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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吃巧克力和柔软不用费力咬的食物。〃
〃补充,苹果除外。〃
〃喜欢睡懒觉,没有睡醒会乱发脾气。〃
〃热衷和朋友在一起,对分开没辙。〃
〃不是太爱运动。〃
〃最爱的节目是我猜和AFV。〃
〃常常一个人多愁善感、伤春悲秋,莫名其妙地情绪低落。〃
〃习惯发呆。〃
〃喜欢软绵绵胖乎乎的东西,比如龙猫。〃
〃路盲。〃
〃小名叫妹妹头。〃
〃懒,不爱收拾房间。〃
〃一个人逛超市,会变成三岁小孩独自疯癫。〃
〃有时很健忘,有时又出乎意料地记仇。〃
〃害怕寂寞。〃
……
我再一次哭起来,酒精实在害死人,完全失去贯有的克制力。
哭得这样伤心,不晓得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只是像泄洪失效的闸,刹不住了。流到嘴里的眼泪,和着浓重的酒气,有点咸,又叫人想晕。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呢?〃
〃那我一定去找你。〃
〃找不到呢?〃
〃那我就等在你找的到我的地方。〃
〃要是我一直不来呢?〃
〃那我就一直等,等到你的路盲治好。〃
我的眼泪落在阿修的背上,被他的灯芯绒的厚外套全部吸了进去。
他的背好宽阔,从粗绒线的毛衣领口传来肌肤温暖的味道。好闻,又缠绵,整颗心都仿佛浸在蜜糖满满的罐子里,沉甸甸的,很甜,有存在感。
让我好好记住这个味道。用我的一生。
事实上,我完全不记得我究竟是怎么回到家里。
只是早晨昏昏沉沉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睡在自己的床上,被窝暖暖的,热烘烘。
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我发现阿修放大数倍的超帅的睡脸,就在我眼前。
我揉揉眼睛,然后伸手摸了一下,很真实的肉感。
迷迷糊糊中,似乎是阿修睁开眼睛,然后很温柔地吻了我的额头。
啊,一定是梦吧,他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拥抱着我呢?
但真的是一个很美好叫人幸福到落泪的好梦。
所以,我闭上眼睛,很陶醉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继续睡觉。
管他是不是梦,我很幸福,那就是了。
第五部分: 第65节:番外:冬天的回忆
番外:冬天的回忆
大二的冬天,我从慕尼黑飞回上海。突然想回来看看父母。
妹妹走了之后,我们这样寂寞。
妈妈没有想到,遗传自她的心脏病,会先夺取女儿的生命,自此身体更加一落千丈。
老爸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面对这种事,只会排遣于学术。
而我呢。我是长子,却悲哀地落荒而逃。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
那个像雏菊一样的妹妹,我的小妹妹,就这样消失了。
不再打棒球。从不太闷的人变成非常闷的人。
我失去愿意与别人沟通的热情。
孤独。却放任自己孤独。
在德国的山林小道上,树木郁郁葱葱。远远看过去,好像一个又长又深的树洞。
有时候,我会一个人边走边想。如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是不是会看到龙猫,在树洞的那一头等着我。
不奇怪。我这样闷的人还有怀念的东西。
比如棒球,比如儿时喜欢的卡通。比如,妹妹。
但怀念,对我来说,已经变成一种负担。我在这样的追忆中得不到一点点的安慰。只有无尽的悲伤。
被选中做交流学生,遂了我的愿。我终于可以逃开这里的一切,让自己不要轻易地再陷在回忆里。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忘记,并不是人类能够赐予自己的能力。那是上帝偶然发慈悲才会给我们的礼物。
我更加地沉闷,没有生气。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内心腐烂风化的咝咝的声音。
寒假,有三周的假期。
本不想回来。然而,晚上散步吹了风,重感冒。发了高烧。躺在床上,觉得就这样死掉也未尝不可。可又觉得空荡荡,人生虚幻得不甘心。
勉强爬起来煮粥给自己喝。白粥快要泼出来的时候,我哭了。很想念爸妈。
