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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
李冰一听见这三字眼就从床上蹦起来，“对， 我想起来了，咱的洗发水用完了还没有买，你俩再等等，一会一起过去吧”。
“你还是睡会吧，瞧你都累成猪了”。周杰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们就假装往外走。
“等等啊，你俩小子忒不厚道”，李冰的扣子还没有扣好就拿着牙刷毛巾冲进水房，端着一杯水便拦在寝室门口。
十分钟后，我们就和一群女生挤上了4路公交车，人实在太多了。那群女生见我们仨人都是一米八多的个儿，长的也不算抽象，都挤着向我们这靠来。
你说男人遇到这种好事谁还能含糊，周杰扭着身体在人群中蹭来蹭去，我和李冰忍不住偷偷用手指捅一下周杰的屁股，马上把眼睛都盯向窗外，装着啥事都不知道的样子。
周杰被我们一捅，身子就向前靠去，下身刚好撞在前面一女生的臀部。那女生狠狠地瞪着周杰，便挤着身子向别的地方移动。
我憋着一口气，不敢笑出来，周杰回头看看我们，脸色泛红，表情十分尴尬。
下车后，周杰就说：“爷们刚在车上不知道被哪个小妞捏了一下屁股，弄得前面那女的还以为我想占她便宜”。
李冰说：“瞧你小子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想不到你也好这口啊，小心人家在车上就把你废啰”。
我在一边偷着乐，周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我：“七七，就没有人捏你一下么？”
“哪能跟你比，瞧你那小翘 臀，连男人都想捏你一下呢”。
“哈哈”，周杰大声笑起来，显然他还是蒙在鼓里。
李冰很鄙视的说：“咱现在怀疑你上厕所有没有擦屁股，想到这就觉得恶心”。
“这才是爷们！”
周杰这话一出，顿时我就觉得胃里泛酸。
“一会咱去吃东街的手抓饭如何？然后再去超市”。
李冰“哇”地一声，突然吐出一大口气味刺鼻的污秽来。
周杰十分纳闷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还说：“我操，大爷哪一次上厕所没擦屁股了？”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李冰更是吐得稀里哗啦。
我跑到路旁的商店买了几瓶水，一口气喝了一瓶，胃才缓和过来。
给李冰递过去一瓶，剩下一瓶给了周杰。
“你活该！”我对李冰说，此时他还叉着腰半蹲在地上。
“奶奶的吐死我了，七七你去市区到底干吗？我这会真没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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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事，就是去转转，你们不是说去超市么？去东街吧”。
东街其实就是一条巷子，巷子两边都是铺面，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学生，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内衣和寝室用品最多，间隔着还有不少小吃店，一直营业到夜里十一二点钟。晚上这里是最热闹的，平日里都是上午九点多才开市，今天是开学的头一天，所以八 九点钟就挤满了人群。我们从走进巷口开始一直到出口，整整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什么东西都没有买着。出口处是一座三十多层的写字楼，一楼是好又多大型超市，超市底层是一家风味独特的中式快餐厅，去年国庆的时候和袁素去那里吃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吃第二次了。不关是我和袁素这样，我们班很多同学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我们私下里管这里叫“达芬奇之夜”，自然都是为吃“最后的晚餐”而来的。
我们三人站在巷口，抬头看着天空，“新野投资”四个大字赫赫竖立在半空中，没有半点褪色。我突然很想进去走一走，看看曾今在L市叱咤风云的巨头企业如今会是怎样的面貌，尽管这里和我并无半点关系。门卫房里坐着两个年过花甲的老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把我们三人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打量一遍，周杰未等他们开口就拿起笔在纸上嗖嗖地写下“新野投资总经办”六个醒目大字，然后我们就钻进了电梯。那两位老人见我们走后就低着头在耳边相互私语，心想这三个毛头小子会和新野有什么关系呢？但一看总经办几个字自然就不敢多问，只好放我们进去。
