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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造型太另类,不适合在校读书的学生。”于飞看我一眼,搔了搔他那痘痘化脓变成血坑之后惨不忍睹的左脸,继续看书。
我叹口气。
如果我的同桌是他,他一定不会认为我是感冒,更不会认定是某种“造型”,而是会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想毁容的话,还是去下医院吧。”
真是没对比就没真相,不然为什么当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没有觉出他的这些好来呢?
横刀先生继续他的雷人事业,中午的时候托他们班一女生给我送来热腾腾的小米粥外加榨菜和小纸条一张。纸条是这样写的:希望你感觉“温度”,盼早日康复!
“吃过了。”我把纸条拍到饭盒上,对那女生说。
“我只管送货,不管退货。要退自己退。”女生不知道是不是收了他的快递费,拧巴得要死,把饭盒扔到我桌上就跑掉了。
脸痒得实在受不了,我跟班主任请了一节课的假,准备去医院看一看。我穿着校服,戴着口罩,刚下出租车到医院的门口就看到了斯嘉丽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个时候她来医院干什么,难道她也病了不成?
斯嘉丽那天的“造型”才是真的夸张呢。这么大冷的天,她居然穿着一条超短黑色皮裙,薄薄的丝袜外面还罩着一双高跟皮靴。穿成这样,肯定不是从学校里出来的。上楼梯的时候,她夸张地束在头顶的一撮头发跟着一颠一颠的,我忍不住有点想笑,下意识地伸手捂脸,脸一阵又麻又痛。老实说,要不是这个菜花头,我真的认不出她。平时她在家做面膜时也会扎这种菜花头。而现在她手上拎着一大包东西,好像在医院接头的女毒贩。
就凭这身打扮和行头,我就没有道理放弃“跟踪”。
进入医院大厅之后,她先是拐进了女厕所。没过多久,她就换了一身行头出来,脸上的胭脂淡了一层,换上了天中校服校裤,原先那个手提包似乎更膨胀了一些,不用说,她深谙“摇身一变”的道理。我的心里某些邪恶的想法也跟着一起膨胀起来——来医院都需要易容的人,能有什么好事?
回忆她刚刚的一身打扮,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她站在KTV包房门口对来往客人鞠躬的形象,心中“嗖”地冒起一团“惊喜”的火焰。
难不成?!她真的像天中论坛上所说的那种靠不正当交易赚钱的女生?我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无数的想象在我脑子里来来回回,让我迫不及待想知道正确答案!
可惜,稍后她去的地方并不是我以为的妇产科。而是:五官科。
难不成,她要整容?!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一个人造美女?
虽然我去过她家两次,但是我对她家的情况并不算了解,我也从来没见过她爸爸妈妈,家里也没有任何她父母的照片,好像她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一样。除了她的房间,其他房间的门都神秘地关着。她也从来不跟我提她的父母,如同我从不跟她提我的父母。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成为今天这样的“疑似友人”,除了那个心照不宣的原因之外,其他也并不是一点基础都没有。
冒着被她发现的危险,我继续跟着她进了五官科的大门。只见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护士拉着她进了注射室,我悄悄挨到门边,就听过护士在对她说:“还是不要做了,身体要紧。”
“不做吃什么!”她发出粗鲁的声音。简直不像平日里那个她。
我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少买点那些不实用的东西!”
“我快上课了,来不及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学生……”
“快打!废话一堆。”她打断了她。
就在这时,走廊那边有护士走过来,我飞快地溜出五官科,跑到医院挂号大厅,站在大理石地板上拼接我脑海里的关键词:不要做了?做什么?身体要紧?做什么对身体有害?不做吃什么?她不把自己当成个学生?难道她父母养她么?难道她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吗?为什么她那么怕护士说下去,她和那护士,又是什么关系?
我已经想到了最坏的东西。
特别是她那篇博客所写的鬼话:
夜太黑
双面娇娃闪闪闪
……
再联想到周末常常找不到她人,那一刻,我差不多可以肯定的是,斯嘉丽,这个所谓的双面少女,某组织的得力干将,她在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一定是的!
如果我不拆穿她,让她在我面前再也牛不起来,让她在某人面前永远失去机会,我就不是于池子!
