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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翱叹了口气:“尼满,我出城战斗,你为什么不在城上指挥弓兵呢?”
“算了吧,这些老兵不需要人指挥。再说,城上不过两百人,加上我们这点人,对付十万大军,早晚都是个死。出城战斗,为勇士的荣誉,你不会剥夺我这份荣誉吧。”
李翱再次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走到了阵前。回身对城内的人大吼:“封死城门,尽量拖延时闻。”
太阳渐渐移到了头顶,鲜卑族的先锋出现在地平线上,由一群小黑点变成了充塞天地的大队人马。李翱叹了口气,对手持圆盾巨斧,坐在他身边的尼满说:“吩咐众人起来,列队吧。”
此前,若了保持体力,三百多名决心赴死的勇士或坐或卧,躲在城门楼的阴影中,现在敌军迫近,必须列阵了。
三百人的小军出阵,惹来敌军一阵哄笑,鲜卑前锋不等后续兵马到达,率先发起了冲击。
“噢喽喽喽”,一千名鲜卑勇士不顾城墙上射下的稀疏箭支,怪叫着拍马冲进了李翱的阵型。
“前队,裂开阵型。”李翱扬声大喊。以一百人的前队,硬挡快马冲击的骑兵是不明智的。
阵势波浪般裂开,放入五百名左右骑兵后,李翱高声转今:“前队,闭合阵势,死战不退。随即,一马当先的冲着敌军杀去。
一名敌军借马匹冲力,闪电般向李翱刺出一枪。李翱以盾牵引,顺势高高跳起,一剑刺中马的咽喉,不等敌兵反应过来,脚尖一点敌兵的马背,扑向了另一名骑兵。
马匹轰然倒下,马身压住了那名敌兵的腿,一声惨呼,那骑兵在地上挣扎起来。
尼满执起大斧,猛然砍在一名骑兵的身上,将其连人带马砍倒在地,大呼:“保持战斗队形,五人一组,交相掩护,分割敌军。”
李翱闻言,大喊:“到我身边来,集结,分割敌军。”
被敌军冲散的队伍渐渐围拢了起来,一旦我军组成战斗小担,平日的战斗训练结果开始呈现。大队的敌军被挡在外围,被分割成两三人的小股敌军,迅速的被砍倒地。一旦小股敌军被清杀完斗,战斗小组迅速上前,从大股敌军中切出一小块来,把他分割吃尽。
凹形的城门口限制了敌军的大股冲击,城楼上的弓箭,不时的给外围的敌军造成伤害,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李翱一边倾斜。
69
牛角号突然响起,一霎时,正在李翱阵前猛攻的骑兵队潮水般退去,被分割的骑兵也开摆脱缠斗,四散着向外面突围。
骑兵若是一心想跑,步兵是永远包围不住的,尤其是步兵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李翱大声下今:“敞开阵势,放他们走。”
经过短暂的战斗,肥如城前再度恢复了两军对峙的局面。不同的是,鲜卑族骑兵越聚越多,李翱的士兵,由于伤重而支撑不住,不时的在队列中倒下、陷入昏迷——这其中,包括尼满。
敌军阵列中,几只大旗移向阵前,那是部落首长的大旗,参战的几名部族首长准备到前阵观察。
一杆绣着白色狼头的大旗也掺杂在其中,向阵前移动。李翱仰头一看,勃然大怒,越阵而出高声大喊:“白狼部族的突利(意为马鞍),你们部族也来劫掠了吗?你们部族去年答应为我们守卫白狼堆,为此,冬季时我们给你们又送粮草又送事物,这些粮草和食物都是我们从嘴里省下来的,你们是草原上狼的后代,你的承诺居然这样不算数么?”
突利越骑而出,高声回道:“我们的祖先曾教导我们,不要对人轻易承诺。但是,对我们的敌人,我们可以随便许下诺言;我们的祖先曾教导我们,许下的诺言要遵守。但是,对敌人许下的诺言,我们可以不遵守。
祖先的神灵已经在夜里转告我们:你们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来了,我们看到了,我们要攻击你们。“
突利的话在部族战士中引起了一片呼哨声,鲜卑的勇士用怪叫响应着突利的声音。
李翱冷冷地扫视着鲜卑勇士,说道:“勇士们。城主对你们一向不薄。交易,唯恐你们受到欺诈;交往,唯恐你们受到侮辱;制定律法约束商人,宣告你们的风俗让人不得违反,不仅不收你们的税,反而在你们饥寒的时候,给你们送粮送草,你们背叛城主,持兵刃来攻打我们,难道问心无愧么?”
