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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然后的然后(25)
“啊呀,我又多买了……”我说。
“陈宇乔,我真的不希望你这样。”林庸敏说。
中午的教室里,小猫两三只,扣掉我们两只,也没多少人。
我抓抓头,气氛有点怪怪的。
“我记忆力太差了,总是不小心会多买了东西。”我说。
“你这样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这样我也不会尴尬,一个人吃东西总是怪怪的。”
“你是同情我吗?”她说,“我知道沛文跟你说了。”
我摇头。
当然不是,怎么会呢?
“不说这个了,你晚上跟我们一起出去,不会怎样吧?”我好奇。
“不会的,也谢谢你们让我参加。”
“怎么这样说呢,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不知道得多修个几十年咧。”
“我没有在外头过夜的经验呢。”
“真的啊?”我扒着便当,“希望今天是个美好的一夜。”
我吃饱喝足了,收拾好便当,将桌面擦拭干净,顺道将林庸敏吃完的面包包装拿去垃圾桶。
“谢谢你,你人真好。”
“别客气,小事。”
我转过头去,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嘿。”
“嗯?”我回过头。手里的奶茶掉在地上,哐啷。
“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
跨年倒数两个小时又十五分钟。
有点冷啊,该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个值得快乐的时刻,我却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就算放了这天假又如何,过了明天之后,我们还是得回到补习班小小的空间里面继续做着我们高中状元的春秋大梦。
我就这样在学长的机车上叹气。
“怎么,心情不好?”钟沛文拍了我的肩膀。
“喔,没事没事。”我回过头。
“不该叹气的喔,新年到了,应该要开心。”
“新年应该是农历的新年才有味道。”我说。
“有没有味道,跟心情有关系。”
“是吧,我想也是这样的。唉。”
“又叹气?”钟沛文皱着眉。
“抱歉,我会小心点不叹气的。”
呵呵。
钟沛文的呵呵。
“离合器在右手。”胖虎走过来跟我说。
“啊?”我张大嘴巴,钟沛文也歪着头。
“我说,打挡车的离合器在左手。”
“喔,我以为在右手。”
“在右手的话,没办法又控制离合器,又控制油门。”
“什么是离合器呢?”钟沛文问。
“离合器的话……”胖虎想了想。
我说啊,离合器是一种人生的缩影,控制着人们的聚散离合。
“你又在胡说了。”
“哪是这样啊!”胖虎抗议。
没错的,真的。离合器必须放开,让人生处在“离”的状态,加足油门,我们才可以往前走。在离的过程当中,必须把油门控制好,一旦“离”得太快,车就会熄火。
人生也是一样。
“你真的很适合当律师。”胖虎说。
“怎么说?”
“有罪的都无罪释放。死的都活过来扁你。”
“呵呵,这个形容真贴切。”钟沛文在一旁煽风。
“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是啊,有感而发。我直觉今天会发生一些事情,如同现在我们等待着阿道莫名其妙的音讯全无一样。
思璇跟林庸敏去买饮料,天气好冷,我们呼着热空气在手上,阵阵白雾让过节的气氛更加强烈。
强烈了许多。
跨年倒数两个小时,阿道终于姗姗来迟。
“那合呢?”抓了个空,钟沛文问我。
“什么合?”
“离合器啊,那合的时候又代表什么?”
“合的时候啊。”
合的时候,车辆是在静止的状态。所以一旦人生处于“合”的时候,每个人都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大家就永远合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说得真棒,给你一个飞吻。”
她说完,右手在唇间轻触了一下,往我这边送过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呆在当场傻笑,靠,我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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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然后的然后(26)
林庸敏在旁边听着,对我点点头,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抓抓头。
“对了,我们座位该怎么分配呢?”钟沛文说。
“这个嘛,”我看了看沉默阿道,“我们四个……”
“抽签吧!”胖虎插话进来。
“大家都没意见的话,那就抽钥匙吧。”我说。
“好哇,听起来挺好玩的。”钟沛文兴奋地。
“大家一起抽签也好。”李思璇说。
她一说完,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我下意识看了看阿道,他皱了眉头,很快地恢复了没有表情,随即将钥匙递给胖虎。
气氛真怪。
林庸敏笑着抽了第一个钥匙,接着是钟沛文。
李思璇在抽钥匙的时候,我忍不住再偷看了阿道一眼。
阿道笑了,边摇头边笑着。
*****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路上,空气多么冷,气温多么低。
我第一次干所谓跨年这样的勾当,听起来有点像做什么坏事,但对我而言这样的新鲜感有点歪七扭八。
我的后座是林庸敏,胖虎载钟沛文。
兜兜转转抽了个钥匙,最后李思璇还是让阿道载。
依照胖虎的说法,这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管他的,反正胖虎每次都会用错成语。
我们经过台北桥,从五股方向,经过一段很长,很多砂石车的大马路之后,右转往八里的方向。路上的车很匆忙,我骑得心惊胆跳,毕竟我很害怕什么时候跑出来个警察临检什么的,我就挫屎了。
我很后悔那段时光,我始终无照驾驶,尤其在这么多年我长大了之后
。生命是这么的脆弱,尤其这样的做法,不仅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更是对路上所有其他使用者的伤害。而我竟然伤害了这么多人而不自知。
太冷了,我的手被冰得僵硬,几乎可以砍破十八层砖头,接着拿去借给卖糖炒栗子的老板娘当锅铲使用。
我甩甩头,在心里提醒自己专心,尤其这么冷的天气,人的反应都要慢上两拍。
阿道带路,这是一定的,我在中间,因为如果我殿后,那么我们就肯定会分开来庆祝跨年,因为我肯定跟不上。胖虎在最后头,我在中间。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我都夹在中间。
前方的那两个怪怪情侣档,后座的姑娘把手牢牢握在椅垫后面的握把上头,身体呈现不规则形状,好像可以离多么远,就离阿道多么远一样。
我时常觉得奇怪,曾经是恋人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搞得这么尴尬才肯收手。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清楚,但肯定是很大的问题。
我想到思璇曾经跟我说过,没有人知道阿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想,每个人应该都一样,没人可以清楚知道另外一个人心里头真正的想法才对。
我趁着红灯的时候,活动了一下双手,不断捏紧放松的过程中,总感觉好像有冰霜从我的指头中间掉下来一样。
“还好吧?”林庸敏问我。
“可以,退冰个半小时差不多就可以煮了。”
“别闹了。”
“开玩笑的,这种天骑摩托车,真是人生的历练。”
“你要手套吗?”
林庸敏把手上的黑白条纹手套脱下,递给我。
“不必了,你戴着吧,冷的。”
“你更冷啊,拿去吧。”
“不必不必,我说真的。”
绿灯了。
林庸敏的手套没来得及递给我,我就发动油门往前,跟着阿道的路线驶去。
我从后照镜中看不出林庸敏有没有将手套重新戴上,倒是不小心瞄到,在我后面的钟沛文,双手放在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