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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了，所有人都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瞬间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惶恐与愤怒。
惶恐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太上长老要出手了，对鳞家发泄出一名灵候强者的滔天怒火。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否则风家所有人这辈子都无法抬头做人。可是违抗石族命令出手的后果……只有被无情灭杀一途。
但更多的是愤怒，滔天的愤怒。风家小辈不是没有夭折过，只不过风家男人却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明知道后辈有危险，身为长辈却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事情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自责、痛苦等一切情绪在这一刻皆尽变成了冲天的怒火。
“以后，风家只能靠你们了！”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大长老与护卫队长风啸等人，太上长老一步步朝着风厉天的院子走了过去。
有些事儿平时可以不闻不问，睁只眼闭只眼。但到了现在，太上长老想问问了，心里的疑惑憋的太久了……
同时作为灵候强者的太上长老也嗅到了空气中那股子暴烈味道，而那股连他自己都有些心悸的味道源头，正是风厉天院子。
“有些事，该告诉我了吧？”刚刚走进院子，太上长老迎面就看到手持着方天画戟，一步步朝外边走来的风厉天。
微微一愣，太上长老脸色复杂的看着那柄有着莫名灵力隐隐波动的方天画戟，道：所有人都以为风昊是家族近百年来天赋最高的后辈。可是没有人知道，数十年前，这个名头属于一个叫风厉天的少年。
这些年看着风昊一点点成长，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你小时候的影子。固执、坚韧，以及很多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的疯狂。
可是自从十四年前你从外边回来之后，以前那个风厉天不见了。这些年我只看到一个越来越颓废，修为十余年从未精进丝毫的废物。
在外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耀眼的天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惧，能让你个铮铮铁汉变的如此怯懦颓败？
大长老说的咬牙切齿，显然这些话在心里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或许就是他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不久之后，他将要爆发出如大星坠野般，人生最后也是最为绚烂的光芒。所以他不准备忍了，他想知道自己苦思冥想了十几年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面色复杂的看着苍老的太上长老，风厉天一次次欲言又止。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轰……
猛然间，一股狂猛的气息自风厉天身上一闪而逝。而他的嘴角，也是在这股气息散发的时候缓缓渗出丝丝鲜血！
“九龙……灵候境巅峰！”太上长老脸上的震惊无以加复。他从来都没有发觉风厉天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修为。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除了看起来气息颓败一点之外，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风厉天身上竟是有着如此重的旧伤，重到就连全力催动体内灵力，都会有鲜血渗出嘴角！
“怎样才能恢复？”太上长老彻底震惊了，知道了风厉天真实修为之后，他觉得就算自己现在死去都没什么影响。只要能治好后者的伤势，别说小小落日镇，就算莫族想对付风家都要掂量掂量了。
“没希望的！”风厉天摇了摇头，道“您说的对，从十四年前开始，以前那个英姿勃发的风厉天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而已！”
现在，这个行尸走肉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也该到烟消云散的时候了。风家可以没有我这个家主，但不能没有您的威慑。现在，我去为家族铲平挡在前方的障碍。风家，还要拜托您再撑一段时间……
语毕，风厉天退后两步，深深的朝着太上长老鞠了一躬！
第五十六章 曙光
功法空间中依旧静悄悄的，不同的是现在地上坐着两个相视无言的虚影。
风昊看到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了一些东西。
他看到了邪异的石傲跟一个老头在争论着什么；他看到了风雨悄悄躲在没人的地方黯然泪下；他看到了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躺在床上；他也看到了风厉天独自擦拭一柄方天画戟的场面，以及跟太上长老对话时，突然爆出的恐怖气息……
在那一刻，心里一些猜测被风昊隐隐证实了。他急不可耐的想找风厉天问问，问他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东西！
问题是从意识来到功法空间之后，他也失去了一些东西，比如对身体的感知。
现在他只有一个跟猴子差不多虚幻的影子。至于身体好像跟意识分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意识感受不到身体任何感知，身体则是像死人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
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终，风昊只能让自己静下心来，独自脑补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另一边猴子也很烦恼，莫名其妙的它好像也多了些记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毫无预兆，突然一下就蹦进了脑子里，让它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一人一猴两个虚影满脸的忧愁，各自坐在地上整理着思绪。
“有办法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吗？”最终，风昊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愁眉苦脸的对猴子道。
回应他的是一个愁眉苦脸的猴脸，猴子有些委屈的指着自己的脑袋道“这里有点不对了，现在别说声音，想看都看不到了。只有等我把突然窜出来的东西都弄明白后才能继续看。”
猛的一下风昊突然仰天长啸，他感觉这时候自己太压抑了，一些困扰了很久的答案就在眼前，可愣是没办法去求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成为罪孽者，为什么父亲会有绝望与解脱两种截然不同的复杂表情？为什么？”
嘶声力竭狂吼到筋疲力尽，风昊颓然一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猴子依旧没有说话，能看出来它正在拼命的整理着脑海中的一些东西。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猴子脸上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深了起来，同时看样风昊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古怪。
“好像……是命运！”半响，猴子愣愣的站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风昊，开口道“我知道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些东西！”
伸出爪子朝着功法空间的四个角落指了指，猴子继续道：
这片空间还能更大，那四个角落有四个被称为界碑的东西。命运……会指引你一步步走下去。直到……这片天地，成为真正的……界。
猴子说的很慢，并且随着一句句话语出口，猴子脸上的疑惑也是更加的深了起来。
“还有呢？”面无表情的看着猴子，这时候风昊根本没工夫理会那些摸不清头脑的话，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到身体中，去问清楚风厉天到底瞒着自己什么。
“你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势，好像有种叫本源的东西受损了。现在除非有封王级别的修者耗费本源帮你，否则只能永远留在这里。现在你意识回归身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有封王强者帮你，第二种就是你要死了！”猴子道。
……………………………………
风厉天小院中。
风厉天话语落下之后，太上长老就像突然苍老了十几岁一样，整个人在一瞬间没有了精神。嘴里不断发出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我风觉痴苦苦期盼了数百年，就是为了看到风家能出一个绝世人物，带领家族走上辉煌。为什么，为什么在看到希望的时候又让我陷入绝望……”
到了太上长老这个年纪，心里想的东西已经不是自己了，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也没有多少。
或者说除了关乎风家前途未来的大事，其余任何东西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这些年以来，他努力活着就是为了能等到自己期盼的那个人出现，带领风家完成他未完成的夙愿。
只是现在这个苍老的身躯却突然没有了坚持等下去的信念支撑了，苦苦等候的人原来早已经出现，只不过……比不出现都让他更加绝望！
“风家，没有希望了！”痛苦的闭上双眼，两行浑浊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