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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印着卡通熊图案,背了一个大大的双肩包,手里拎着一个牛仔背包,头发束成了马尾,不知道是不是由
于旅途疲惫,脸色苍白,神情也似乎有点呆滞。想到这个女孩子独自奔向他,他的心突然莫名地柔软了一
下。
他站起来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她却痛得低低地叫了一声,他抬起她的手一看,掌心有几道新鲜的伤
口:“怎么搞的?”
她抽回手,局促地说:“不小心擦的,没事。”
他手机再度响起,正是与他同进晚餐的本地某大集团公司董事长朱先生打来的,热情邀约他去某个夜
总会碰面,声言要介绍另一位有来头的朋友跟他认识。他笑道:“朱总,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突然过来了
。”
任苒的脸涨红了,却能隐约听到那边那位朱总的笑声:“可以带女朋友一块儿过来嘛,这边的节目很
多的。”
“飞机晚点,她说她累了,这女孩子任性得很,我要不陪她,她会不开心的。”
“这样啊。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见面?”
祁家骢沉吟一下,拿开一点手机,眼睛看向任苒,似乎有一个示意,口里说的却是:“明天你自己去
玩好吗?我还有事……”
任苒却突然看懂了,小声而清晰地说:“我不干,我要你陪我。”
祁家骢含笑对她眨下眼睛以示嘉许,无可奈何地对着话筒说:“朱总,这样吧,我们还是明天晚上再
约时间见面。你的建议我认真考虑过了,很有吸引力,但细节还要再商量一下。”
那边朱总豪爽地大笑:“也行,小祁,想不到你这么八风不动的一个人,也难过美人关,细节好说,
但这几天一定要达成一个初步协议,不能再拖了。”
祁家骢放下手机,脸色一下暗沉了下来,任苒惴惴地看着他,他只略微出神,便帮她取下双肩包,牵
了她另一只手,带她上楼回房间,一边问她:“是不是很累,脸色这么难看?”
“我害怕一个人坐飞机。”
祁家骢有些意外:“怕什么?飞机失事的机率远远小于公路发生交通事故。”
“这不是机率问题。”
任苒解释不清,她从小学毕业那年随父母坐飞机出游就十分紧张,全程紧握妈妈的手,父母只好轮番
安抚她,回程时改坐火车。
再次坐飞机,就是今年放暑假时随祁家骏回Z市,她只能纳闷自己仍然惊恐不安,不得不抓住祁家骏
的手,任祁家骏怎么陪她说话,她都没法放松下来。今天独自来深圳,她一口气去机场完成购票登机,直
到上了飞机,顿时冷汗直冒,心跳加快,她甚至不清楚这是因为突然意识到独自一人以最害怕的方式旅行
,还是因为要来面对祁家骢引起的。
祁家骢不以为意,开了冰箱给她一瓶果汁:“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吧,这里有意大利餐厅……”
任苒没有接果汁,而是扑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了他,他随手将果汁放下,一手搂着她,一手摸着她的
头发,正要说话,她已经踮起脚尖,吻向他的嘴唇。
她突然如此大胆,让他吃惊不已。
她显然是在模仿他昨晚的表现,小小的舌尖试图钻入他唇内,牙齿却磕到了他,他吃惊之余,又有些
好笑,不着痕迹地搂紧她的腰,调整一下姿势,准备慢慢加深这个吻,她却已经胡乱拉扯着他的衬衫下摆
,伸进去抚摸他的身体。
祁家骢头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在表现得如此大胆的同时,又如此没有经验、笨拙。
她的手不得要领地在他身上游移,一时似乎想去解他的钮扣,一时又迟疑着停留在某个地方;她的身
体向他靠近,带来柔软的挤压,好象急于将自己更深地嵌入他的怀抱里;她在他唇舌下辗转发出含糊的呢
喃……一切都在撩动着、刺激着他。
他勉强放开她,将她从自己怀中移开一点距离,她却更用力地勾住他的脖子,不管不顾地纠缠上来。
“任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哑声问。
她听若不闻,仿佛一个下了决心的人,再不肯给自己和别人任何犹疑反悔的机会,抖着手解开他的衬
衫第二粒钮扣,将嘴唇贴到了他的胸前。
祁家骢本来已经带着醉意,处于欣快状态,根本无须更多鼓励。
