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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傲起身,脚步刚刚迈开。
身边的女孩突然狂笑几声,轰然倒地不起。周围人惊呼一片,酒保唤来老板,唱片骑士关掉音乐。 事后,礼傲也问过自己,若非对方不是娇美的少女,他会不会那么热心地上前施救?也许,潜意识里,礼傲也仅是想逞一逞英雄救美的威风。礼傲并非外人想象的那样通身上下没有一分一毫的肤浅和丑陋,礼傲太擅长掩饰,太懂得表达自己的美好,他出身上流社会,虚伪,是一种言传身教的礼节。
总之,礼傲当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女孩像失水的鱼儿躺在那里,无助,濒危。
礼傲挨近查看,一阵忙乱之后,酒吧内亮得恍若白昼,礼傲发现少女呼吸困难,嘴唇发紫,双手紧紧捂住胸部。
自发性气胸,发生在年轻女孩身上极其罕见。礼傲不及细想,迅速除下西装外套,随手丢在一边,同时半蹲在抽搐的女孩身边,探手摸了摸她的脉搏。
“自来水笔!自来水笔!”礼傲大喊,“还有,谁有塑胶手套?”礼傲迅速环顾四周,“我是医生,我是医生!”
几个人手忙脚乱掏了一阵,相继拿出笔来,礼傲接下一支。女孩上身仅穿了一件抹胸,雪白的皮肤紧贴砖红色的地面,礼傲有片刻的心猿意马,他深深呼吸,稳定心绪,礼傲找到第二肋骨间隙和锁骨中线相交处,屈指叩击数下,确定其为鼓音,礼傲准备扎刺,“塑胶手套?谁有塑胶手套?”
“我想,这个也可以?”有人略显尴尬地递上另外一种塑料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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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序:生命中的意外(2)
旁观者忍不住想发笑,但很快忍住,人命关天,这实在不是可以随便发笑的时刻。
礼傲也不计较,急忙拔除水笔内芯,将笔管放入塑料套中,随后立即对准选定的位置扎刺下去。
女孩呻吟了一声,过了片刻,塑料套随着女孩慢慢恢复的呼吸一鼓一瘪。
早有围观者拨打了急救电话。
礼傲看到女孩呼吸趋于正常,终于松下一口气来,秉持着行医本能,他弓腰接近女孩,“不要害怕,我是医生,我会帮助你。”礼傲的话还没说完,女孩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
礼傲贴得很近,由女孩口中喷溅而出的液体飞溅入礼傲的眼睛,礼傲察觉女孩的口腔内似乎有出血情况,他猜测她是因为刚刚猛然摔倒磕破了舌头,礼傲完全不疑其他。
那是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孩子,年轻人可以总是被原谅的原因就是他们还来不及制造过分严重的罪恶。但显然这位少女是例外的。
礼傲始终记得那个美丽且年轻的女孩子有一双水亮的大眼睛,那是礼傲见过的最水波荡漾的眼睛,似乎随时都会滴出眼泪来。礼傲记得当他帮她做完穿刺,她终于喘过气来的那一刻,她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她躺在那里,他半蹲着,周围的人似乎都隐去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构成了一幅画儿。
礼傲不愿意相信有一双如此清澈眼睛的女孩子竟然沾染了那么丑恶肮脏的疾病。
那双眼睛简直就是湖畔仙子的眼睛,美丽之中隐藏着一股接近顽皮的邪恶,令人心悸。
事情不能仅看表面。小的时候,父母这样教导他;长大了,老师这样教导他,但最简单的道理往往都是最难学会的。
礼傲本能地以为,看起来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理所应当是美好的。残酷的事情证明礼傲错了。
此后,礼傲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给他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少女。但他记住了她的眼睛,就像劫后余生记住了临近死亡的感觉,满满的恐惧中又带着几分刺激性的快感。
“礼傲,我想为了安全起见,你也应该去检测一下。”急诊室的同事在用餐时间碰到礼傲,用闲聊的口吻随便地说。“不过如果你没有口对口地给她做人工呼吸的话也许就没有关系。”
