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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脚踏到抵达首层的电梯上时,一阵昏眩袭过,她只来得及对赵兰清说上那么一句话:“我好像不太舒服……”腿一软,就“咚咚咚”地滚下阶梯—— 
“夏汐!”赵兰清伸手想拉住她,但两手都拎着大包小包的货品,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汐滚落。而她的惊叫声,也引发了更多人的尖叫。  
“啊——” 
“天啊——啊——” 
夏汐摔得头晕眼花,恍惚间,好像有谁将她抱了起来。忘了介意抱紧自己的那个人是谁,她只记得滚下去时有一面脸颊贴在对方的皮鞋上,并不至于弄成鼻青脸肿。 
摔交后的第一件事就想到是否损到容貌,恐怕只有女孩子才会这样吧? 
她确定了自己的颜面依然是好好的,才感觉到一双手有多痛,也许是在滚落的过程中撞伤了筋骨。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啊——夏汐?!”关切的声音比较熟悉,出自抱着她的人。许之宁?许之宁!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太让人吃惊了! 
“兰清小姐叫我来接你们。”许之宁说,没想到一进来碰见这么惊险的场面。 
“哦,这样子。” 
“你要紧吗?” 
“手好像不能动。”夏汐蹙紧双眉。 
赵兰清这时已经从上面冲了下来,电梯里聚集了很多人,他们身边更是有不少人在围观,而商场也有类似管理职员的人赶过来。 
商场的底楼一时间沸沸扬扬的,她这一交摔得可真是隆重呀!不知道明天报纸上的社会新闻版会不会登出她出糗的样子。夏汐下意识地举起左手想挡住脸,呀!好痛!应该没有骨折吧? 
“夏汐夏汐!”赵兰清慌得忙不迭地尖叫,事发突然,她基本上是已经吓傻了。 
管理人员在一旁喊道:“快安排送医院!” 
“不。不需要。”夏汐拒绝道,她才不想去医院, 
“我讨厌药水味。我回家抹抹活络油就行了,应该不严重。” 
但她的话一点时效都没有,最后还是被“五花大梆”地送医院查看伤势。 
人群外,路过商场门口的独步高楼随意地望了一下此中的混乱情景,便走开了。他对热闹的场面向来兴趣缺缺。 
他不知道现下引发如此场面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女子。 
而他这一走,就像是人潮中两人之间的擦肩,明明近在咫尺,却守望于天涯。 
独步高楼回澳洲去了。 
他致电给日报社,从银行划账给他们,说那则寻人启事要一直刊至有他要找的人回应为止。 
于是即使是回到了澳洲,他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切换成当地的号码。手机也是日夜开着,他期盼,或者有那么的一天,那个名叫夏汐的女孩子会给他打电话。 
他万分期盼着。 
只是这一份希望有可能实现吗?                     
7、知不知道我在找你 
  夏汐的伤势比她所想象的严重。 
两只手连开门锁、扭毛巾洗脸的力气都没有。左手的关节和右手手肘、关节仍然不灵活,吃饭端不了碗,夹菜抓不紧筷子;双腿的膝盖上堆积着的淤血看起来触目惊心,一周来的治疗仅仅消了肿。 
赵兰清旅游去了,与黄肚皮一起。 
她嘱咐许之宁负责夏汐的三餐饮食,不理会她的抗拒。 
夏汐问她为什么不跟那个她喜欢的男人出游,赵兰清不答话,怪笑的模样让夏汐想起电影《巴黎圣母院》的男主角。 
赵兰清,她掩埋着的心事或许比她还要多,还要深…… 
静静的午后。 
夏汐用伤得不那么要紧的左手砌着一幅拼图。她在一堆纸片里找月光女神的最后一缕金发。最近,她又把砌好的图弄乱重砌,仿佛这样也可以减缓想念某个人时的痛苦。 
本来,她想听一听《独上西楼》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盒《淡淡幽情》的CD却莫名地播放不出声音。仿佛她摔伤了,歌碟也跟着伤。薄小的金属圆片运转在播放器里,悲欢皆默默。 
桌面的报纸头版上,突兀的依然是那则寻人启事。不变的字体,变的是加上了一行字:我现在不在中国,但手机绝不关闭。 
原来他已经走了。 
不知道他如今做着什么呢?继续逐个国家逐个城市地寻找桑妮吗? 
