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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秦一昕一如往常的在走廊尽头等我。坐在他那辆破旧的单车上,微笑着冲我招手。
“果果你放学了。”
“你怎么没上课。我记得你下午有课啊。”
“是有课。我一下课就跑去找我的车了,推了车之后就在这里等。”
“以后不用这么着急的。”我真佩服死了秦一昕这家伙的体力和速度。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和停车场之间的距离远是全市出了名的,一般人一个来回至少20分钟。可是现在离放学铃响至多才10分钟。我因为心急回去找大婶教我针线才一下课就出教室的。这家伙居然跑这么快……
“我是因为不想让你等啊!”秦一昕的嗓门突然加大了,脸上窘窘的,像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
“我可一等一会的。我不介意。没关系的。”
“你是笨蛋吗?我介意这样子。”秦一昕这家伙,生气的模样真可爱呢。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我怎么会突然想到“固执”这个词呢?
“快上车吧,笨蛋。”
“干嘛叫我笨蛋,谁是笨蛋?”我迅速地坐上了车后座。
“你怎么连自己名字都忘了。真是的。”这家伙太过分了。真想好好修理他一顿。
“秦一昕,你这个大混蛋!”
“我们是一个家族的吗?”
“什么?”我一时间脑子反应不过来。
“笨蛋跟混蛋不都是蛋嘛。”
“哦,是啊。“我恍然大悟。
“只不过混蛋比笨蛋等级高那么一点而已。对吧,笨蛋?”
“你——”
看着秦一昕侧过脸来,一脸坏坏的笑,我简直要疯了。
忽然,秦一昕加快了车速,我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就一把抱住了他。
“慢一点,慢一点!”
“不要。”
“为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抱着我,一会也好,让我觉得我还在这里。”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刚才一阵喇叭声,吵得不行。
“算了,我才不要说第二遍。”
“那也得骑慢点啊,我害怕。”
秦一昕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的减下了车速。
一回到家,我就跑到隔壁大婶家求她教我针线。大婶是个热心的人,一口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果果,你是要做什么,怎么突然想到学针线呢?”大婶热情的找出她家里的针线箱,开始教我。
“想做个枕头送人。”
“商店里都有卖啊,怎么这么辛苦自己做?”
“就是想自己做,觉得这样子会比较好些。”
“送男朋友吧?”大婶笑得一脸灿烂,“交男朋友了?”
“算是吧。”我竟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对男朋友是该好一些的。能遇见一个让你想用心去喜欢的人是在不容易啊。“大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幸福。该是想到了他的丈夫吧。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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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事件集中营
花了半个月时间,总算完成了我人生中第一份针线活。看着乳白色纱布上歪歪扭扭的绣着的“LQ”,心里淡淡的喜悦,仿佛自己和刘沪之间多了一些关联似的。谋划着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以什么方式把枕头送给他,才不至于显得那么突兀。一直讨厌思考问题的我,头一次觉得有这么多事情值得考虑时是这样的幸福。仿佛每解答一个问题,自己距离他的脚步又迈进了一步。
我把枕头装进背包里,高兴的去了学校。秦一昕这家伙今天没有来接我上学,他说自己有些急事要赶。问他是什么事,他只说是朋友的事。我也不好再问。
走到教室门口,刚想走进去,不经意间看见了刘沪。在走廊的那头,指尖点点火光,淡淡的烟雾。他会抽烟,我第一次察觉。倚着墙壁身埋下头的他,是我不曾认识的他。我想过去把枕头交给他,可没等我迈开脚步,他已转过身侧对着我。他的跟前多了一个人。高挑的身形,白皙的脸蛋,弯月眉,樱桃嘴,典型的美女形象。刘沪看见她,熄灭指间的烟,把手伸进口袋掏了掏,把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了她。女生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皱了皱眉,接过东西赛进了口袋,两个人说了短短的几句话后,她转身进了教室。在我来不及躲开的时间里,刘沪一脸淡漠的朝教室走来。他显然看见了我,但依旧面无表情。刚才那个黯然的他,刚才那个带着笑的他,仿佛都只是我的幻觉而已。揉揉眼睛就再也不见。
