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袋。
              唐焰动作俐落地为我换上睡衣,连连催促:
              「再去打电话,问他现在到哪里了?」
              「是。」管家伯伯赶紧退出浴室,拿出手机开始夺命连环叩。
              唐焰则是运用热水袋热敷我发疼的脊椎部位,可惜效果不大,我还是很痛!
              无奈雪上加霜,像是连锁效应,我的其它地方也出了问题──
              「焰主,我的手脚麻了,动不了……」我语带沙哑地求援。如果可以,真的希望直接痛昏过去算了,偏偏我就是清醒得很,身体对于疼痛的承受度,让我想昏不能昏。
              「该死!」唐焰放下热水袋,一把将我抱起,迅速离开浴室,把我放回床上躺好。
              「不行!好痛!」我赶紧坐起来,整个人虚弱地倒在唐焰的臂弯里苟延残喘。
              唐焰表情为之气怒。「你到底是怎么了?从没见你胃疾这么严重过!」
              我摇头,再也没力气开口说话。
              唐焰气急败坏地抓过棉被包住我虚寒的身体,宽大厚实的手掌则是轻轻推揉我的脊椎,由上往下推,一遍又一遍,久了,也确实舒缓了一点疼痛。
              感觉好累,我紧紧按住发疼的胃,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
              半个小时之后,沈医师匆匆赶来,看见我的样子,连他也吓了一跳。
              「症状持续多久了?」他冲着唐焰问道。
              「一个多小时了。」唐焰语气不佳地应答着。
              沈医师赶紧嘱咐唐焰把我抱到医疗室。躺在诊疗床上,沈医师推着一台精密仪器走了过来,先是替我量血压、测体温,听心拍数,眉头愈皱愈紧。
              他神情严肃地问我:「诗岚,你刚才有没有腹泻的情形?」
              我摇头,虚弱地响应:「我有吐,吐好久,脊椎好痛……」
              「好,我知道了。」他摸着我的头,温声说道:「诗岚,放轻松,我现在要替你照一下超音波,看看你的胃出了什么问题,过程中会有轻微的压迫,你要忍住。」
              「好……」
              「乖孩子。」
              沈医师对我露出安抚的笑容,动手掀开我的睡衣,在我的腹部涂上一种透明的膏状物,接着拿起仪器进行探查──
              冰冷的金属感随着力道的施加,让原本就已身体不适的我更加痛苦!
              「痛……」我连连呻吟,额头浮现一层冷汗。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唐焰搓揉着我的手心,轻声说道。
              急促喘息,现在的我连呼吸都会痛,实在忍不住,泪水跟着滑落下来。
              「好了好了。」沈医师检查完毕,赶紧将仪器从我身上移开。
              唐焰立即协助我坐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从屏幕的画面看来,没有发炎的迹象;可是他的胃持续痉挛,或许是气候变化引起的,也或许是压力引起的,我现在先帮他舒缓疼痛,之后再观察情况……」沈医师一边说、一边从医药柜里取出针筒和药剂。
              抽了一管的量,对我说道:
              「诗岚,我现在要替你施打强效止痛剂,可能会造成些微的酸麻感,但注射之后,你的身体就会舒服一些,了解吗?」
              「嗯……」我眼泪汪汪地点头。
              于是沈医师在我的臀部上以酒精棉擦拭过后,便将针头扎入。他的技术很好,没让我受罪太多,可是药剂造成的酸麻让我有点调适不过来,唐焰赶紧压住我,不让我乱动。之后药效发作,我的胃痛终于获得改善,可以躺下来好好休息了。
              身体放松了,疲倦也随之袭来。
              唐焰见我昏昏欲睡,在沈医师的容许下,将我抱回房里。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我轻轻地呼了口气。看着唐焰走进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为我擦拭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又喂我喝了胃乳,见我情况逐渐稳定下来,他的脸色这才趋于缓和,不再怒火上扬。
