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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声音说,“请等等。好了。磨刀礁林那一带有具男尸。还有呢?”
“他的喉咙被割了。”知秋说。
“喉咙被割了。”那声音说,“还有吗?”
“我还发现了一把剃须刀。”知秋说。
“一把剃须刀?”那边似乎对这一细节非常满意,“你是哪位?”
“我的名字叫知秋。我是在徒步旅行的途中碰巧发现这具尸体的。你能不能让人过来接我,或者我……”
“等一下。你说是在下午两点钟时发现的,那你汇报得可有点晚,是不是?”
知秋解释了一下在联系他们的过程中所经历的种种麻烦。
“我明白了。”那声说:“好了,我们会派一辆车过去。你就待在那里等着我们。你得跟我们一起去,把尸体指给我们看。”
“恐怕现在尸体已经不在那儿了。”知秋说,“要知道,那尸体离海挺近的,在一个大礁石上,潮汐……”
“我们去看看再说。”那声音自信满满地说,“车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电话里传来了咔哒一声,然后沉默了。知秋把电话放回电话机上,犹豫了一会儿,又把电话机拿了起来。
“《XX报》。”
“帮我转新闻室——快点。”
嗡的一声——咔哒。
“《XX报》新闻编辑部。”
知秋立刻打起精神,简明扼要地把他的故事讲了一遍——用最简洁、最能表达意思的词句:
“我现在在XX村。今天下午两点钟,有人发现了一具男尸体——这新闻不错吧。可以继续吗?——在海滩上的男尸,从左耳到右耳,喉咙被整个割开了。发现者是知秋,著名的侦探……是的,对——就是牛郎侦探知秋……是的……死者看似二十岁左右……黑色短胡须……穿着蓝黑色的休闲西装,还有棕色的鞋子和鹿皮手套……尸体旁边发现了一把剃须刀……可能是自杀……是的,也可能是谋杀;或者干脆说是详情未知……是的……侦探知秋此时正在徒步旅行。为了寻求帮助,他不得不走了好几公里的路……没有,警察暂时还没见到尸体……尸体现在可能已经在海水下了,但我想退潮的时候他们应该能找到……我会再给你们打电话的……是的……什么……哦,我就是知秋……是的……不是,是我给你们的独家新闻……我想不久以后这条新闻就会到处都是,但我会把独家消息给你们……当然我会待在XX村……我不知道,等我知道我会住哪儿的时候再给你们打电话……好的……好的……再见。”
就在知秋放下电话的时候,听到一辆车开到了门口。他从小店出来,遇到了一个穿灰色西装的高大男人。那个人立刻开口说:“我是警长顾鹏飞。这是怎么回事?”
“哦,警长顾鹏飞!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我得在这待上几天了。警长先生,是不是这样?”
“是的。我们得请你在这一段时间协助调查。最好上车谈吧,现在就赶去那个你看见尸体的地方。这位先生是许纯良法医。这是刑警韩天。”
知秋向他们打了招呼。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带来,”那法医心怀不满地说,“如果尸体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再低潮线下面,那今天晚上我们不可能看到他。现在潮汐都已经涨到一半了,风吹得多强劲啊。”
“这就是难办的地方,”警长也同意这个说法。
“我知道,”知秋难受地说,“但我真的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他再次叙述了一遍自己的艰难历程,包括在礁石那里所做的一切,并拿出鞋子、香烟盒、帽子、手帕、手机和剃须刀。
“这个,”警长顾鹏飞说,“你似乎干得不错啊,简直有专业水准。拍了照,还干了这么多事。但是,”他苛刻地加了一句,“如果你早点出发的话,就能早点到这里来了。”
“我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知秋自我辩护说,“而且我当时想,如果尸体被水冲走,或者有任何意外发生,我最好留下一点证据。”
第十七章辉煌大酒店
“这是正确的,我不应该质疑你,你做得是对的。大风就要刮起来了,潮汐会被卷得更高。”
“从西南方来的,”开车的刑警说,“这样看来,再来一个浪,就会冲到那个礁石了。看海浪的架势,想找到尸体可要费劲了。”
“是啊,”警长说,“海湾旁边的浪太大了,完全不可能划船去礁石那边——除非你想让船翻个底朝天。”
