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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不亢不卑地见礼。
这种景状,咲在上一世经历过太多,倒是佩服身边的哥哥,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保持温煦的笑容,鸢紫色的眼眸无丝毫惧色。
显然对于两人表现出来的,幸村家主还算满意,抬抬手臂,示意他们坐下。
侍女进来奉茶,茶杯是雨过天晴的颜色,清澈碧绿的茶汤轻轻荡漾着细小的涟漪,一圈圈散开。袅袅水汽升腾,醇厚淡雅的茶香在和室弥漫开,稍稍缓和了些微冷厉肃杀。
咲看着却没有喝,一时间和室里面静寂。
院中传来枝叶摇动的声音,飒飒婆娑。原本可以是很幽静美妙的声音,此时听来却像是沙场战后的萧瑟悲凉琵琶音。
实在不是品茶的氛围。
咲感叹。
幸村面前的茶也是分毫未动,和咲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矢车菊的味道,那种清雅中微带甜香的暧昧,芬芳温暖。原本在他心中只是本家无聊的聚会,虽然那是心中已经有模糊的预感,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的聚会,但是见到幸村昶之后,情况越来越复杂扑朔迷离起来。
心中恨恨的,咲好像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上次来京都发生了什么事?
哀怨,咲……哥哥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一个外人(代指幸村昶)竟然比哥哥更多知道你的事……= =(幸村,你思考问题的方向很诡异)
下午的阳光从和室的门窗洒进来,时空的微尘在光线中凌乱地飞舞,在死寂一般的沉默中,会让人心也浮躁起来。
“咲——”老人看着坐姿端正的少年,细碎的额发温顺地垂落在白 皙的脸颊,少年的表情恬静柔和,对于身周的气氛似乎根本没有感知到,听到他的声音,轻轻抬起头来,水蓝色的眸清澈地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十多年不曾有过波动的心蓦地紧缩了一下,视线微移,落在静静安坐的男子身上,同样水蓝色的发眸,连相貌也不差分毫。视线有一瞬间恍惚,十多年前的映像和现在重合。
“艺居我拿走了。”
十多年前,少年站在这间和室,水蓝色的发眸冷漠,周身如同结了霜,无声地与众人划隔开宏广的深壑。那时,他心中想的是,预言应验了。后来回忆,当时少年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却怎么也记不起。
清脆的响声,茶杯磕在同色的底座上的声音。
老人从回忆中乍醒,心惊于刚才的心神失受,向幸村昶望去,只看到男子漠然的脸孔,修长的手指离开茶杯,如同标尺般放在身前。
属于幸村昶极度的骄傲,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得轻慢。
“咲,”喊那孩子的名,听到少年不亢不卑的应声,“知道你这次来京都的原因吗?”
啊… 少年短短地应了一声,秀美的脸上漾起笑容,干净澄澈地耀眼,“这件事是不可以违背的命令,或者只是试练?”不愠不火,一举一动却又无懈可击。少年摩挲着天青色的茶杯,“不管是什么,我还想都没有重回家族的欲望。况且,爷爷不是已经脱离家族了吗?”
“既然如此,现在你为什么坐在这里?”老人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
“这个……”咲笑,“去出云,爷爷告诉了我关于家主做事的风格,我想我有必要亲自见您一面。况且我现在还不足15岁,那个什么预言,我是不信,子不语怪力乱神。昶现在掌管艺居,不是很好么?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比他做得更好。”一字一句轻轻落下,清晰地不容错听。
这场交涉,幸村和幸村昶都没有插嘴,听着少年和老人言辞各逞机锋,竟然毫不逊色。之后,幸村昶载他们去试衣,明天宴会要穿的礼服,幸村昶要了两人的尺寸在京都现做的。
两人的款式一样,颜色略有差异。
侍者恭敬地退出试衣间,咲放下手里的礼服,心中长长地叹息,抬起头讨好地笑,“哥,我帮你试衣。”幸村大人的目光从一出幸村家族大门就如针刺一样狠狠地扎着他的脊背,当然外人看到的依旧是温柔和煦的笑脸。
“咲乖——”幸村笑着拍拍他的脸,摸摸他的头,像对待一只小狗一样,转身就把晾在一边,自去试衣。
咲的笑容有些僵硬,哥哥大人的笑容是从来未有过的温煦灿烂,这样会出事的,一定会出事的……= =
小气的哥哥,不就是没和他说嘛,这种事他自己能够解决。咲嘟哝。
头皮一疼,咲转身,幸村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魔爪”不客气地抓着他头发,表情有些、恐怖,美得扭曲的脸凑过来,阴恻恻,“咲,想好怎么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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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阴恻恻,“咲,想好怎么死了吗?”