              而沈医师则是替我吊上点滴,葡萄糖、营养液全都来,为的是要维持我的体力。
              「我这几天还是住在这里吧。」沈医师替我盖好被子,说道:「诗岚的胃疾马虎不得,我头一回见他痉挛的这么严重,等过几天,如果情况好转,你再考虑看看要不要让他到医院照个胃镜比较保险。」
              唐焰坐在床边看着我,点头道:「也好,反正我这里确实没有胃镜的设备,就随你的意思处理吧。」
              「这么干脆?我还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你呢。」沈医师说笑道。
              唐焰也笑了,他抚着我的长发,淡淡说了句:
              「事有轻重缓急,我会衡量。」
              「喔?」沈医师挑了挑眉,好奇问道:「我听陈伯说,你今天晚上带诗岚出门了?我不是交代过这几天寒流来袭,别让诗岚到屋外吹冷风,你怎就不听?」
              「当然是有原因的。」唐焰嘲弄似地撇撇嘴角。「有人不知分寸,胆敢在我面前搬弄手脚,我顺了某人的情意,倒是让岚儿活受罪了……」
              什么意思?我不懂。
              耳边听着唐焰意味不明的话语,觉得眼皮愈来愈沉重……
              强撑着精神,想听得更清楚一些,却不能。
              只因睡意浓浓袭来,困住了我,硬是把我往黑甜乡里拖去。
              在意识扑灭的那一瞬间,我想到的,是霍尔、是父亲,以及今晚所发生的种种一切,感觉上,好乱好乱,宛若一团解不开的死结……
              记得曾经有人对我说过──「所谓的梦境,说穿了,不过是人的潜意识在作祟。」
              这句话涵意很深,我却忘了当时同我说这句话的人是谁?
              事隔多年,其实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唯有这句话,我反倒没忘。
              就像是一部连戏剧,在我陷入深沉的睡眠之后,梦境把我带回到过去那段令人怀念的纯真岁月。那年的十二月奥地利在下雪,适逢圣诞节的前夕,比我年长两岁,却仍然保有一丝孩童稚气的霍尔,提着他心爱的小提琴,不顾细雪纷飞的寒冷气候,硬是拉着我来到弥漫着浓厚过节气氛的史提芬广场,当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展开了一场如同街头卖艺的露天音乐会。那时的我呀,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居然陪着他一块疯,也不管怕冷的自己穿著厚厚的衣裳,就像是颗笨重的雪球,不断用着自己与生俱来的清澈嗓音,在霍尔无与伦比的琴艺演奏之下,咏唱着一首又一首赞美我主的圣诞诗歌。
              那时的我真的好开心!尤其在隔天,定居于台湾的父母亲专程搭机,千里迢迢地来到维也纳陪我欢渡佳节,亲情友情学业皆得意的我,真的觉得人生至此再无所求了。
              毕竟那份幸福,是如此的美好!
              我一直觉得父亲的朴实慈祥,始终是顶着我和母亲头上那片宽广无际的天。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向来尽心尽力,供应着我和母亲衣食无缺,以及在物质上的不予匮乏。在我的印象中,他们感情和睦、相敬如宾,娇小柔弱的母亲就像是一株需要他人耐心呵护的温室花朵。她爱家爱子,但我却从未听她说过任何一句深爱父亲的话语;关于这个问题,我曾经试着询问母亲,可那时的她在美丽动人的笑容背后,似乎带了点难以形容的哀伤,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道:「。。。。。。诗岚,爱这个字,是既甜美又哀愁的,我深爱你的父亲,可是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为什么呢?我不懂。母亲却是笑而不语,只是透过半开的菱形玻璃窗,遥望旧宅屋外那片朗朗晴空,那一瞬间,我感觉母亲的灵魂彷佛飞出了躯壳,远远飘离,好似再也唤不回来。。。。。。那是一种恐惧,让当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