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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痛楚地凝着眉醒来,一时间还分不清,刚才的映像回荡在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让他想忘记也不能。水蓝色的眸光芒渐渐凝聚,看到面前秀美温煦的脸,蓦然一惊,“哥——”
刚才只是在做梦……?
“上课时间快到了。”温热的掌心摩挲着他的头,顺着发落在他肩上,捏捏他因为睡姿导致的酸疼肩膀,温煦的嗓音一如既往,“在这里睡觉?!知道后果了吧……”
这样说着,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倒是中午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少年有些惊喜,看少年疲惫的脸,不忍心叫醒。对弟弟午睡的习惯,幸村知之甚祥,帮他挪了挪身体,让他睡得更舒服,就坐到办公桌后处理堆积的文件。
中间,抬头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少年,不自觉噙笑,感觉连日来阅读批示文件的郁闷突然消散,心情渐渐飞扬。
哥——
咲蜷紧了手指,往日明澈的眼眸突兀地染上幸村不懂的浓洌,如同翻卷的星空,再也看不懂那里面的情绪。水蓝色的额发滑落,在少年垂首时遮住眼眉,幸村怔怔地伸手,咲的头发什么时候长长了?
Saki……
指尖在触到之前缩回,紧握,心底破开一个洞,有什么从中呼啸着穿过。saki……喊着这个名字,心蓦地冰寒。刚才那一眼,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他并没有看漏少年的躲闪。
幸村看着咲推开他的手,跑出学生会会长办公室,半蹲在沙发前,僵住的身体久久难以恢复。
Saki,有什么事情,已经不能和我说了吗?
乱了,一切都乱了,所有事情都脱离了掌控。
咲跑下学生会办公楼,站在红砖地的木棉道,扶着路侧的木棉喘息。事情在京都就脱离了他脑中设想的发展,只是那时他以为他可以,只要他装作什么都不懂,就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幸村昶笑他,挺秀美丽的男子站在十三月苍翠的竹林,脸上的表情他不懂,“咲,你认为能掌控的感情还可以称为‘爱’吗?‘爱’这种感情啊,销魂噬骨,同时也生死人肉白骨,是这世间最愚蠢最美好,最浓洌最无聊的情绪。”白 皙的手指点着他的眉心,微凉的感觉,如同夜风清爽干净,“如果你没有相应的感情也还罢了,但是啊,咲,你这种人无论爱恨都是一生一世,认定了就一辈子不能变改,感情就如同把自己钉在荆棘刺上用生命蓁蓁婉歌的荆棘鸟强烈。”
他无法开口反驳。
“咲?”
柔和端正的嗓音响在他身侧,咲抬头看到俊秀温文的紫发少年抬起中指推了一下鼻梁的眼镜,少年镜片后的目光仔细扫过咲的脸,温和地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咲现在的状态确实有些狼狈,不是说外表,而是神态。
“柳生学长。”咲甩甩头,脸上凝起笑,“我没事,要上课了……”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凑到眼前的脸吓了一跳,心中觉得又哪里不对,有些迟疑,“雅治哥哥……?”
“柳生”一掌盖在他脑袋上,扯他的头发,“亲爱的幸村弟弟,怎么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哭丧脸?”无边灿烂的飞扬嗓音彻底颠覆“柳生”温文优雅的形象,镜片下的狐狸眼滴溜溜地转,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贼眉鼠眼地拖了咲的手就跑。
“雅治哥哥,去哪里?”明显不是教学楼的方向。
狐狸回头,笑得狡猾,“幸村弟弟,一起翘课吧。”
嗯?
狐狸得意洋洋,“学校公认的好学生‘柳生’竟然逃课,很不错的新闻吧?”
咦?!
站在神奈川下午的街道,咲看着狐狸一直沿着屋檐下走,顶着一张“柳生”的脸,一举一动却是属于仁王雅治的活脱飞扬,在咲看来十分别扭。
狐狸一张脸几乎贴在橱窗的玻璃上,里面各式各样的公仔……咲大囧,话说,“柳生”这样一张脸,实在不适合这种举动,狐狸却很是兴致勃勃。
“雅治哥哥,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比吕士不会计较的。”狐狸挥挥手,扯住咲拖去下一家,“幸村弟弟,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个布袋熊怎么样?”
