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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之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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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他怒吼。

    面前,三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伫立,压迫感十足。

    道明寺怒火燃烧的双眸死死盯住他,嘴角挑开一抹嗜血的笑容:“本少爷罩着的人,你也敢碰?!”

    许世霖一下子就认出了道明寺,“道、道明少爷?!”

    不屑睥睨狼狈伏趴在地的某人,道明寺不可一世嚣张道:“你算什么?凭你也敢配动我道明寺的人?!”阴深深晃着一口大白牙,道明寺一步步走近许世霖,在后者眼中道明寺就如同什么洪水猛兽般吓人。

    直到将他逼到墙角退到不能再后退的时候,道明寺猛地伸脚对着许世霖的脸部就是一踢!正中鼻梁的许世霖鼻血四溅、俯首呜哇惨叫。

    一脚哪里够?你有见过道明寺对待敌人温柔的时候?答案否定。

    紧接着许世霖的身上陆续被道明寺凶狠用脚踢打,胸部、背部、肚子、下肢甚至连脸也未有放过……

    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打,许世霖的惨呼求饶、道明寺愈发狠劲的力道……

    一旁看戏的西门美作甚至有爱地加油煽风点火:“阿寺,加油!”

    “往死里揍!特别是脸的位置!”啧,看那家伙一副奸角相的脸就不顺眼~~~打狠点才用不着他们出手啊,不可否认他们手有些痒。

    十分钟后——道明寺童鞋大发慈悲放过除了‘那个’外全身无一不伤的某人。果然将气发泄到别人身上最爽了!完事的他可谓神清气爽。

    最后许世霖几乎是半趴着‘滚走’的,临走前用上了最经典的反派台词:“你们等着瞧,我还会回来的!”

    道明寺挑眉:“嗯哼,你的皮还痒是吧?”他作势恍然,“原来是我最近下手轻了啊……”龇牙一笑,“嘿,还想再来吗?”

    阴郁的笑容顿时吓得许世霖屁滚尿流择路而逃。

    狼狈的瘸拐背影快速消失在视野内,只余下一阵飘过的白烟……罗柔头一次深深觉得,原来许世霖也有百米短跑冠军的潜质……

    “小柔!”许久未听见的熟悉女声。

    西门美作身后的绿萍拨开他们俩高大的身影快步来到罗柔面前,执住她的手两眼泪汪汪:“你受委屈了。”

    黑线竖下,罗柔觉得这话很有喜感。绿萍少女你扮演的不是小白花之类的角色啊!

    “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都怪我…前阵子跟舞蹈团去日本汇演直到昨天才回来,然后知道了你的事……”绿萍有些自责,在好友需要安慰帮助的时候自己不在她身边,让罗柔一个人面对种种家变。

    “不怪你。”罗柔抿唇,“你有这份心就不错了。”现在还有哪家愿意对他们伸以援手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莫过如此,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对其他人有过任何期待。前些日子的努力不过是尽力为之而已。

    “罗柔,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吗?”西门关切问道。母亲去世、父亲入狱,家里面临破产之况,留给罗柔的只有无尽的债务和烦扰后续。

    微微低首,“我打算退学然后到外面去找工作维持家里的生计。”他们家为了给父亲凑钱家中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眼下就连两姐妹也要撑不住了。如果再不想办法赚钱等待她们的将是睡大街或饿死的苦况。

    “退学?!”绿萍吃惊,“怎么可以?”她急得团团转却奈何发现自己竟想不出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紧紧拽住好友的掌心力气之大令罗柔拍拍她肩膀反安慰她。

    至于美作他们则是蹙眉不语。几人当然知晓罗柔现今的处境,依她缺席了学校那么多节课时来计算她恐怕很快就得被学校除名,哪怕之前罗柔请了事假。但我们都明白人一旦失势接下来便是众人的奚落和无情冷眼。所以我们面对锦上添花往往没有多大兴奋——却会对落魄时的雪中送炭所打动。

    绿萍、西门、美作、道明寺明显是后者。

    道明寺虽然平日里言行较为孩子气,可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他还是知晓,正如那些家族间关乎利益的事情他也明白一样。为了罗柔的事他没少和道明枫起争执,因为那是他的朋友——仅少在乎的人之一。

    美作摊手:“类临走之前叮嘱我们要好好照顾你。”类这次走得如此之急令他们感到事有蹊跷。

    不得不提的是,之前美作家欲想和罗家联姻的事也告吹了,他就说难怪那天的约会母亲居然头一次没有多加管辖……

    “谢谢,我很好。”

