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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尔意外地:皇上?皇上手谕怎么说?
洪承畴迟疑地道:皇上说,大婚的事,皇太后也……也是愿意的,所以我并没有把握。
苏茉尔神情懊丧,叹了一口气:唉!
洪承畴奇道:姑娘,怎么了?
苏茉尔无奈地:皇上全弄拧了!洪大人您想,皇太后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吗?
洪承畴点头:自然不是!所以我也纳闷……
苏茉尔解释道:还不是皇上快亲政,摄政王逼得紧,皇太后实在躲不过,要我找范先生问计,范先生说,不如“将计就计”。
洪承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皇上为何误解如此之深?
苏茉尔感叹道:从小啊,摄政王就不太愿意皇上亲近皇太后,每见着了,总要找个由头跟皇上闹别扭,皇太后为了保护皇上,只能多在暗中关心。所以皇上的性情,没有经过什么调教,说着风就是雨,顾前不虑后,有点儿……野性难驯。如今长大,再教也嫌迟了。过往的恩怨、现实的朝政,这些复杂的事儿,就算说了,皇上也不会理解,反而误事。
洪承畴点点头,不禁叹了口气:皇太后的处境,也是够难了。
苏茉尔认真地请求道:看来皇上倒是听师傅的话。有机会,请洪大人多为皇上开解开解。
洪承畴点点头:是。我义不容辞。
苏茉尔问道:对了,洪大人,据您看,摄政王受了这回挫折,会不会心有未甘?
洪承畴苦笑:那是自然!
苏茉尔低声又问:您说,他想不想当皇上?
洪承畴低声答道:怎么不想!可是,总有人会反对他当皇上吧?
苏茉尔回到慈宁宫,向大玉儿转述了洪承畴的想法。
大玉儿沉思良久,转头问苏茉尔:谁呢?多铎,阿济格都是他亲兄弟,不会反对。莫非是济尔哈朗?
苏茉尔摇头:郑亲王势力不够。
大玉儿也摇头道:而且他很深沉、很见机,不会莽莽撞撞,拿鸡子儿往石头上去碰。那么还有谁呢?
苏茉尔郑重地:洪先生指出了这条道儿,格格不妨好好儿想想。
大玉儿走来走去,沉思着,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是有个人,一定会反对多尔衮当皇上!
苏茉尔忙问:谁啊?
大玉儿毫不犹豫地:代善大哥!
苏茉尔惊疑地:礼亲王?
大玉儿深谋远虑地:礼亲王为了皇上和大清基业,牺牲了一子一孙的性命。所以,不管什么人想夺大位,他都会反对。记得那一年,豪格从四川班师之后,就有夺位的念头,是代善大哥给了他当头棒喝,阻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大乱子。所以,如果多尔衮真的要胡来,以礼亲王的威望,号召八旗来打倒他,那麻烦会有多大!
苏茉尔领悟,点了点头,低声道:格格,都说礼亲王日子不多了,趁着他还在,格格不要错过机会!
大玉儿沉默了半晌,说道:不过……听说多尔衮近来又是病又是酒,还宠上了一个小丫头,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他还会有这当皇上的念头?
苏茉尔劝道:格格,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大玉儿皱眉深思,心中暗暗筹划着。
摄政王府书房里,多铎与何洛会忧虑地看着萎靡不振的多尔衮。
多尔衮宿醉初醒,头痛欲裂,十分难受,丫鬟打扮的小霓子正帮他洗脸漱口。
多铎不满地:哥,你天天喝成这样,糟践自己身子,不是办法!何苦呢?
多尔衮闷闷不乐地:你别管我!
多尔衮坐下,撑着头,小霓子送上燕窝粥,柔声道:王爷,请用燕窝粥。
多尔衮摇摇头:我不饿。
小霓子柔声道:王爷,这是奴才日日起早,细心熬出来的。看在奴才这份儿诚心上头,您就用一点儿嘛!
多尔衮不置可否地一笑,小霓子微笑着舀了一匙,递向多尔衮,多尔衮犹豫了一下,禁不起小霓子殷切的眼神,终于吃下去。小霓子开心地笑了。
多铎埋怨道:哥,多少人的前程仰仗着你,你这样自暴自弃,不是令人寒心吗?
多尔衮不耐烦地:少啰嗦!到底有什么事?
多铎看了一眼何洛会道:何洛会,你说!
