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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有?”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在兰若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前一秒还是温柔可人儿,后一秒就变悍妇了。
“是,马上就去!”我揉着发热耳朵,一溜烟向厨房跑去。
本来那天进了书房,慕容瑜和慕容璟正商议给我安排个什么差事来做,结果这个该死的兰若闯了进了,软磨硬泡的要慕容瑜把我安排给她做丫环。看来慕容瑜很吃她那一套,我就成了兰若的丫环了。好在听说贴身丫环月钱高,外加脂粉钱,七七八八加起来,一个月能有三两银子,在这里算是高工资了,心里还有点安慰,等我攒点钱就离开这里好了。钱啊钱,什么朝代都一样,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就当是为五斗米折腰好了。
慕容璟老远就看见阿镜低着头一路小跑,有点奇怪,这个丫头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嘀咕什么啊。现在的她和那天的她判若两人,仔细看看这丫头还是挺清秀的,虽然头发短得有些怪异,但微黑的皮肤感觉还蛮健康的。她在嘀咕什么啊,也不看路。慕容璟故意站在路中间不动。
“咚!”果然撞上了,慕容璟轻施内力一弹,阿镜连连后退几步,跌坐地上。
“怎么走路也不看路?”慕容璟嘴角蕴含笑意。
我爬了起来,揉揉屁股,懒得理他,绕过慕容璟继续走。
“喂。”慕容璟有些奇怪,轻轻纵身一跃,又站在我的面前。
“你想干嘛?”我不耐烦,插腰问。
“呵,脾气很大啊。”
“奴婢哪敢?”看在三两银子的份上,我忍了。
“那本公子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居然文绉绉的。我福了一福道:“因为奴婢正赶着替兰若小姐到厨房传话,不敢有所耽搁,冒犯之处请公子见谅。”
“哦,你去吧。”慕容璟停顿一下,又道:“传完话后到我书房来。”
“回公子话,奴婢去完厨房还得赶回去,兰若小姐还有事情吩咐,奴婢不敢乱跑。”
“哦,你先去吧。”
“是!”我退后,继续小跑着向厨房出发。真远,死兰若,等我拿到银子再说。
夜深露重,整个静姿园中兰香悠悠,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清幽宜人。终于等到兰若睡了,我坐在长廊上望着月亮出神。
一样的月光,照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地方。不知道,爸爸现在怎么样了。我还能回去吗?不能回去的话,以后该怎么打算呢。我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高中生,怎么能在这里为奴为婢,太失面子。决不能!
“阿镜,你还不睡吗?”小芳轻声问。这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眉目间颇有点楚楚动人的风韵,多亏了这些日子她的帮助,逃过了许多责难。
“我还想坐一会儿,你先睡吧。”
“阿镜,你有什么不开心事就跟我说好了。”小芳依着我坐了下来。“虽然兰若小姐脾气不大好,不过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还有老夫人都是很好的人,所以能在慕容家做工也是一种福分,你不要想太多了。”
“谢谢你。”我感激的看着小芳。
月光如水,静姿园的夜显得平静而又美丽。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怎么样一种人生呢?
………【第7章:斋戒日(一)】………
听说慕容老夫人笃信佛教,每逢初一,十五必吃斋。兰若小姐要随老夫人吃斋,贴身丫环也得跟着吃了。
“我最讨厌吃素了。”在去菊堂的路上,我小声的对小芳说。
“嘘。”小芳小心的看看四周,“被老人听见就糟糕了,兰若小姐也不爱吃斋,可是为了老夫人高兴,初一,十五是肯定陪老夫人的。待会儿吃完早斋,还要去法华寺参拜呢。”
“法华寺?”
“法华寺是现今长安城香火最盛的寺庙,热闹得不得了。老夫人佛心虔,每个月初一都要去捐香火钱。”
“那我们可以出去玩了?”我雀跃,整天闷在这里快发霉了。
“玩倒不能,不过可以看看热闹啊。”小芳也很高兴,“今年大年初一,我陪老夫人和兰若小姐去法华寺,还见过当今圣上呢。”
“当今圣上?这是什么朝代?”