    “别客气,我们也是想送伯母最后一程。”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来给我妈妈送别。”罗一特意上前给众人柔声道谢。她心里也是羡慕的,羡慕姐姐拥有这些真心的知己好友。

    这时负责丧礼工作的人员提醒他们出殡的时间到了。按照规定罗母的遗体由出殡车从殡仪馆直接运送到市内的火葬场火化。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灵柩抬上送葬灵车。

    送载殡仪车驶出殡仪馆,整个灵车外面覆盖着罗母生前最喜欢的百合花和绿色的枝叶,远远看去生机勃勃,仿佛一辆淡绿色的花车。

    灵车慢慢开驶,渐渐远离众人的视线。

    罗柔怔怔望着淡绿色灵车,眼眶红红。这时不知何处放着一首许多年前听过的一首由美国教堂赞美诗改编的哼唱音乐《再见,警察》,其哀伤凄婉的女声轻轻哼唱……飘缈,忧伤,感人至深,闻之动容。

    耳边罗一的嚎啕大哭…罗柔突然惊觉她失去母亲了。明明几天之前母亲还和她言笑晏晏……

    往日种种忆上心头…脚步情不自禁迈出去…

    “姐!”

    “罗柔!”

    “小柔!”

    耳边又是谁在呼唤……

    神思恍惚中罗柔苦苦追赶着远去的灵车,她只想再见母亲一面……那个从小到大疼爱自己的母亲、那个总是第一时间想到她对她呵护关怀备至的母亲……

    “小柔!”绿萍西门他们几人跟在罗柔身后追着,方才罗柔突兀地跑出去吓了他们一跳。只见前方的那人不停追赶在送葬灵车身后…那道执着倔强的奔跑身影令看到的人不禁眼眶发酸…小柔…

    不知奔跑了多久,在罗柔渐渐力竭的步伐下送葬灵车缓缓远去,离开视野的同时也退出了她的世界……

    结束了。

    她瘫坐在地,目光仍旧停留在前方。带着她的眷恋……再见,母亲。

    再也不见。

    美作几人终于追上,“小柔!”绿萍抽泣地拥抱着好友,“你还有我们,你不是一个人…”所以,不要露出那么寂寥的眼神,好吗?

    被绿萍紧紧拥抱的罗柔稍稍回应了下,将脸埋在绿萍的肩膀,无人可见的角度一颗晶莹的泪珠转瞬而落,滴在尘土化为虚无。

    罗一被闻杰拉着迟迟赶上,看见这一幕五人之间那种外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忽然就那么停在不远处未有上前一步。

    你的世界,没有我。

    *****

    葬礼后不久,罗柔和罗一便到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没有多加理睬周遭议论指点的旁人,罗一随同罗柔很快搭车离去。

    留恋般隔着车窗用手指勾画英德学院的校景,罗一将所有的景物深深刻进自己的回忆中。再见了呐,大学。

    罗柔利用F4借的钱自己开了家小小的花店,日子一长营业额也变得好起来,赚的钱足够两姐妹平日来节俭的花销。罗一也在一家国企公司内兼职前台咨询小姐,表现不过不失。

    日子,忙绿而充实地度过。偶尔绿萍舞蹈练习外时间会来花店帮忙,F4…不,应该说F3闲来无事也经常跑到店内溜达,美其名:照顾。看在他们几个美男子坐镇店内生意几乎翻了一倍的份上罗柔就不和他们多做计较。

    进货、清点账单、裁剪花枝、招呼客人……闲来时她也会想起花泽类,猜想那人此时此刻在干些什么,是否和她一样思念着对方……

    她现在会分得清楚各种花的名字和花语了,以前花泽类总是取笑她“不解风情”。这不能怪她,毕竟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与象征感情的鲜花无缘。可现在不同,俗话说卖花赞花香,罗柔又何曾料到自己会有靠卖花度日的时候?

    前阵子听闻罗父出事,那些债款人纷纷找上门来朝她们姐妹讨要款额。罗柔和罗一只好装作不在家的样子,白天除了上班工作外绝不到处溜达。

    这样的日子没多久,后来法院来人说要将抵押的房子查封,要求她们马上收拾东西离开。

    无奈,两姐妹只好从家里搬出来。

    拖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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