“尽整没用的,好好学习得了,家长供你们多不容易”。别说,还真有一些语重心长。
“我就是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