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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确是个适合疗伤的地方。
我每天忙碌,无暇多想。
苏澈有时候节假日会过来,人家对我说,娜娜你男朋友长的真好看,我就反问一句,难道我长的不好看吗?
不是我存心在同事面前玩暧昧,是的确没有办法定义。他从来也没跟我提过什么,答应和拒绝都无从谈起。
我当然也想过苏澈如果跟我开诚布公我要怎么回答,他是表里俱澄澈正直的这样一个人,我想要是跟他在一起,大概真的可以保证一生。
可是……
没想到这里,这个词就要不合时宜的冒出来,我接着问自己可是什么,意识却含含糊糊,避而不答,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可说,不可说。
真是欠抽。
索性把它踹到一边,不去想不去念。
这一天,部门主管临时内线通知:“关娜,你晚上跑一趟斑斓海岸,总经理设宴为大客户接风。”
“为什么让我去。”
“CP公司的业务不是你跑的吗?你人也熟。”
我狐疑:“光CP公司,至于这么大排场?”
“具体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你到地方随机应变吧。”
靠,这什么事儿。
在C城这样的内陆城市,斑斓海岸当然并不在海边,它是主打海鲜的一家酒店。每天有鲜活的海生物从海边专机运送过来,想想菜单上华丽的数字,说到底原来是为这些软体动物空中旅行买的单。
走廊的两面墙都是落地玻璃,一面是源源的水帘在窗面上不绝流动,阴柔、不动声色,窗外都是氤氲模糊的景色;另一面看过去,却是清晰开阔,半个落日像溶化在一泓江水中,浓烈的金色正往无尽处奔涌。
一个穿着旗袍的姑娘给我们开了门,笑容可掬:
“欢迎。”
我想我还是跑这儿欢迎别人的呢。
“哎小关来了,坐坐坐。”我们总经理比服务员还热情:“我介绍一下,这是S市涵宇公司的周经理,周经理这是……”
我以为这一秒永远不会过去,因为我的思维停住了。
“久违了,关小姐。”眼前这个青年起身,伸手给我,琥珀色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连装不认识他的路都没给我留下,别无选择只能伸出手掌跟他碰一碰:
“你好周经理。”
“周经理和小关认识?哎太有缘了。”总经理笑眯眯地招呼:“小妹儿!”
他叫服务员:“给周经理身边加个座。”
我赶紧推辞:“您不是寒碜我吗,那是高座,我坐我们主管边上就好。”
“小关怎么,出来我就不是你领导了?”
话都到这地步上,我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坐过去。
此刻距离周明宇不过一尺,我视线无处旁落,只能紧盯着眼前一只须螯贲张,鲜红到诡异的地步的龙虾,周明宇看我一眼:“怎么关小姐你很热?”
是的不用说,我的脸一定是红的不像话。
“小姐麻烦你,把空调温度打低点儿。”周明宇转头对服务员道。
我简直想拍案而起,够了!妈的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在座一众BOSS,我还要接着在这个地方混下去。
“我们也希望,涵宇向CP收购的这家公司,可以跟我们继续保持合作,你看呢周经理。”席间我们经理在寒暄一堆废话之后,终于转向正题。
“好说,好说。”
周明宇一边回答,一边耐心细致地剥掉罗氏虾薄脆的壳,虾仁放进我碟里,然后把薄膜手套取下来,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不焦不躁,心平气和。
一桌人都停筷,看他像看世界第九大奇迹。
我就是搭在第九大奇迹旁边的售票亭。
没有被噎死,我自己也觉得很不容易。
宴终人散,这些王八蛋一个个跟我说,小关我的车快没油了,你搭周经理的车吧。
我还没表现出一点誓死不从的气节来,他们竟然动手七手八脚把我摁进去了,我怀疑有必要的话,把我直接打包让周明宇带回去,诸位也不是干不出来。
上了车我也没干别的,盯着周明宇看。
他被我看的笑起来:“怎么了。”
我说周明宇你说你到底要干吗。
“干吗。”他一只胳膊轻轻松松的绕到我身后:“追求你呗。”
“不可能我告诉你。”
“关小姐。”他态度非常客观:“你看,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的,你给我个不能追求你的理由先。”
他竟然跟我摆事实讲道理。问题是我一时还被噎住了。
“我们……你……”终于回忆起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我说过我不可能再爱你。”
“同样的理由说两遍就没意思了。”他一点不生气,微微笑:“何况这不是真的。”
我也被气笑了:“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周先生。”
“即使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不信咱们打个赌。”他看上去很轻松:“输的人要洗一辈子碗,怎么样?”
“喂,你大概是最近荷尔蒙失调了吧,突然来跟我发这个神经,我跟你说我没空,你换个人玩吧麻烦你了周公子。”
他看着我,渐渐笑容敛去:“关娜,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先忘掉你,再对除你以外的人,产生兴趣,这两样我试了很久都做不到,不如你给我一点建议。”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调中有无可压制的涩意。我心神轻微一荡,接着呵斥自己,收回来:“我要去超市,对不起我先下了。”
周明宇没多说,对司机道:“停一下。”
我推门下车,同时听见他也打开门,脚步从车前过来。
“娜娜,你等一下。”
我站在那里,没有回头。感觉他走近来。
“还有事?”
“娜娜。”他的气息,落在我发间:“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一个人伪装的那么坚强,也不过想要一个奖赏。”
我怔了一怔。
“我已经拿到我的奖赏,我之前那么多年,以为自己完了。直到我遇见你。
你现在可以走,可是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安静平稳:“你听清楚,无论如何,我不会再放手。”
离开他,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看虹光一点点流过去,我突然觉得非常苦闷,把脸埋进手掌里。
回忆借助黑暗寂静纷至沓来,苍白的少年,血流如注的画面,眼泪,疼痛,我与那一个从未见面小生命的交流,周明宇温柔的笑,愤怒或绝望的眼神。
生命怎么能负荷这么许多,纷繁芜杂的情绪,大喜大悲的失落。
要清零谈何容易。
从什么地方重新开始。
周明宇第二天中午打我手机,我正在单位餐厅吃饭:
“喂?”
“喂,娜娜,我回S市了。”
“哦好。”我应一声就要挂电话。
“哎等会儿——我是有特殊情况,过两天就回去。”
“嗯我知道了。”
我的态度没有影响他,他继续道:“因为我哥昨天带宋予从美国飞回来。”
“……真的?你看见她没有,她怎么样了?”
“看见了。手术还算成功吧。不过……也很难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家里吃饭,这两个人都是一点荤腥不肯沾。”也许是信号微弱,周明宇的声音听上去很低缓:“妈私下告诉我,是宋予希望,这样能够积功德,让老天给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能长一点儿——娜娜,你在听吗?”
我听着眼底渐渐有点热,伸手去揉:
“那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祝福。”
“好。”
“你……也早点休息。”
“嗯,还有。”他语调温柔:“我很想你。”
我“啪”把手机摁了,对着空气久久无语,心里想我到底是哪根筋玩混搭玩成了短路,以至于跟这个人扯了这么长时间——饭菜都冷透了。
部门组织秋游,就地点问题争论许久,有女同事提议大家逛商场作为娱乐,遭到集体鄙视。
我初来此地实在没什么发言权,老老实实坐旁边听他们讨论。
旁边的小魏扯扯我,轻声说:
“对了娜姐,你下星期有空没?”
“有吧。”
“我们两个,去心香寺上香好不好?”
心香寺我还是知道的,在C城南郊,即使平日,也不乏有人从全国各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