是的,当他们到达“死亡湾”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礁石的影子,更别说尸体了。“死亡湾”是知秋在心里为它起的名字。大海已经盖住了一半的沙滩,正强有力地扑打着。在海浪喘息的小小瞬间,可以微微看到一点礁石的顶端,它的确消失在海里。风更加强劲了,太阳在厚重的云层中间转瞬即逝地透来了微弱的一瞥。
“就是这里,对不对?”警长问。
“哦,是的,就是这里。”知秋很确定地回答说。
警长摇了摇他的头。
“现在在那礁石之上已经有四十米的水了,”他说“半个小时之内,潮汐将达到最高点。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必须等到退潮的时候,也就是凌晨两点钟左右。那时候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找到尸体,如果要我说的话,还得看天气的脸色。当然,尸体也有可能被冲下去,又冲回岸上来。韩天,我开车把你送到小城;你去那儿发动些人在海岸上找找,我就先回警察局了,看看能不能找条船出来。知秋,你得跟我一起走,去录供词。”
“一定照办。”知秋说,感觉有些虚脱。
警长转了个身,看着他。
“知秋,你现在有些难受吧,”他温和地说“肯定会的。要一个年轻男士来处理这种事,肯定会很难受。在我看来,你对这件事的处理简直是奇迹。大部分的年轻男士都会选择立刻跑开,才不会关心尸体会不会被水冲走。”
“呵,要知道,”知秋解释说,“我知道面对这种事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我是一名侦探。”他又加了一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想警长一定觉得这是个很愚蠢的职业。
“那就是了,”警长说,“我得说这可不常见,你现在有机会亲身体验了。”
“呵呵。”知秋只能如此回答。
“韩天,你就在这里下车吧。尽量多找些帮手,等你办完事让人开车送你回来。我们继续走,知秋侦探。你刚才说那小伙子长什么样?”
知秋再次描绘了一下那具尸体。
“胡子,嗯?”警长说,“听起来像是个外国人,是不是?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会是谁,但想查到他肯定不会是难事。我们到警察局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进来坐一会儿,局长想见见你。”
于是知秋走进了警察局,把他的故事对局长再次讲述了一遍,这次叙述详细到每一分钟的细节。局长全神贯注地听着,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他把从尸体那里得到的东西都交给了他们,还有照片。局长仔仔细细地盘问了一番,问他今天在发现尸体之前和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顺便问一句,”局长说,“你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他到哪儿去了?”
知秋环顾四周,仿佛觉得叶凡先生还在附近。
“我真不知道,完全把他给忘了。我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一定已经跑了。”
“真奇怪,”局长一边说,一边把叶凡的名字记下来。
“但他不可能知道任何尸体的事,”知秋说,“他受惊不小,都快吓坏了,所以才会跟着我回来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调查一下他,这是我们工作的流程。”局长说。知秋正准备说这只会浪费时间,突然意识到他口中所有的故事很可能都在“调查一下”的范围内,所以一句话也没说。然后局长继续说:“好了,知秋。恐怕我们得让你留下来住几日,好方便找到你,你怎么想?”
“哦,我完全理解。我想我最好在XX村找个地方住下来。你完全不用怕我会跑掉,我十分乐意参与办案呢。”
警察们看起来有些不以为然。谁都愿意在一宗谜案起到哪怕是微弱的作用。顾鹏飞警察谨慎提议说,温暖旅社挺好的,有便宜又舒服。
知秋笑了,突然想起他这位侦探还身兼新闻报道的差使呢。“侦探知秋在温暖旅社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我对温暖旅社没兴趣,”知秋坚定的说,“这里最好的宾馆是哪家?”
“辉煌大酒店是最大的。”局长说。
“那我就住辉煌大酒店,要找我的话就去那儿吧。”知秋一边说,一边拎起他的背包准备走。
“顾鹏飞警长会开车送你去那里。”局长说,然后冲顾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