任苒被祁家骢固定在雪白的床单上,他的身体覆盖住了她。当他进入她时,她痛得在他身下蜷缩起来
,咬着嘴唇,死死抓着他的肩膀,头偏到一边。
他感受得到她身体的畏缩,然而她的脸上却有一种让他意外的决绝。
祁家骢长年出没于资金搏杀的证券与期货场所,在很多带着赌博心态放手一搏的人脸上看到过类似的
孤注一掷。他当然并不喜欢躺在自己身下的女孩子没有享受、投入与纵情,却是这么一副表情。
心理上的迟疑与生理上遇到的阻碍,让他放缓了动作。这时,任苒扭过头来,。那双微带琥珀色的眼
睛变得迷濛,泪水顺着眼角大粒大粒流淌。恍惚之间,他突然记起他们相遇的那天,他开车载着她,漫无
目地在那个城市游荡,她不再发出哭声,他在等红绿灯时,抽空瞥一眼躺在后座,发现她仍在无声哭泣,
泪水就是这样奔涌着。
那一点怜惜再度涌起,他吻去她的泪,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再吻向她的唇,舔开她咬紧的牙关,扫
过她唇上的细密齿痕,深入进去轻轻吸吮交缠,安抚她的紧张绷紧的身体。
她咬紧嘴唇,紧密地包裹着他,身体内灼热得如同熔岩。锐利的疼痛终于来临,却似乎不及她怀着紧
张与恐惧时预期的那样不可忍受,她的呜咽与抽气声被他的唇全部吞噬了,他的吻来得深长缠绵,与他身
体由缓到急、渐渐毫不留情的冲击形成强烈的对比。
原来交缠的极致并不止于唇舌肢体,他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到达了她身体每一个空隙,而她纤细
的身体仿佛容纳了他的一切。爆发与沦陷同时到来,如此彻底而完全,两个人一齐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掠
夺了所有意识的感觉。
祁家骢抱着任苒沉沉睡着。
冻结的基金、各方的贪婪与图谋、被逼上一条窄路时的狼狈、被迫止步的事业、对事态发展的不确定
……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到了一边,这是很多天以来,头一次不用借助酒精做麻痹,他彻底丢开了所有缠
绕他的烦恼,睡得十分沉酣。
当他再睁开眼时,晨曦透过没完全拉好的窗帘印入房间,而他枕畔的女孩子正大睁着一双眼睛,定定
看着他。
“早。”
“你早。”任苒微笑,她已经穿上了一件格子镶边的睡衣,显然早就醒了,而且洗过澡。
“怎么起得这么早?”
“你睡觉太霸道,把我推醒了。”她指控道,“我好险没掉下去。”
他看看自己躺的位置,果然是在床的正中间,她只占了一点点床的边沿。他大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下次我会记得换个有KING SIZE大床的房间。”他猛然想到他已经定好的计划,不禁皱眉出神。
任苒抚他的眉毛:“怎么了?”
“恐怕我今天得离开深圳。”
任苒不语。
“你怎么昨天突然跑过来了,跟家里怎么交代的?”
“马上快开学了,我出来玩玩嘛,要交代那么郑重吗?”
祁家骢坐起了身。
当然,□娱只能暂时解忧,没法让他就此忘忧,千头万绪的事务重新涌上心头,他烦乱地伸手去床头
柜摸香烟,却没找到打火机,他将烟盒丢回床头柜上,一转头,只见任苒仰躺着,怔怔看着天花板。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你打算在这边玩几天?”
“两、三天吧。”她迟疑地说
“听着,任苒。”他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说,“昨天你听到了那个电话,我确实想留下来陪你玩几天
,但现在的形势由不得我,我必须马上离开,我希望你能理解。”
“没关系,我自己玩几天就回去上学了。”停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
她表现得如此通情达理,与头天晚上的断然完全不同。祁家骢十分开心,却又想起一件事:“你的生
理周期是什么时候?”
任苒的脸顿时涨红,扭到另一边不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傻孩子。”他将她抱入怀中,“昨晚没保护措施,你没想过可能有什么后果吗?”
任苒的脸越发红了,迟疑一下,“我知道,昨天是安全期。”
祁家骢吃惊不小:“你倒比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