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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是走了,我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加诸口鼻还被方迤行紧捂,连呼吸都很困难,刚尝试动了动嘴,大徒弟那只手便如触电般猛地抽了回去。
我羞愧欲死,抓着衣摆慢吞吞转身,结结巴巴了半天,只敢垂着脑袋偷瞄方迤行,却在小小一瞥后发现,方美人原本莹白如玉的俊面上,红得如火烧一般,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咦?
到了这时,我突然又不紧张了。大徒弟红通通的脸蛋极是可爱,我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他的面,不出所料的,掌下是滚烫一片。
“迤行可是酒醉了,为何如此之烫?”我看向方迤行,手还在他脸上摩挲了两下。
美人桃花目瞪来,水光盈盈,气结后反口就答:“我、我不烫。”
我不解。“不烫?开玩笑啊,烫着呢!”说着,另一只手牵上他的,取了直接贴到自己面皮上,“不信你摸摸为师,看为师说得可有假?是不是迤行比较烫?”
方迤行一直眨得频繁的美目在顷刻间定住,睁得大大的,眸间光亮摄人心魄,一瞬不瞬地看我,不知过了多久,才在我摸着他的脸、他摸着我的脸的动作下生硬地挪开目光,缓缓垂下了头,偶尔微微挑起看来的眼角,绯红成了一片。
这倒是像极了当初那时的尴尬。
那是我领着大小徒弟回阆风不久后的事。
离开阆风的五年间,我的房中一直还维持着走前的模样,且不出我所料的,那本掖在床板缝隙间的《玄女经》,并未被负责打扫的徒子发现。
彼时方迤行心法修炼至第六重,但凭他怎么努力也无法突破极限,忆起九天娘娘说“以阴阳双修从而精进双方修为”的法子,我内心一动,遂与大徒弟说了这事。
阴阳双修虽是武功修炼,但往往炼到最后……都会以某种活动作为结束。我本着确实是想助他一臂之力的初衷,是以方迤行也并未察觉我心中的小九九。
石室中光线寡淡,我二人背对背悉悉索索地脱衣,大徒弟临时起意说要不然他还是蒙住眼睛好了,征询的嗓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虽然我同样紧张,还是严肃答了好。
玄女经摊于玉石床上,光溜溜的我和光溜溜蒙了双眼的方迤行盘腿对坐,蒙眼白布下是大徒弟红得快滴出血的双颊,我看他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便直接牵起他的手与我双手手心相对,侧目按《玄女经》柔声念,“天地之间,动须阴阳。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
大抵因为目不能视,方迤行显出暌违已久的软弱和慌乱,无所适从慌乱唤了句“师父……”,撩拨得我心弦大动,一如此刻。
像是为了躲避我抚摸的手,方迤行极力将脸侧向一边,还在慌乱中以袖遮了半扇面,间或望来几眼,眼神可以称之为幽怨,“师父,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客栈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软得不像话、犹自发抖的双腿,欲哭无泪。
方才那不过才是房中术的凤毛麟角,已将我二人吓得魂不守舍,无论徒弟还是师父,都是拿不上台面的软脚虾,说出去要笑死谁啊……
方迤行看我半晌动换不了,也是哭笑不得,深深吸了几口气后干脆背过身去,微微屈膝躬□子,不回头道,“上来吧。”
大徒弟背人的姿势很标准,别看他此时周身僵硬得有点硌人,脚步还是够稳当的。
我侧着脸枕在他肩后,看他微微发热的耳廓和从后领露出来的一截颈子,只觉口干舌燥,怎么趴着姿势都不太对。
方迤行脚步不停,声音有点闷闷的,“师父,你不要动来动去的好不好。”他极少一次性说这么多字,实在反常。
“哎迤行,你不懂……”我正是年轻气盛的好时候,大半夜看了这么场活春/宫,能不动来动去的么。
烦躁啊,心焦啊,要人命啊。
方迤行似是不赞同我的想法,尝试冷着嗓子说教,出口的嗓音却是沙哑万分,“师父,吾等修道之人,怎么能因为那么点事……就乱了方寸。”
“那么点事?迤行你是没看到!刚才豫总捕被姗娘夹住腰后,面上不知有多扭曲,就差怒吼一声就化身为狼了,衣冠禽兽啊——再说了,”双腿在方迤行的托掌间踢动几下,我不服气撅嘴哼了两声,“师父是昆仑山的弟子,又不是嵩山的弟子,这还没成仙呢,哪能没点七情六欲……”
方迤行不答我了。
他平时就说不过我,这夜喝了酒后战斗力明显更低,索性以守为攻,闭口不言,我却在感受到他火热紧绷的后背后,翻腾得更加愉悦了,方迤行若实在忍受不了我的放肆,才会沉着声重复“师父你不要乱动好吗。”
每到这时我总会笑眯眯地答得好好的,然后让自己的承诺随夜风散去。
这一段并不算长的路,我不知道方迤行究竟背着我走了多久,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像是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一样,我只觉得安心极了。直到回到房中、躺到了床上,我才发现自己方才居然趴在大徒弟背上睡着了。
困倦中我懒懒地冲他挥了挥手,“嗯……为师要睡了,迤行你也去休息吧……”
房中并未点灯,我却仿佛知道方迤行并未离去,遂迷糊唤了句“迤行?”