“新野投资不是倒闭了么？你怎么还写总经办？”
“我哪里还考虑到那么多，咱要是不写这几个字，一准是进不来的”。
“总经办在几楼？”
“不知道呢，要不咱一层一层地转？”
“真去总经办？”我问。
“指不定还在不在呢，我听说有个大集团想要收购新野，袁康虽然走了，别的股东还活着呢，新野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也不可能一夜间就人间蒸发吧”。
“这倒是，一会要是真找到总经办，我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溜呗，我估计咱走在这里也没人敢问，再说这电梯似乎好久都没有开动过了，不见得就有人在上面”。
李冰听周杰这么一说，便抱着自己的身子，缩在电梯的一角，眼神有些恐惧。
“不会闹鬼吧，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电梯咣当一声停在十七层楼梯口，门一打开就有一缕阴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周杰显得有点慌乱，用手指不停地在电梯上乱按，电梯又开始上升了。
“你按了几楼？”我问。
“我没按几楼啊，这楼层显示灯都没有亮啊”。
“那这电梯怎么就上升了？为何不是下降？我现在特想下去”。
“咱别吓唬自己，也许是我刚才乱按的，也许这显示灯坏了，也许楼上有人，也许……大爷突然有点忽冷忽热啊”。
周杰越说越心虚，我们三人对目相望，眼神一个比一个恐惧，封闭的电梯里气氛也越来越诡异。
说话的时候电梯突然停在二十二楼，不再上下移动，我们屏住呼吸等待着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
又是“咣”地一声，门打开了。
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就连楼道的应急灯也未曾有一丝光亮。
我双腿顿时发软，紧紧地掐着周杰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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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七七，七七”。
“别乱喊，我有点害怕”。
“不是，你掐得我很痛”。
我松开手，接着就掐在李冰的大腿上。
“啊”
“啊”
“啊……”
电梯里一阵混乱，我感觉世界末日都到了，闭上眼睛等着一大群鬼魅魍魉向我们扑来了。
几分钟后，电梯里一片死静，我还活着么？
我心惊肉跳地睁开双眼，有两对异常恐惧的眼睛正瞪着我。
“你……你俩叫什么？”
“我……我听见李冰叫，我还以为真见着鬼了”。
我和周杰同时将眼光扫向李冰，李冰表情十分痛苦，使劲地抓着我的胳膊。
“七七，七七你大爷的，我腿要烂了”。
我一看自己的手还掐在李冰的大腿上，出现了一大块紫青的淤状物。
放开手后，李冰痛得瞪在地上，一个劲地搓揉着。
我向李冰连陪不是，一个人影便忽然闪进电梯里。
一头漆黑的长发，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手指细长，要不是见到电梯里灯光打下的的人影，我真怀疑见着鬼了。
电梯在一楼停下，门一打开那女人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留下我们三人站在那里发愣。
等缓过神来，我就按住了三十楼的按钮，电梯又开始上升了。
“你Y的不是说走了么？还上去干嘛，兄弟魂都被你们下丢了”，周杰说。
“我觉得鬼都没有我们仨恐怖了，既然来了我就要上去看个究竟”。
这次电梯温顺地停在了三十楼，原来都是我们心里在作祟。
门开了，外面的光线毫无保留地照射在里面，十分宽敞明亮，几十间办公室错落有致地划分着二百多平米的办公区域，尤其是那些古朴简约的办公桌椅，将这里点缀得无比高贵和典雅，中间是一个敞开式的咖啡厅，正中间摆放着一套镂雕的紫檀木沙发椅，一套汉白玉的功夫茶具，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冷灰，像似很久没有人来打理过了。
坐北朝南的是总经理办公室，我想这一间大概就是袁康的了。我和周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正面墙上挂着一幅足有四米高的巨大的画像，画像里的女子正是袁素，一袭浅黄的连衣裙，映衬着袁素雪白的肌肤，细长的睫毛下一弯明亮纯净的双眸，高挑的鼻梁，再加上那似有若无的酒窝浅浅地浮出笑容，简直是无可挑剔。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