(6)
周五,平安夜。
学校放假也比平时早,大多数同学选择了归家,也有人各自约着去好玩的地方各自精彩,而我的节目就是回家陪老妈。
放学以后,教室里只剩我一个人留下来做值日。正当我在座位上聚精会神地打包横刀送我的东西准备完璧归赵的时候,斯嘉丽如同幽灵登场,脸贴着窗玻璃,在玻璃上敲了三下,我不经意望过去,就看到她挂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眼睛,差点吓得昏过去。
“今天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还有事。”她说,“特别来跟你说一声圣诞快乐哦。”
“哦。”我说,“什么事啊,不能等我做完值日再和我一起走吗?”我盯着她发青的眼眶看,越看心里越毛,心里闪过很多生理卫生课上的教育片,好多疾病的表象特征……
她轻描淡写地说:“陪爸妈应酬,接待美国回来的什么亲戚,真是烦都烦死。”然后她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手表,还用手指在表上敲了敲,说:“来不及了,我得走了。对了,你圣诞节咋过啊?”
“回家陪妈妈吃饭。”我说。
“在家吃家常菜真好啊。”她装出很羡慕的样子,“饭店的生猛海鲜真是让我想吐哇。”
“在外应酬别太辛苦!”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喊,“注意身体呀,双面娇娃!”
果然如我所料,她的脚步停下来,很快转过身,走到我身边,用充满敌意的口气说:“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故意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她的背包,平静地说:“是衣服吗?”
她的脸果然涨红了,表情好像刚吃掉了一只虫子一样难看。我的心中暗自得意,继续说:“换好再走也不迟。”
没想到她用很轻松的语气回答:“今天我不小心把咖啡泼到段柏文身上了,所以拿回家,替他洗一下。”
“记得加柔软剂。”我不甘示弱,“还要给他熨好,他很爱干净的。”
“没问题。”她对我眨眨眼,说:“你家老段的事情你最清楚。”
“可是有些事情,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呢。”我说。
“要不是我太忙,还真想也把有些事情好好弄清楚呢。”她充满深意地回敬我,顺便把包潇洒地往肩上一背,就转身离开了。
在她转身的一秒钟里,我的姿势就由傲慢变为颓唐。要是当时有人伸手在我肩上一碰,我估计我就会整个散架,溃成一撮灰烬。回想起刚才和她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较量,就像那部叫《金枝欲孽》的电视剧,最伟大的智慧和最卑鄙的伎俩,原来都诞生在情敌之间。就在斯嘉丽那决绝的一甩头之后,我断定了我和她的情敌关系。从那一刻开始,第一个有形有状的程咬金,正式杀到我面前了!
我,不,怕!
正当我沉浸在揭幕战给我带来的兴奋中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米粒儿……”
我回头,看到一位穿着咖啡色对襟棉袄的“老人”,横刀大爷。
我悲愤地对他说:“不要杵在门口!被发现跨班交往,我就死在你手上了!”
他完全不理会我,怡然自得地说:“你还没走啊?难怪在校门口等不到你。”
我一边往教室门口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杵在那里,被其他班同学看见,被我们班没回家的同学看见都不好!你不怕别人乱说我还怕呢,能不能麻烦你低调一点点呢?”
“怎么你心情不好吗?”横刀问,“感冒好点没?”
我回到教室,跑到座位前,从桌肚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他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和他送给我的七件礼物,我拿着它们冲到他面前,往他手里一塞说:“这些还给你,以后,麻烦你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说出这句话,他看上去很吃惊,手僵硬在那里,不肯接。我低头看到他的手指,细得跟鸭肠似的,还泛着泡久水的那种苍白劲儿,有些微微发抖。我对自己说不能心软,这样下去害人又害己。
“米粒儿,不是,于池子同学。”他有些慌乱地说,“如果给你压力真是对不起,我知道,谈对象初期,把握好节奏很重要,你要是觉得我们的节奏有问题,我可以调整!”
还谈对象!
就在我快要晕菜的时候,我们同时发现了段柏文,他站在五楼的楼梯口,斜背着他的大书包,看着我们俩,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