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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不…。哦……是的。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吃点东西吗?有豆浆,牛奶,面包,馒头。”
他看了看她,这是个慈祥的奶奶,五十左右,正笑脸迎向他。“好的,给我两个馒头,一杯豆浆”。
说着递了过来。
付了钱,又继续走着。
时间还早,但上班的人却渐渐多了起来。从东大街逛到西大街,他希望尽快熟悉此地。西大街最是繁华,于是他决定今天在此落脚。有着昨天的那张大钞,他可以不用担心几天里的吃,但还有以后。人来人往,却始终没人伫足听下他的音乐。纵然他的音色很空灵干净。他发现这边用吉它赚钱的很多,却没人像他在固定的地方弹的。一个个行吟诗人般,一家商店一家地弹过去,每家商店都会给点零钱。运气好些时碰到慷慨些的会给更多。他不想那样,那样像乞讨。他不做乞丐,他把自己定义为流浪歌手。
固执很多时候也意味着坚持与不从众。他的固执是对自己音乐的自信。他要用音乐打动人心。而不是像那些以凄惨经历夺人同情的乞食者。人群的注视,偶尔的回头,脸上的笑,嘴里的谈资一点点证明他的坚持是对的。
年少时对爱情的懵懂,清涩的声音,他的情歌有时会打动很多少男少女来围观。很快,他有自己的第一批粉丝。但不多,都是一些学生。只有学生引起共鸣。虽然很多时候成人也会给他放下些钱,却多只是因为同情与好奇。真正知音与喜欢他音乐的多是少不更事的小孩与学生。
而这就够了,这就是他要的。
第一天,一个知音。
第二天,一小簇懵懂少年。
第三天,一群懵懂少年的朋友。
第四天起……。
雪球般滚着。
他的盘子已经塞不进钱了。粉丝的数量与钱的数量总是成正比。这时的他已经不需要睡天桥也不需要到处步行。而留在他身边的依旧是那条小黑猫。眼神依旧炯炯。
忽然有一天,他发现来听他音乐的学生都不是一地的。几乎市区所有的学校都知道这有个吉它弹得很好的少年。起初他以为是一传十十传百,直到他反复听到人群中学生说。
“小雪姐姐说得真没错,的确是音乐天才”。
“小雪?小妹妹,你说的小雪姐姐是谁呢?”
“小雪姐姐都不知道啊!就是她推荐我们来听你音乐的哈。你声音真好听。”
“她听过我唱歌吗?”
“当然。她在天桥听过你唱的,还说你对音乐特执著。”
“是她。小妹妹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好啊。不过你要免费弹一首送我。”
“可以,十首都行。”
“可是,哥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雪藤姐姐是个自由写作的诗人,才十六岁已经很有名气了。她偶尔会到各个学校开开诗会,聊聊心得,居无定所,怎么找呢。对不起啊!”
“嗯。没事的。谢谢你哈!我免费送你一首歌吧,你想听什么呢?”
《那年夏天》。
长大以后
现在的我常常会寂寞
偶尔缱绻
星星闪烁
剩最亮一颗
………
边弹边想着,“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多远。”
放下吉它,回了房。简单的房间,放着些唱片,乐谱。这是他用自己第一个月赚的钱租的。他躺在床上,不是累。只是想些东西。一个房间不需要太多的东西,但一定要有一张大床。这是他小时候唯一的梦想。
“雪藤,诗人,十六岁。这一切与自己多相似,自己偶尔也写诗的。她在哪呢?对,行吟,我要行弹,边找边弹。”那一晚他美美的睡上一觉。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退了房,收拾了行李。还是那个包,只是多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这是一所中学。校名的书法显得格外刚劲有力,似乎历史很长。他走了进去,门口的保安问他要校徽,他笑笑说是你们校长请我来演出的。
说着,正好几个听过他音乐的学生走来,笑着把他请了进去。看着林荫小道,看着三五成群的学生,看着操场,他想起了自己的曾经。
“你们真幸福”。他不禁感慨。找了片草坪,他坐下,抱着吉它。“同学们,今天我免费为各位献唱。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请各位帮我打听诗人雪藤的消息。”
说完,一首首轻快的校园民谣洋溢在操场上空。
掌声与笑脸送走了他一天的疲倦。却不能给他带来一丁点雪藤的消息。哪怕一丁点。
一天一个学校。免费的弹奏,十几天下来,他的钱快花完了,却没能找到雪藤。常常是听说她在那,明天去她就走了。后天又听说在哪,去了人又没了。有时差的只是一小会儿,可就是这么不巧。
一瞬的距离有时就是一年,有时却只能留到隔世才能碰面。缘分往往就这么不巧。
那晚,随便吃了下饭,付钱时,发现钱包的钱只够用一天了。“雪藤,你在哪?”
