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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燃说道:“风儿,别逞强。累了就歇一会。”
“我知道,姐。”在凌风转身干活的瞬间,冉燃看到凌风的工作服的后背全部被汗水湿透。一时,一阵揪心的酸楚向冉燃的心头袭来,冉燃咬了咬嘴唇。然而,这远远不是最累的活,接下来的日子里,凌风钻到了一个铁制的容器里,由于里面刚刚被加过热,温度高的惊人,人刚一进去,就像进入了蒸笼一样,活还没干,身上便是一身汗,凌风上下穿着棉衣,头上戴着摩托车头盔。在里面忙碌着。整整一周,凌风都是冒着酷暑,穿着棉衣忍受着高温,辛苦的工作着。出了多少汗,凌风也不知道,好几次凌风都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有时,实在坚持不行了,凌风,就想想冉燃,想想冉冉那甜甜的微笑,还有那好听的声音,还有那双充满灵气和智慧的眼睛。这样一想,凌风也就不觉得那么累了。这一周总算熬过去了,第二周,是在一个巨型管道上刷涂料,这个管道高足足有十米,直径在八米左右,这么巨大的管道只能直接往上刷一种特制的涂料,按照传统的方法,打磨,加热,喷涂根本也不可能实现,首先没有这么大的加热炉。即使有这么大的加热炉能否均匀受热还是个问题。凌风暗自窃喜,最起码,不用再忍受高温了,不用穿那厚厚的棉衣了。
这天,凌风像以往一样打开工具箱的门儿一股淡淡的酸味扑面而来。凌风也没在意,从里面拿出安全带便要往腰上系,这时,工友王佳乐嘴里一个劲的嘟嘟囔囔。王佳乐年龄也就在二十岁左右,属于八零后,来自河南,身材瘦小,相貌平平。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但人缘挺好,和凌风也挺谈的来。
凌风一看,原来王佳乐的安全带锁扭打不开了。看的出王佳乐越来越烦躁。凌风把自己的安全带递了过去,说道:“小王,用我这个吧!我来弄它。”王佳乐感激的向凌风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了安全带,同时把自己手中的安全带递给了凌风。当王佳乐说谢谢的时候,凌风只感觉王佳乐的表情特别异样,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等凌风打开锁扭,系好安全带,来到现场,王佳乐已经站在脚手架上刷开了,凌风把安全带在自己的身上盘好后,便顺着脚手板的支柱往上爬去。等凌风爬上去以后,把安全带的吊环挂好,刚准备干活,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凌风心里说声不好,这时只觉得身体开始快速下沉,凌风的两只手胡乱的抓着,紧接着,是安全带用力的一撑,凌风只觉的腰部疼痛了一下,便停止了下沉。一时间,凌风被安全带悬在了半空之中。原来脚手板不堪忍负荷,突然断裂,几乎在脚手板断裂的同时,王佳乐的安全带也发出了断裂的声音。王佳乐惨叫一声,像块条形石一样向下急速坠去。然后便重重的摔在地上,被悬在半空中的凌风向下看去,只觉得头晕目眩,心里咚咚的跳个不不止,身体还不时的来回摆动着,凌风定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静止,同时,眼睛向下,寻视着王佳乐,在凌风身体的正下方,王佳乐,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脑袋的旁边是一潭红红的鲜血。
这时,下面的人们乱成一团,有张罗找车的,有张罗着往下救凌风的。等凌风被大家解救下来时,凌风几乎就站不起来了。脸色煞白,头上全是虚汗。嘴里唏嘘不已。这时,冉燃也得到了消息,惊慌失措的从办公室跑了过来,待确认凌风安然无恙时,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凌风被同事送回了家,等晚上冉燃回来时,凌风得知,王佳乐抢救无效,已经离开人世。年仅21岁。
那天晚饭,凌风没有吃。冉燃问他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他说没胃口。凌风洗了一澡,便早早的睡下了。这时一个有着一颗大肉脑袋,面部模糊的人凑到了凌风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本来让你死。你小子让王佳乐替你死,你等着,用不了几天,王佳乐就和你打官司了。”说完,大肉脑袋哈哈大笑。
凌风从梦中惊醒,这时冉燃也把灯弄亮了。只见,凌风满头大汉,眼里流露出了惊恐,凌风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身上湿漉漉的。冉燃,从卫生间取来毛巾擦拭着凌风头上的汗水。凌风又重新躺下,冉燃把凌风搂在自己的怀里,亲吻着凌风的面颊,轻声的安慰着凌风。凌风渐渐的趋于平静。凌风把今天王佳乐工亡前和自己的一段经历以及刚才所作的恶梦悉数讲了出来。冉燃一下沉默了。