鲜卑勇士发出一阵声哄笑。似乎在嘲笑李翱的幼稚。突利笑的前仰后合,一拍马鞍,大声回道:“待在温暖大房子里的人,哪里知道我们草原部族的辛苦。
冬天里,寒风呼啸,你们在城里、在屋内,烧着炭护,喝着热茶。我们却在草原上,在风雪中、破帐篷里,围拢着、拥抱着相互取暖。凭什么你们可以在大屋里把风雪当作风景,我们却在风雪中发抖。
你们端着铜碗、铁碗,吃着青菜鱼虾,我们却在用木碗盛着病死、冻死的牲畜肉;你们的女人待在屋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们的女人却在风雪中劳作,焦肤枯骨;你们穿的是绫罗绸缎,我们穿的是兽皮木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享福我们却要受罪?
我们这次来,就是要住你的大屋。端你的杯子,吃你的肉,喝你的热茶,穿你的衣服,用你的女人。你们不同意,那,就让我们的勇士用手中的刀剑来收割这一切!“
李翱哑口无言,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理论——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不怪自己不努力,不怪自己不执行和参与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不怪自己不积累,竞要用暴力和劫掠,鲜血和生命来夺取一切。这样的的土匪理论,居然还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既如此,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相信刀剑,那么,就让刀剑决定谁正义,谁不义。”李翱摇摇头,决然的答道:“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准备为自己的行为讨出代价吧。城主的报复如雷霆万钓,今日一战,我军兵不过五百,你即时该战胜,也算不上胜利。白狼部族既然参战,就等着承受城生的震怒,等着灭族吧。”
“来吧,战斗吧,我们的天父正看着我们,勇士们,为了天父的慈悲,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女人,为了战士的荣誊,战斗致死!”李翱敲击着盾牌,大声发令。
残存的肥如士兵单膝点地,低沉地着临终祈祷:“天父在上,创世的神灵啊,愿你的光辉照耀着你的孩子,我们来了,愿你接纳我们。我们战斗而死,不负战士的荣誊,不负百姓的期望,不负城主的厚待。”
尼满在战士的祈祷声中苏醒,硬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在地上寻到一根折断的枪杆,用尽全身力气,把枪杆扎入土中。随后,他背靠着枪杆,吃力的喘着气,附和着最后的祈祷:“创世神在上,愿你接纳我们。”
在战士的临辞祈祷期闻,几万名鲜卑骑兵默默地看着这些已下赴死决心的勇士,出于对神灵的敬畏,鲜卑族长们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今。
刹那间,云层裂开了一条缝隙,一缕阳光笔直的从天际照射下来,打在肥如战士的身上,士兵们欣然的同声呼喝:“父神在上,我们来了。”
李翱乘机大喊:“父神已经听到我们的祷告,父神正看着我们,勇士们,战斗吧,我们就要回到父神的身边。战斗!!”
“苍天在上,神灵为证,吾族吾民,殊兄奋战,捍卫子孙!捍卫家园!捍卫尊产!捍卫荣誊!”
这是一不忍目睹的战斗,是一场奋战至死的战斗。
三百一十七名勇士,他们身后的城门已经堵死,他们没有退路,只有死战。
无数的勇士,即使他们伤重昏迷,一旦苏醒过来,就涌身扑向鲜卑骑兵,拖着伤残的躯体,拖着断肢残臂,他们用牙咬,用头撞,甚至死死的拖住马蹄,任人践踏。只求拖延对方进攻城门的步伐。
肚肠流淌的李翱。一条腿已被砍去,他不屈的在地上攀爬着,用微弱的声音,咒骂着:“突利,你个混蛋,给我一刀,让我战斗而死,你还有点过去的交情,就让我死得像个战士。”
一个马蹄踏在他身上,无数马蹄踏在他身上。黑暗降临在他眼前,一切,都结束了。
久久,鲜卑族骑兵不敢靠近这三百一十七名勇士,怕他们没有死透,在昏迷中苏醒,再度扑过来。
突利躲在后阵,看到骑兵践踏李翱的情景。心中一动:“命今,骑兵上前,用马蹄践踏这些尸体,一定要把他们踏为烂泥。保证他们不会死而复活。”
天黑了,上天也不忍目睹这惨象,流下了眼泪。暴雨倾盆,李翱、尼满等三百余勇士的血肉,逐渐融入到大地——这一片土地,必然因他们而神圣。
消息传到了高顺军,他们离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