第二天,他又回到了老地方。
只是他的地盘变成别人的地盘。但别人的地盘却经营得冷冷清清。他在旁找了个地方坐下,又开始了过去的生活。
一辆奔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西衣革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皮鞋光亮得像要渗出油似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走到一飞的吉它前。“我找了你十几天了,总算找到你了。“
“先生是不是有雪藤的消息?”他放下吉它焦急地问。
“雪藤是谁啊!不认识。是我们老板让我找你去我们酒店弹奏的。”
“酒店?弹奏?”
“是的。我找你很久了,你跑哪我就跟哪去,可每次去你都刚好走。”
“嘿。真不巧。”
“我们那是豪华大酒店,待遇很高的,小费更多。相信一个晚上赚的可以让你在这摆上半个月。”
“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这西大街谁不知道你唱歌好听呢!我们老板来听过你弹唱了。她相当喜欢你。”
“你们老板。他没多想。那好吧!”说着收拾了东西,跟着那中年人,坐上了奔驰。
灯红酒绿。这样的舞台,起初他不太习惯。十六岁的少年,过早的成熟。不过与市井弹奏不同的是这里的受众群更有资本。然而好音乐需要的并不是资本,但往往多些资本可以创作出更好的音乐。它可以使他有资本到处寻找灵感。与朴实无华的学生流不同的是底下坐的都是些贵妇,商人。他不知道这些被铜臭熏得失去天然的人是否喜欢他的纯音乐。很快下面的反应回复了他的不安。对好音乐的喜欢是没有阶级等级之分的。
周而复始重复地弹,使他与吉它可以达到人琴合一,随手弹起都是那样的畅快。行云流水般。物质的丰厚,生活的舒适,他已经很满足。唯一的失望是雪藤,他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这个曾经的伯乐或是恩人。
这年夏天,阳光布满了白天的广场,而他却只能在睡眠中看到一点光芒。白天睡,晚上演出。过着一种与月亮同升同落的生活。
一纸合同,卖下的是他一年的光阴。
红玫瑰。一枝。就一枝。每天演出的结束,服务员总会送来一枝红玫瑰。
“先生,这是底下的雪小姐送的“。
“雪小姐,在哪?”
“嗯。那桌。”说着顺着服务员的手,跑了过去。
人走水凉。一杯纯净水压着一张小纸条。
“如诗般的音乐,如水般的音色。
我可能要有段时间不能来听你的音乐了。
执著的走下去,你的音乐会受到更多人观注的。
雪藤
“是她,真的是她”。他忙跑出酒店,只见夜色中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跑了过去,拍了下肩膀,喊了声雪藤。
那个女孩转过身,一脸的惊异。
“对不起,认错人了”。当他一脸沮丧地往回走时,从角落里跳出个女孩来。
“嘿,找我呢?”
他恍过神来,“雪藤,你终于出现了”。
“是呀。惊讶吧!”
“嘿。你知道我在找你啊。”
“是的。不过明天开始我就得在医院里过几周的单调生活了。”
“怎么呢?生病了。”
“你看”。说着指着自己左眼。
“没什么差别啊”。
“你没发觉少了点什么吗?”
“睫毛”。
“对,还有瞳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