对,他没有给她做心肺复苏,但她咳嗽的时候把血溅进了他的眼睛。
不过——礼傲仍然不断地安慰自己,那么少的病毒数量绝对不至于令一向身强力壮的他受到感染。
不会的!不会的!礼傲在心里默念,同时双手颤抖地展开检验报告。
三个月后,礼傲做了第二次检测。这一次他彻底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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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美女,中奖和大量金钱(1)
第一章 美女,中奖和大量金钱
美国。亚利桑拉州。凤凰市。
礼傲的父母数年前就在凤凰市天堂谷置产,准备作为日后退休休养之所。
礼傲突然辞去工作,要求往凤凰市小住,美第奇夫妇不明就里,礼傲不准备把自己面临的困境告诉父母,至少暂时不,他已成年,他理应为自己的一切事情负责,他没有任何借口令二老为他担忧。
礼傲习惯了做好孩子,好孩子得到最多的夸赞,却也承担最多的压力。
美第奇夫妇虽然为独子失常的举动感到担忧,但并没有苦苦追问情由。礼傲从来都是那么令人放心,在父母看来,礼傲即便在熟睡中遭遇突发大火,他仍可以全身而退并且抢救出所有重要的物品,礼傲总是这么有条理,有计划,有担当。
礼傲是很能为父母挣面子的儿子,在外人看来,礼傲没有任何缺点,没有任何挫败,除了情路略微曲折之外。
美第奇夫妇也像大多数不明就里的人一样,相信礼傲突发性的离职仍然是因为他没有从情伤打击中恢复。毕竟,相恋多年的未婚妻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关系暧昧,实在令人尴尬以及愤怒。礼傲再宽容大度,也不能对此事一笑了之,更何况他真的喜欢爱狄,他甚至在知道爱狄红杏出墙之后依然表示他肯娶她,可惜爱狄清楚地表明她心里爱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为什么?因为他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净?因为他是十足模范生?因为他像一杯白开水?白开水健康清洁有益身心,可惜如今的女人更喜欢黑咖啡的苦,龙舌兰酒的刺激,啤酒的廉价,香槟的优雅,红酒的浪漫。谁会喜欢一张白纸或者一杯白水?谁也不会!
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地做一个好人呢?如果回报只是随机的毁灭。
他真的一直一直是个好人,好到无可挑剔,可是看看他的下场,他的下场明明是一个恶魔的下场,为什么?为什么?
开车穿越混栽着仙人掌和椰子树的林阴路,礼傲漠然注视远方明净开阔的风景,他几乎被由心灵最深处涌起的酸涩的感觉击溃,他几乎就要失声痛哭。
礼傲不记得怎么走进那家汉堡店,以及为何走进那家汉堡店,礼傲已经慢慢学会了让自己的理智休息。他虚活二十九载,他几乎分分秒秒都要求自己崇尚理性、遵从理智,做事决不冲动放纵,他为何做这件事,他怎样做这件事,他总是悉心计划,结果呢,一个小小的意外就令他二十九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既然命运的力量如此强大,他不如放纵自己,随波逐流。再也不要克制,再也不要求善,再也不要上进,就这么滚进这肮脏的浊世,和所有人一起堕落。地狱的门永远都是大敞的,天堂却有守门的天使。
汉堡店很小,大约只有三四十个平方,桌椅都很干净但略显陈旧,三四个女人戴着雪白的木耳边帽子、身穿可笑的粉白双色制服在店内各处忙碌着。胡子拉碴的大肚子老板胸前别着名牌,坐在正对收银台的餐桌前翻看报纸,店内的客人稀稀拉拉的,此刻是下午三点,不是用餐时间。
“请问你需要什么,先生?”公式化的微笑,公式化的腔调。
礼傲凝固视线,眼前是一个美丽年轻的女侍应。她有一双水亮的眼睛,绿莹莹的眼珠不是在眼眶里转动,而是在流动,显得聪明灵动又妩媚性感,礼傲不由心想,是否美丽的女子都会长出这样一双眼睛来?礼傲联想到那个令他万劫不复的陌生女孩,死寂了很久的心绪突然涌起滔天巨浪,礼傲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淹没,他忘记了点餐,只是用力盯着女侍应不放。
“先生?!”对方的声音陡然冷锐起来,似乎觉得受了冒犯,“这里不是脱衣舞厅,你想清楚点,你真的没有走错地方?”她压低声音,刻薄地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