我愣愣地看着刘沪从我眼前走过,进了教室,嘴巴如同上了锁一般,始终开不了口叫一声他的名字。一声不响的我,被他忽略之后,完全忘了自己该做些什么。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谣传,但我固执地相信了。信错一句话总比错过一份关心强。今天一天的课我没有心情好好听讲,刘沪出现后,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秩序。前两天的模拟考,我从第一跌到第八,最拿手的英文从140档跌到了120档,简单的题目做得一塌糊涂。十几年来维持的乖乖女形象也因为和班主任的争执毁为一旦。资助我的叔叔为此感到不悦。孤儿院带我长大的丽姨如是说。我想过好好听课,回去从前那个状态,可是只要一想到刘沪,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我仿佛不再是我自己。常常有这样的感觉。
下午临近放学的时候,高海和高洋来找我,说起秦一昕的事。说他这阵子精神不太好,上课时总趴着睡觉,烟瘾较先前更重些许,跟他讲话他常心不在焉……总之一切反常的厉害。问他有什麽事,他也总是沉默。
“果果,你知道这家伙发生什么事了吗?”高洋一如既往慢半拍的语调。
“我不知道。”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有些疏远了他,不由得自责。
“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的鬼样子让人看着怪不舒服的。又不说自己想些什么,我们怎么问。”高海埋怨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关心。
“是啊,我们总不至于跟个女生一样叨叨的粘着他问吧。你说是吧,果果?”高洋点了支烟,抿了一小口。
我闻到烟味,不由得咳了几声。高洋连忙熄了烟,向我道歉,“果果,对不起了,一时间心情不好,忘记你受不住烟味了。”
“没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秦一昕他现在人呢,在哪里?”
“今天一天没见了,电话也打不通。”高海皱了皱眉,右手在墙上重重一拳,“这家伙是疯了,是不是?”
“我们放学后去趟他住的地方吧,他可能在那。”我的心里烦乱得很,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话来。
“没有在那里,我们连他打工的那个酒吧都去过了,没见个人影。否则也不打扰你了。”
“应该不会有什麽事吧。秦一昕这家伙,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轻易搞定的。”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想缓解下气氛,却丝毫没有效果。
“但愿吧。那家伙,回来后非得好好修理他一顿,这阵子老爱玩失踪,吃错药了吧。”高海拍了拍高洋的肩,故作轻松的说着,脸上的肌肉却没有放松下来的迹象。
高洋沉默了下,说:“果果,如果你有他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上课吧。”
我点了点头回去了教室。有些力不从心的错觉。一直以来,秦一昕都是我生活的支撑,只要我又不顺心的事,他就会千方百计逗我开心。而现在,我因为刘沪那样手足无措,他却不在我身边。我竟有些害怕起来。为他,为这样的自己。
以后终归要脱离开他的。现在这样依赖他的我,以后没有了他,该怎么办。
家伙,瘦了
那个枕头,我始终没有勇气亲自交给刘沪。只好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的跑去车库把枕头塞进他的车筐里。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做这件事的傻瓜是我,但我已经很高兴自己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了。这天,他收到了不计其数的礼物,打着生日的旗号,女生们争新斗奇,绞尽脑汁想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些什么。我的礼物在其中毫不显眼,但我尽力了,把心留在了那里,哪怕他看不见。
刘沪最近老在咳嗽,似乎感冒了。天下着雨,我忘了带伞。淋了十多分钟的雨跑去药店买了一盒药,偷偷的放在了他的桌下。并在药片之间夹了张小纸条,写清楚了吃药的次数和方法。回来之后,自己头疼了好一阵。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次要的了,只是希望他的病快点好起来,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