我是这样脆弱的孩子,一直在逃避。人生怎么会这么痛苦。
上海的冬天一贯的阴冷,下飞机的时候,我打了电话给妈妈。我说,我回来了。
妈妈听到我声音的刹那,哭了。
在德国理发很贵,一次要2,30欧。我任由头发疯长,终于长的好像原始人,乱乱地遮住整个脸。似乎还可以御寒。
但还是很冷。那是一种从心底升起来的寒冷。
从某一年的夏天,我就开始怕冷。很怕。
感冒越来越严重,讲话鼻音严重,含糊不清。
去医院看病的时候,顺道去看爸爸。
他说他在学校带两周的短学期,电信学院的学生,每天一个上午。
我晃了很久,算了差不多上午的课结束,到他的办公室。
老师叫我直接去实验室找他。他们还笑着说,你爸爸最近很有干劲。
我很有些不解。去到那里才知道,所谓的干劲,原来是有太需要管教的学生。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子。
实验室是个大教室改建而成,四面穿风。有一个后门,一直不上锁。我从后门进去,悄悄坐在最后。
爸爸正在训人,依稀可以听出来非常生气。似乎是那个女生的汇编语言一塌糊涂。
我听得老爸说,真是少有像你这么笨的学生。口气骇人。
那女生开始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我叹口气,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坏,他的学生总是遭殃。
然而,那女生哭了一会,突然抬头,很响亮的说,我不笨。
老爸,还有坐在暗处的我,都愣了一愣。
那女孩用手抹抹脸,再次说,我一点不笨。
我几乎笑出声来。我清楚地看到老爸的脸上青红交加的尴尬表情。恐怕第一次,有学生这样顶撞他。
他面上神色转了半天,口气缓了一点,但还是凶巴巴,不留情面。〃那你证明给我看。〃
〃好。〃那女生颇有气势地应道,她抬头的瞬间我看清她。
眼睛很大,脸孔小小,一张倔强下巴。咬着牙,似乎把老爸当仇人。
那天回家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心情有点不错。想到爸爸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第二天,我又去了,依然悄悄坐在最后一排。
爸爸对那个女生还是很凶。
她还是很倔。一个人留到很晚,中饭也不吃,在那里钻研。
直到完成这一天的进度,一脸得意地给爸爸看。
遭批,返工,复查,再批,再返工,再复查。
通过为止。
情绪居然会越来越高昂。
看到她的时候,我止不住地有笑的冲动,然而平静下来,却又有点愤愤。
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不是应该愁眉苦脸哀悼自己不能如意的寒假么?
一定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像我这样的伤悲。
亲人离去的痛苦,以及不断被纠缠的懊悔。
回到家里,老爸问我,怎么你后来并没有来找我?
我说去医院看病了,说完便一个人走进书房坐在那里。
这里本来是妹妹的房间,她走了之后,父母没有如小说中常见的那样,保持房间的原貌,而是在一年后,将它改成了书房。
是老爸的主意,他说,小静活在心里就够了,她走的很从容。
为此,我一直不愿和他多说话,尽管我知道他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尽责的好父亲,但我还是不能原谅他的冷酷无情。
这个房间,尽管书架和其他的东西已经遮盖了原来的面貌,但我的记忆却从来都只停留在那个时候的样子。
靠墙,应该是妹妹的床,窗子左边是小书桌,门后有一个衣钩,她用小学里演童话剧的布偶套住,因为我常常会撞到……
我根本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第五部分: 第66节:感冒恶化成了鼻窦炎
多么希望,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或者给我一次机会。一个月也好,一个礼拜也好,哪怕一天也好,我会带她去她所有想去的地方,送她所有她要的东西,带她去追我最不喜欢的明星……。
然而,我又沉默了。
如果……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也许只会做一件事情。
陪着她,甚至命令她,留在只有消毒药水的医院里。
说到底,无论再有多少机会,结局总是一样的。
忽然,觉得心里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