这回,他轻轻地答了一句,说得特别轻,特别低,仿佛唯恐惊走我的困意,而我就在愉悦人心的深沉嗓音里感到意识越发沉重,也没听清就说了“好啦”。
我总想着,方迤行开口要求的事,我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方迤行到底要求师父什么了?师父没听清就答应了,导致之后有一次就……
嗷嗷~~~~~~~
那个啥,不许说福利不够,这要循序渐进的啊……
20
20、故地重游(九) 。。。
章②⑩
什么样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绝世高手呢?
纵观江湖武林,各路佼佼者功夫究竟精进到了何种程度,我自无法全然窥得,但施姑娘亦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世上值得“霆钧真人”拔剑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而我在因意外散功之前,仅靠一身深厚内力如意运转,便可轻松做到冬来暖啊夏来凉,就算是以掌为灶、烹饪食材的旁门左道,都能信手拈来。
此时,伙同黄毛姐姐和哮病弟弟,我三人偷偷躲在破院内的一处死角,环对正襟危坐着,面色俱是严肃十分。
我左掌平摊掌心向上,其上放了块洗净的铁皮,咧嘴笑道:“今个儿就让你们好好开开眼界,省得你们以为姐姐我就是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可看好了啊!”随后凝息运气,导内力与左掌,不过片刻功夫掌上铁皮已被烧热。
姐弟俩被我信心满满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见时机已到,我一昂头发号施令:“下锅!”
黄毛丫头举着鸡蛋的手抖抖索索:“仙姑姐姐,那我、我可真磕了,真的磕了啊?”
弟弟不满姐姐磨磨蹭蹭,拿小胳膊肘撞了撞她,焦急地挤眉弄眼。
“磕吧磕吧——”我知道那丫头是心疼鸡蛋,万一肉掌烹饪不成,可不就白白浪费了,遂笑露了一口白牙,弯着眼睛与他二人朗声道,“我这功夫还没当着人前使过呢,第一次就露给你们俩看,怎么样,对你们够意思吧?”
黄毛姐姐一听,看上去更无助了,但碍于仙姑我的威信只能照办。她苦着脸狠心一磕一剥,蛋壳分开,一滩清清黄黄便随她手间动作直接坠到铁皮之上,当真宛如入了热油锅,不过片刻便响起“兹兹”声,还带着一阵不小的香味。
弟弟闻香乍起,激动得手舞足蹈,眼中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另一边跌坐在地的丫头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望着我傻笑。
说句实话,这还不是我的最好水平呢。
久不做手生了,煎蛋很是差些火候,蛋黄都是稀汤挂水的,但吃得正香的弟弟似乎根本不在意,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地问我要,不知是想借机研究以掌煎蛋的本事呢,还是真觉得这粗糙吃法有意思。
我们三只饿狼忙于分赃,几乎将竹篮里十来枚鸡蛋消灭殆尽,不想吃得正香的时候,被人找到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家千金周婉绣。
我曾听黄毛丫头说过,说周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