过了好久,冉燃只淡淡的说了声:“睡吧,风儿。”一会凌风便发出了匀畅的酣睡声,夜色里,冉燃睁着双眼,眼睛偶尔眨上一下,两道有神的目光似乎要穿破黑暗。她的思维在高速的运转着。
33
第二个星期,通过冉燃的活动,凌风成为车间里的技术员,主要负责一些非标件的测量和绘图,还有就是车间里的一些杂事。凌风已经相当满足了。最起码不用再受夏天穿棉衣的那份罪了。
这天,凌风拿着绘好的零件加工图,向厂外的“红心”机加工厂走去。凌风所在的化工技术处理公司中的机加工活全部由红心机加工厂承揽,年底一次性结账。走了大约十来分钟,迎面走来一人,凌风急忙躲闪,没想到二人还是撞到了一起,凌风,刚想说对不起。忽然间愣住了,见来人穿着淡蓝色的警察制服,身材高挑,气度不凡,不是别人,正是郑美,同时,郑美也认出了凌风。
凌风喊了声:“郑美。”郑美扭过头去,径直往前走去,凌风追了上去,挡住了去路。
郑美厉声说道:“你要干什么?让开,再不让开,我可喊人了。”
“你听我解释好吗?”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让开。”说完,郑美见凌风还挡着路,便绕开凌风,继续往前走,凌风又重新追了上去,挡住了去路,嘴里说道:“郑美,我知道你喜欢我。”
“你在说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凌风大声说道。
末了,凌风小声的说道:“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这时,郑美哭泣着扑向了凌风的怀抱里,同时用拳头猛擂凌风的后背。哭着说道:“既然,你喜欢人家,为啥还要拒绝人家?”
等郑美哭够了,闹够了。郑美才从凌风的身上爬了起来。这时凌风突然间发现哭过后的郑美越发的美丽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往上翘翘着,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含情脉脉的看着凌风。同时,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凌风情不自禁的俯过身来,轻轻的亲吻了一下郑美的眼睛,几乎在同时郑美幸福的闭上了双眼。这时,郑美的呼吸明显的加重了。紧接着二人的嘴唇向一起靠拢,眼看就要挨住了。
突然,凌风疯了一般推开郑美:“不行,这样不行。”
郑美吃惊的看着凌风说道:“凌风,你怎么了?”
“对不起,郑美,我刚才有点失态了。”说完,凌风便向前走去。这时,身后传来郑美呜呜的哭声。凌风的脚步犹豫了一下,然后便大步向前走去。在马路的一侧,一个穿着很普通的男人,正躲在一个报刊亭后面用数码相见“咔咔”的照着像,看着凌风远去的背影,男人兴奋的打了声口哨。然后便溜之大吉了。
34
此刻,凌风的内心世界像波澜壮阔的大海一样起伏不定。“红心”机加工厂,位于市区的东侧,离凌风单位也就是五六百米远,从远处便能看到高高的院墙,等到了红心机械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高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枝干蜿蜒曲折,碧绿色的菱形树叶郁郁葱葱的覆盖在上面,不时的,一些长有好看羽毛的小鸟在枝干上穿梭着。发出清脆的叫声,树下长满了茂盛的杂草,厚厚的落叶成了这些杂草的天然肥料,杂草里面还夹杂着各种五颜六色盛开着的野花。门口是一间低矮的平房,透过窗户,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向凌风上下打量着,然后便把头缩了回去。
院里一共两个车间,正面是三间平房办公室,凌风,来到最东面的那一间办公室,敲了一下门,里面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请进。”凌风推门进去,只见办公室的正面摆放着一张浅黄色的办公桌,办公桌上胡乱的摆放着茶杯,计算器一类的。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油腻腻的工作服,带着眼镜,身材偏瘦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身后是一张钢管床,上面是脏兮兮的被褥,被子没有叠,胡乱的堆放在床上,左面墙上挂着几件干净的衣服。右面的墙上挂满了肮脏的工作服。工作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