小芳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阿镜,看来你的失忆症真的是很严重,你什么都记不得了。”
“快点告诉我嘛。”我急不可待。
“当今圣上就是则天皇帝啊。”
“则天?武则天?不就是武媚娘吗?”看来我是在大唐盛世。
“要死,要死,”小芳一把捂住我的口,“小声点,你这样对圣上不恭,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我吐吐舌头,“知道了。”
“你们俩个还不快点,兰若小姐要发脾气了。”迎面走来两个家丁打扮的人。
“小芳,这个就是三公子捡回来的丫头吗?”家丁甲问。
“你才是捡来的。”我没好气的说。明明是英雄救美,改个“捡”字多难听。
“阿福,别开玩笑了。这位就是阿镜。”小芳对家丁甲说。
哼,阿福,难听的名字。我一脸不屑。
来福看我表情难看,干笑两声,和同伴走开了。
“你别介意哦。来福有时说话不好听,不过为人很好的。我们快走吧。”小芳说。
刚进菊堂,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九曲桥下红鲤嬉戏,莲叶田田,跨过桥去,回廊曲折,一座高大的建筑映入眼帘。雕梁画栋,气势不凡,与静姿园小巧秀丽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令人叹为观止。
“快点走啊。”小芳催促。
“这里好漂亮啊。皇宫也不过如此吧。”我感叹不已。
“日子久了,有你看的。”小芳拉着我匆匆走了进去。
红木大躺椅上倚靠着一位老太太,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慕容老夫人子。兰若偎在她身边,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说得老太太眉花眼笑的。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小芳使劲拉我跪了下去。
老夫人抬了抬手,小芳连忙拉着我站起退到一边去了。
“这个就是老三捡回来的孩子?”老夫人问兰若。
“是啊。姨妈。”兰若甜甜的回应。
“你过来。”老夫人向我招招手。
我走了上去,施礼道:“老夫人好。”
老夫人细细端详了许久,说:“这孩子样子不错,挺乖巧的。不像你说的那样啊。”
“姨妈你哪里知道,她是看起来乖巧,实际上笨得很。”兰若撇撇嘴。
“回老夫人,车马已备好,可以出门了。”有个老嬷嬷进来回话。
………【第8章:斋戒日(二)】………
慕容老夫人出门非同小可,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沿着官道向法华寺出发。前面由二十个家丁开路,兰若和老夫人带着两个丫环乘一辆马车,我和小芳,还有四个老嬷嬷,六人共乘一辆大马车,后面跟随二十个家丁。第一次出门,我听着“嗒嗒”的马蹄声,心情愉快极了。小声的哼哼,“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阿镜,你唱的是什么歌?调子这么古怪?”小芳好奇的问。
“没事,没事,我乱唱的。”古人怎么会懂现代人的旋律呢。
“不过挺过好听的。接着唱好吗?”小芳央求我。
我看了看四个老嬷嬷都在昏昏欲睡中,于是又小声唱了起来。
法华寺看起来和现代的寺庙差别不大,这让我平添了一分亲切感。我跟着老夫人后面,参拜上香完毕,由知客僧上前接引到后堂用茶。
少顷,有一红光满面,气宇不凡的僧人走了进来,向慕容夫人施礼道:“贫僧有礼了,因今日寺中事务烦多,不曾远迎,万望见谅。”慕容夫人微笑颔首道:“来拜佛上香凭的是一番诚心,方丈是有德高僧,切不必多礼。”
方丈笑问:“慕容府上一切安好?”
慕容夫人点头:“有劳方丈挂心,一切都好。”又道,“我且在这里歇息一下,顺便听师傅讲讲禅机,胡嬷嬷陪在这里就好,你们可自行游览。”
退出禅堂,我兴高采烈的拉着小芳东游西逛。原来天下的寺庙都是差不多的,我俩悄悄溜到大门口去看热闹。
门口摆了许多摊点,有卖剪纸,雨伞,布偶,泥人等等新奇的小玩意,总之都是纯手工的制品啦。小芳拿起一个泥人,对着我比了比,笑道:“阿镜,你和她好像哦。”
我细细的看了又看,这个泥人头发很短,和我颇为相似。摊主连忙笑着说:“姑娘比它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