何洛会看了看小霓子,欲言又止。
小霓子放下匙,恭顺地道:王爷谈正事,奴才告退。
多尔衮拉住她:等等,别走,待会儿陪我出去散散心。
他对多铎、何洛会道:你们不必担心小霓子,她小孩儿罢了。
多铎打量小霓子,小霓子大胆地迎视他的目光,自我介绍道:豫王爷,奴才是科尔沁来的,原叫吴尔库霓,王爷嫌绕口,便唤我小霓子。
多尔衮信任地:她是吴克善送给我的,来府里几年了,一向忠心乖巧,没事儿的!
多铎的神情放松了些,看小霓子笑道:过去很少看见你啊!
小霓子甜甜地笑道:过去奴才年纪还小,没资格伺候王爷,您自然看不见奴才啦!
多铎哈哈一笑:这丫头,说话倒伶俐!
多尔衮握着小霓子的手,朝多铎、何洛会笑道:过去我也没怎么注意她,前些日子猛一瞧见,才发现她已经出落得花朵儿似的。每个奴才见了我,都是惶恐小心,呆呆地一声不敢吭气,只有她,没心眼儿,跟我也敢说说笑笑。说着他爱怜地摸摸小霓子的头叹道:傻孩子!
多铎看着小霓子凝思苦想道:瞧她眉眼,倒有几分像……
何洛会暗中拉了一拉多铎,暗示他别再说下去。
多尔衮却接过话:你要说,像玉儿是不是?
多铎沉默不语。
多尔衮苦笑:是有几分像她年轻的时候。
小霓子谦恭地:王爷过奖,奴才哪儿赶得上皇太后半分。
何洛会苦笑着摇摇头:论相貌倒是差不太离,可是论心计……恐怕连咱们都赶不上皇太后的精明厉害!
多尔衮脸上罩着一层阴霾,很是不悦。
多铎气呼呼地:哼,好好儿一个计划,原本所有亲贵大臣都已经不敢反对,洪承畴一回来,拿着那首破诗,给了亲贵大臣一个话把儿,议论纷纷,再也压不住。真气人!这一次,咱们算是栽了跟头!
何洛会沉声道:王爷,依我看,洪承畴八成是皇太后暗中找回来的,想尽法子,想把大婚的事儿给“淹”了。
多铎点头道:没错,哥,你别再相信皇太后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玉姐姐了!
何洛会正色道:皇太后不是普通女子,她心里重视的,头一件是大清,然后是皇上……
多铎接过话:再来准是她自己!哥,你连第三都排不上了!过去这些年,她老拿情分拘着你,害你几回都将要夺到那宝座,却偏偏莫名其妙地就都失败了!难道是你没那资格、没那命?不是!就因为你被她骗了!浪费了这么多机会,耽误了这些年工夫,都只为你被她骗了。
何洛会言辞犀利地说道:请王爷想一想。您来明的,她来暗的;您来硬的,她来软的。咱们吃了太多亏,王爷确实不能再掉以轻心,再被皇太后缚手缚脚。立场不同,注定了她是咱们的敌人;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多铎点点头:说得好!哥,咱们是打下江山的英雄,决不能输给一个女人!
多尔衮在这最感挫折的当口,被他们一煽风点火,不由得勃然大怒起来。他一拍桌子,气咻咻道:不错!决不能输给一个女人!即使是我最爱的女人!
多尔衮突然间忽地站起,眼神里一扫颓丧,又闪出锐利的光芒,大声道:多年前人家就说,爱新觉罗的男人统治天下,蒙古科尔沁的女人统治后宫。玉儿,我要给你个教训,让你明白,这天下,毕竟属于爱新觉罗的男人!属于真正的英雄!真正的英雄!
多铎与何洛会互望一眼,神色兴奋而欣慰。
小霓子退到角落,没人注意她。她默默看着多尔衮,神情不再像刚才那样单纯甜美,反而显得心机重重、城府甚深。
礼亲王府小花厅里,代善之子瓦克达搀扶着衰老的满面病容的代善出来。
苏茉尔行礼道:苏茉尔奉圣母皇太后之命,前来给礼亲王请安!
代善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请姑娘代禀,皇太后已经时常赐药,今儿个还遣姑娘亲来,老臣感恩不尽。
苏茉尔真诚地:礼亲王不要客气,皇太后心里时常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