嘴里叼着冰淇淋,咲和狐狸坐在神奈川的河堤上。
狐狸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模样,多动症地荡着双腿,橘色的黄昏余光从两人身后撒过来,投射在水面上,粼粼地闪着细碎的金光。
一个下午的时间,狐狸没有开口询问关于中午的任何事,只是扯着他逛遍了神奈川的每一条街道。灿烂的小脸,微微弯着的背,少年身体纤细,走路的姿势轻盈多变。
手掌盖在他头上,覆着他的眼,一样温暖干净,只是少了那份抑制不住的情动,狐狸勾着他肩,俊俏的脸上神采飞扬,有阳光的味道。
雅治哥哥……
好了,回去后,要好好和幸村说。
分手的时候,狐狸猛地迸出这句话,转身背着天光,散漫地挥着手走掉。
咲侧首,掩面微笑,呀,似乎又在不经意间让人担心了。回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影,立海大国中制服,身姿挺秀,秀美的容颜背对着光,清雅又寂寞。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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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三那年的下半年,幸村记忆中最深刻的是琴声,来自于古老的十三弦琴,在学园祭的那天午后,他站在音乐教室屋后,身边的木槿花簇簇盛放,风拂过枝头,便有几片落红翩然舞起。
九月的天空明净高爽,音乐教室在一楼,窗户开着,幸村可以看到端坐在室内垫子上的少年,膝上放着一架十三弦琴,古红色的琴身凝重华贵,玄金色的琴弦在午后洒进来的阳光下折射出华丽炫目的反光。
十指灵活地在音符中行走,少年闭着眼,神态宁和。悠扬的乐曲从他指下流泻,无有凝滞,似是已在灵魂中演奏过千万遍。
幸村蓦地想起月前在京都幸村家,那次宴会上忍足表演的竖琴。
咲一向不擅长乐器演奏。
那天,他站在河堤上,看着咲向他走来,微笑着的脸丝毫看不出中午的异样。
哥,你背我回去吧。
出乎他意料的要求,他像记忆中以前蹲下身,感受到后背覆上的重量,稳稳地站起身。
最喜欢哥哥了。
后背上突兀地传来的话,让他的心和手同时一抖,想转过头看咲说这句话的表情,却被紧紧抱住了脖颈,有什么落下来,冰凉地浸透衣领,烙在肌肤上,灼伤的感觉蔓延。
Saki……
最喜欢哥哥了……后背上少年喃喃说了一路,在幸村的记忆中,那天的路从未有过的漫长。
在家门口放下咲,转身看到灿烂的笑靥,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中,绝色瑰丽。
少年微微掂起脚尖,夜风中凉凉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无比虔诚地吻他的唇。哥,我把线交给你,你一定要抓紧抓牢,不要弄丢了……
幸村不明白,非常不明白这句话中的意思,咲却没有任何解释。
那天之后,咲似乎退出了幸村的生活,虽然两人同在一所学校上学,咲每天也不会夜不归宿……但两人之间的时间越来越少。
咲蓦然忙碌起来,每天每天,学生会,网球社,学习,幸村昶……排得满满的日程表,从早上5:30到晚上11:30,但这样,咲似乎仍嫌时间不够用,幸村经常在深夜一两点的时候看到他的房间还亮着灯。
幸村看着自己掌心,那天咲放了什么……?
这种感觉不同之前,之前感觉咲是刻意在避开自己。这一次却感觉每到空闲时间,咲总是努力空出时间来他身边,往往前脚还没有在他身边站下,已经不得不转身离开。
幸村昶,这位本家的叔叔,幸村知道咲是无条件信任着,突然之间在往咲脑子里面灌注大量的东西,学识,礼仪,处事,……在校园里遇到,幸村昶笑着,眸光温和深邃,“嗨嗨,精市不用太担心咲,我会看着他的。”看着那双眼眸,幸村有一种被全部看透了的感觉。
那年学园祭的午后,十三弦琴乐曲结束时,咲抬头看见他,趴在窗上笑着对他招手。
幸村昶提起地上的十三弦琴,调笑,“咲chan知道刚才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吗?没想到咲chan对十三弦琴蛮熟悉的嘛。”
咲摇头否认,“我只会这一曲,教授者没告诉我名字。”
“那么咲chan也是没有听说过那个故事喽。”幸村昶招手,让幸村进来,那是幸村记忆中第一次翻学校教室的窗户。
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