咲囧,哥啊,你不适合这种表情,真的!他虽然隐瞒了一些事,但罪不致死吧。
浅白的颜色添了细细柔和的紫,优雅明亮,外套采用了西装风衣款式,淡色衬衫,和下衣同色的深色领带,衬着幸村白 皙的肤色,愈加显得他身材颀长,芸芸挺秀。
哥,很好看。
这句话意外地缓解了幸村不悦的神情,明亮的鸢紫色眸子溢出笑意,松开了手,抚慰地揉着咲的头,“咲——”就连嗓音也柔和了八度,温温软软。
但,主上就是主上,虽然这样,也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嗓音软了八度,里面的强势却不曾减了半分,“这里面的事情可以和我说了吗?”
咲侧头,在幸村眼中分外可爱。
如果哥真的想知道,回去和哥说吧。
幸村看着他,恩准了他“拖延”时间的理由,离开他身上时,和外套同色的尾戒不经意擦过他的脸,幸好尾戒上是温润的玉石,不是金属或者钻石这种有着尖锐棱角的东西。
咲礼服的颜色偏向于极浅极浅的蓝色,干净澄澈。幸村从饰品盒子里面取出尾戒,戴在他左手尾指上,蓝色的玉石表面流溢着温润明亮的光华。咲的手指很漂亮,修长富有力感。
两人从试衣间出来,幸村昶已经在厅中等他们了。
男子靠着窗户,夕阳洒在他身上,橘红色的光原本给人温暖的感觉,两人却从幸村昶身上感觉到了冰冷的寂寞。因为身体挡住了光,所以另一侧陷在暗影里,光和影的交界,第一次这样赤 裸地出现在视野里。
幸村昶转过头来,冰冷寂寞的感觉蓦地消褪了,太过于强烈的转换让兄弟两人有些不适应,“试好衣服了?”
幸村昶Yukimura Akira 当今幸村家主幼子,其母并不是幸村津法律上的妻子,也就是说,幸村昶其实是幸村津的私生子。在幸村这样一个古老、阶级严明苛刻的家族,可以想象幸村昶的处境。
母亲在幸村昶未满15岁时过世,在幸村家族并不显山露水的幸村昶在15岁突然接掌幸村家族产业中的艺居,让当时很多人惊诧莫名。
……
在幸村家族流传了一则很古老的预言,或者诅咒:“舞人”的灵魂在幸村家族中世代交替,他会给幸村家族的艺能带来繁盛,伴随而来是血色……拗口,换种说法。
= =简单地说,就是这人是天煞孤星,命中带劫,绝姻缘,断子孙……印记就是幸村昶和咲的那张脸,囧!
咲信不信?
日前,幸村光邦这样问自己的孙子,却并没有执着于咲的回答,鱼钩沉下去,祖孙两人大笑着钓上一条四五斤重的大鱼。
不信!
既然可以从头来过,他的人生他会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除了他认定的人,其他人罔想插足。从出云回来,他折返京都,和幸村昶吹了一夜冷风,坐在十三月最高的屋顶上“赏月”。
或许最初有着同命相怜的维系,幸村昶对他有不同寻常的关注,在他的要求下细细讲说幸村家族所有,靡丽温滑的嗓音染上夜的寒意,清冽地字字入心。
对于自己的过往,幸村昶虽然未曾提及一字,但咲想那不会是愉快的回忆。他对咲说,幸村家族的事他会解决,咲只要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不能确切地知道幸村昶说这句的心情,确切地记得那夜的月很圆,星很亮。
十三月里的奢靡浮华传到这里已经变得遥远飘渺,不真切地仿佛梦里一般。
咲披着衣衫倚靠着门前长廊廊柱,卧室里,幸村跑来霸占了浴室,久久地凝视夜空,直到捂在手里的茶变凉。咲从栏杆上跳下来,倒掉冷掉的茶水,走进室内。
幸村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笑容分外灿烂,“咲,今天一起睡吧。”
咦?咲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