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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欣呢?”
“她出去走秀表演去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太想出去,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哪怕什么事儿也不做。我早有这样一个念头,要在短期内,把自己的大学生活,自己的青春,用文字记录下来,那将是一个长篇小说,多半是真实的。所以每当张筱晨来叫我出去的时候,我总是说没时间,其实我一点儿都不算忙,很多时间里,只是一个人毫无目的地坐着,或者躺在床上,不是看看闲书,就是胡思乱想,想一切可想之物,最后总落得要以伤感收场。
有一天,北京某文化出版公司发信给我,告知,我的一个短篇小说被收入一本青春文学的书里,5月1日已经出版,售价18元。看到这个消息,我真是欣喜若欢。我的那些小伤感小幸福,那些虚构的故事,最后竟能够被印在书上出售,赢得众多纯情少女的眼泪,这一点不能不让我感到满足。我要写本书记录我自己的青春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了。
我开始慢慢打腹稿,构造人物和故事,找那些人物的原型,最后从原型身上抽象出我所需要的性格。将第一个字打在电脑上的时候,我感到,我以后的叙述,将一发而不可收拾,犹如一条泛滥的河流。
书的主题是青春。尽管每个人的青春大同小异,类似的书籍几乎早已经汗牛充栋,换句话来说,我再来写这样一个故事,其实已经多余。从市场的角度来讲,的确如此。可是,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所做的这些记录,尽管被肢解,被虚构得没有任何真实可言,但多少总能从中对我,对我身边的朋友,有所启发。所以第一天动笔,便狂写了将近六千字,最后不得不虚脱了似的,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许芸来找我,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写这个故事的第二章开头。
“言情小说才子啊,最近在忙什么呢?”她在电话里总是用一种异常柔媚的声线和我说话,让我的耳朵完全招架不住。此时离上次互相通电话,大概相隔3个月之久。女人真让人琢磨不透。
“没,没忙什么。”我说。
“我听说你也从学校搬出来啦?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上个学期租的房子,这个学期一开始搬的东西,现在正住着呢。”我把电脑里刚开了头的第二章保存了一下,关掉Word程序。这一定会是个很长的电话,总要把3个月来未曾说过的话一并说完才对,我猜测。然而我猜错了。
许芸停了停,继而问我:“你们上次那些鞭炮是哪儿买的?”
我早就已经把这事儿忘在了一边,她现在提起,不禁让我笑了出来:“下沙实在买不到啊,所以……”
“你们两个变态的家伙,”她指我和张筱晨,“我一看那只塑料袋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听她的语气,好像这事是昨天发生似的。
“哦,那后来放了没有?”
“当然放了。那天我爸爸也来给我酒吧开业祝贺了,你那天跑哪儿去啦?”
“呃,”我说,“这事儿过去很久了吧,我哪儿还记得啊?”
“后来一直忙,本想好好教训你一下的,哎。”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许芸唉声叹气的样子,老实说,她在床上的样子远不如她叹气时候的样子来得性感。
“什么时候再见面?”她继续问。
“无所谓啊,什么时候都行。”
“干脆你今天晚上来我酒吧,我请客。”她笑了一下。
第四章:故事已久继续
拥抱着分手(2)
我不置可否,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令我奇怪的是,我和许芸有这么长一段时间未曾见面,此刻说起话来仍像天天在一起的朋友似的,半点儿不愉快都没有。
挂掉电话后,我又写了大约一千字左右。
过了3点,去学校上了两节《人机工程学》的课,一下课便骑车去了许芸的酒吧。尽管此刻酒吧尚未到营业时间,可许芸依然坐在吧台里,远远看去,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发型又变了?”我一见到她便说。
许芸站起身,朝我微笑:“早变了,谁让你这么久不和我联系的?”
我四处转了一圈,发现许芸将那几块我从乌镇买回来的蓝印花布折成千纸鹤的形状,摆放在酒柜的最上层。
“这些东西作为装饰品的确不错。”我看着那些千纸鹤。
许芸从里面倒给我一杯红酒,并且开亮了一盏40W的射灯。红酒在高脚杯里闪出夺目的颜色,在我眼前一晃而过。空调温度开得很低,不免让人打起寒战。
“能把空调的温度开高点儿吗?”我要求,“我也喝不了这么多酒。”
“慢慢喝吧,就算你陪我。”许芸说着,拿起空调的遥控器,“你想要几度?”
“27,或者28。”我说。
空调的声音渐渐轻微起来,最后发出“吱”的一声,停了。虽然继续有冷气从中冒出,可毕竟比刚才好很多。我把高脚杯放在桌子上,试图走到许芸跟前,将她抱住。
“我们很久没这样了是不是?”我对她张开双臂,说。
许芸却向后退了几步,用一种充满疑惑与紧张的眼神看着,说:“不能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一定有什么事儿在我们没有联络的这3个月中发生过了。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因为我长久地将她抛在一边,没有理她,从而使许芸不再相信我了。我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竟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问:“为什么?”
“很简单,”她将我的那杯酒拿在手里,晃动其中的红色液体,“我们是朋友?”
我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实在有些莫名其妙,随便点了点头。
“继续是朋友?”
我又点头。
“仍然是朋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朋友?”许芸此刻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是是是是,”我又说,“所以,我们应该互相拥抱一下。”我又对她张了张手臂。
“对不起,”我看到许芸低下头,说:“我有男朋友了,所以我们不应该再……”
果然,这一切又出乎我的意料。
“哦,那恭喜。”我故作镇定,“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久前,还和你住在一起那会儿他就追我了。”
“可是……”我依旧不解。
“别可是了,这是事实,你年纪比我小,我们不可能的……”她又在吧台上坐下,恢复了那种猫一样的姿态,“还记得那天,在这里我说接到的那个拨错了的电话吗?”
我想了一想:“忘了。”
许芸提醒我,那天我们正坐在这个地方聊着酒吧里酒水价格的时候,她接到的那一个电话,她说她那时把电话挂断了,对我谎说是打错的,其实,那个来电者,便是现在她的男朋友。
她说完,我依然没有想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或者,根本不确定究竟有没有这样一回事情。我忘记这些事儿总比记住它们要快,这一点千真万确。
我沉默着,许芸也不再说话。刚才我张开的手臂此刻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便重新垂下,后来干脆插入口袋。
“他是哪儿的?”过了大概3分钟,我开口问。
“杭师院的,和我一届。”回答。
我说了声“哦”,便把头低下,将一份价目单沿着对角线折叠,随后又摊开,无所适从。
“我得走了。”如此折了一会儿价目单,“回去写字。”
“嗯?又开始写你的言情小说了?”许芸笑,“吃了饭再走吧,请朋友吃一次饭总还是可以的吧?”
“不了,我马上得走。”我说。
这真的又是一个言情小说吗?还是一出充满悲凉意味的戏剧?没有人知道了,连故事中的人物也不会明了,更何况一个将叙述作为嗜好的疯子呢?
第四章:故事已久继续
想一辈子是悲哀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足不出户,除了去学校上课以外,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在12月再次到来之前,将这个故事结束。
偶尔,偶尔中的偶尔,我会和张筱晨以及张欣一道,去学校附近那家上岛咖啡馆喝上半个下午的咖啡。其时,杭州市区的上岛咖啡全部更名为两岸咖啡,只有下沙的这家,因为远离都市,才得以沿用了这个听起来柔软至极的名字。
我们坐在里面,看着3号大街上偶尔奔驶而过的车辆,听咖啡馆里悠扬起伏的音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