她看看药酒擦过后的伤痕,游移在皮肤表层的血块犹如飘流的地球板块,青的蓝的紫的红的,像陆地像海洋像山脉,地图似的,看久了竟觉得很美丽。 
原来,研究自己的伤痕也可以当成一种享受。 
独步高楼于她而言是仿佛朦胧至极的镜花水月,为什么欣赏一种虚幻却那么痛苦?独步高楼,他是她不该遭遇的爱恋。 
她打开久未开机的手机,呆呆地看着显示屏幕,然后缓慢地拨号给秘书台—— 
她竟有六百二十三个来电未接! 
这六百二十三个电话竟然同样来自一个号码: 
138xxxxxxxx! 
而几乎是同时地,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138xxxxxxxx。 
不知道该不该接,夏汐犹豫不决。十多个数字在手机屏幕上闪动,她可以由此推测自己心跳的频率,很准,可她怕,听见他的声音会乱了气息。 
好吧,都认了吧,他仍那样让她心惊肉跳。 
她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夏汐!”独步高楼的声音急促而激切,还有点难以置信。他每天都试打好几十遍她的号码,他没想到终于有拨通的时刻。 
夏汐抖动着双唇,发不出任何话音。心瞬间空空的,如行走钢丝的人失去手中的平衡木,张牙舞爪地寻求平衡与实在,而脚下是悬崖。 
她是该立即挂断电话,还是继续听他说话?回头不是岸,终场太遥远。她找不到平衡点。 
“回应我一声好不好?!请你说说话,夏汐,别不理我……”话筒那头,独步高楼几近是恳求的语气。 
“我是。” 
她缓而慢的话语让他更加着急,“夏汐,告诉我你究竟住在哪里,告诉我你在S市的具体地址,我这就飞过去找你。” 
“你——在哪里?”夏汐的声音幽幽的。 
“悉尼。”独步高楼连声道,“我在澳洲悉尼工作。夏汐,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你看报纸了吗?知不知道我在找你……” 
“你不用找桑妮了吗?”她打断他的话。 
“找桑妮?” 
“你的太太——你不再找她了吗?” 
“我的太太?”独步高楼愣了愣,“夏汐,我那晚对你说的话,关于我和桑妮的,你听进了多少?告诉我!” 
夏汐没有答他,灌给自己满满的一杯冰水,将嘴角的眼泪也一同吞进肚子里,咸而冰凉的口感,是苦的。她以为咖啡很苦,原来泪比咖啡苦。她想,《薰衣草》中的调香师一定没有喝那杯有泪的清水,因为泪最苦。 
她也不会要一杯有泪的水。 
眷恋地望了眼寻人启事的某些字眼,她低低地问他:“你会不会记得夏天的潮汐?” 
“我记得。” 
“永远吗?” 
“永远。”独步高楼肯定地回答。 
“我不相信永远,永远太遥远。这是一句歌词,你知道歌名是什么吧?” 
“是什么?” 
“相见恨晚。”夏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也顺带地关掉手机。 
是的,相见恨晚。在某一个地点某一个时间,有些事情有些人总是迟一步。爱情常常是这样的无奈,不是来得太早就是来得太晚。 
不是吗? 
她与他本来就不该相遇。因为有人迟了一步。遇见了,到最后也只能是憾事。 
就让遗憾慢慢将心腐蚀吧,也许蚀烂的心可以从此淡忘了他。短暂的爱情,连同记忆也是短暂的。时间,会教她忘记他。当然,他也会忘记她。 
她相信时间。 
“喂?喂、喂……”独步高楼握着电话,颓丧地滑坐于办公椅上。原来!原来她真的什么都还不知道。原来他所说的事,她一件都不了解。 
该死的!他那晚为什么要带她去喝酒呢?他为什么不在彼此都还清醒的时候,就将事情讲清楚! 
他重新拔号,然而她又关机了。 
他有个预感,她的这一次关机是永远的关机。 
她说她不相信永远。 
她说相见恨晚。 
他与她的相见,是迟了那么的一小步,可是,怎会恨晚呢? 
“楼!”办公室的门外闪人一颗脑袋,是卓艾妮。她蹦蹦跳跳地跑进来,“老头子叫你明晚回家吃饭。明天是周末,有家庭聚会。” 
家庭餐宴。卓老头真的认定他是卓家成员之一了。 
独步高楼揉揉额角,许久才道:“我明天晚上不过去了,得飞中国一趟。” 
“为什么?你不是才从那里回来吗?”卓艾妮不解地问道,“公司在中国的各大分部都运作得好好的,哪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