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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劲戈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你打我!”
“魏老八你真狠,你把我的骨头都快摁断了。”
“断了我给你接。”
“你还是杀了我吧!”
“杀了自己都不眨眼,我现在缺的就是这个气概。”
“撒手,有人看咱们呢。”
“幸福是需要旁观的,你不知道吗?这是一种味觉互补。”
石小余抬脚踢魏劲戈。
“我叫你踢!”
魏劲戈弯下身子要亲石小余,墙旁边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老头走出来。魏劲戈急忙松开手。
老头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俩问:“找谁?”
魏劲戈说:“不找谁。”
“不找谁按门铃干什么?”
石小余急忙躲开身子朝后看,原来她一直靠在门铃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歇气地按了四五分钟,有你们这么干的吗?啊?”
石小余想解释,魏劲戈拉起她跑了。两个人跑到墙角拐弯处,弯着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十九(1)
1
李江湖和关海黎相处得很融洽,心里都有对方,可是谁也不点破。关海黎忙了,李江湖就到店里去看她。李江湖忙了,顾不上来,关海黎找个理由到他的修理厂去转悠一圈。李江湖看到她笑得嘴角都挂到耳朵上了。
关海黎问他:“你笑什么?”
李江湖说:“我是帮过你,我帮你,你也用不着这样感谢我啊,你说说一个月里你来修过多少次车了?”
“你要是嫌我麻烦,我到别的修理厂修去。”
李江湖一脸坏笑,他说:“去吧,看看谁愿意揽你这破差事?也就是我吧。”
关海黎喜欢看李江湖干活时候的样子,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客户的车开进厂子,他不用看,用耳朵一听就知道是哪边的气缸有问题。抬眼睛往车里一看,就知道车主的开车习惯好不好。
他说,检查毛病一靠眼睛,二靠耳朵,我这两样还都算好使唤。我跟你说,其实汽车的性能和原理不算复杂,遇到这个时候,关海黎会马上截住他的话头说:“你别跟我说,我记不住这些东西。”
李江湖想了一下说:“说的也是,你记住记不住都没大意思,我记住就行了。”
关海黎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故意问他:“你什么意思?”
李江湖笑而不答。
关海黎问他:“厂子的利润怎么样?”
李江湖说:“还那样,嗨!我这个人钱多的时候爱钱,没钱的时候爱气节。”
关海黎哈哈笑。
李江湖说:“你还没看出来?我是个平庸的人,因为平庸所以我就到处说,适度的平庸是一个人心智健康、终生快乐的最好保障。”
关海黎跟李江湖到他的宠物基地玩,狗们看见李江湖围着他上蹿下跳摇着尾巴。李江湖絮絮叨叨温柔得一塌糊涂。
“赛文,你怎么秃顶了?是不是长癣了?板砖收着点儿,没看见有女士在场吗?别这么满脸乱舔。愤青呢?”
名叫愤青的大狼狗扑过来,差点把李江湖弄个跟头。
几只小狗围在关海黎的身边,李江湖把狗粮袋子给她。关海黎把狗粮放在手心里,小狗舔着吃,关海黎痒得直笑。李江湖看着她,关海黎真是个禁得住端详的女人,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有味道。一次看和一次看的感受不一样,看得时间久了,她的影子会跟着你,闭上眼睛她的影子也会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关海黎感觉到了李江湖的目光,回头看着他问:“想什么呢?”
“一会儿吃什么。”
“咱俩回城里吃怎么样?”
“行。”
两人走到车旁边,李江湖说:“刚才我听这车的声音哪有点儿不对,你上去再试一下。我一喊,你就点火,再给油门,记住了?”
关海黎开始试车,她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启动的车又熄火了。
李江湖说:“你怎么这么笨呢?”
关海黎问他:“你聪明,怎么生不出来孩子呢?”
李江湖一下卡壳了,他摸着脑袋嘿嘿傻笑。
关海黎把车开上了公路,她问李江湖:“我是不是真的又傻又笨?”
李江湖说:“你别老是用快刀子割自己,这太不人道。”
“是你不人道。”
“我这个人是差劲。”
“好好的,瞎检讨什么?”
“我昨天晚上又梦见他们了,我硬是把自己给哭醒了。”
关海黎没有说话,打方向盘,汽车上了桥。
李江湖问:“怎么开到这儿来了?”
“这儿有你爱吃的东西。”
“这儿哪有什么饭店?”
关海黎不说话,她把车开进了一片住宅区。
李江湖急了:“你干什么?”
关海黎说:“我陪你去看看你的父母,他们真的不要你了,是他们不对,你不来看他们那是你不对。”
“我不能去。”
“怎么不能去?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还能把你吃了?”
李江湖神色不安地四处看着。
“左转还是右转?”关海黎问,她的口气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右转。你怎么知道我父母住在这儿?”
“有一次咱俩开车路过这里,你特意指给我看过。”
2
李江湖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母亲用抹布擦着桌子,她从窗子的玻璃上看到有人进来了。
“谁啊?”
老两口眯着昏花的老眼,看着逆光里的人,当他们看清站在面前的是多年没进这个门的儿子,顿时像定了格一样僵在那里。
李江湖叫了一声“爸”,又叫了一声“妈”。他的声音被胸腔里冲上来的气流哽住了。
关海黎叫了一声:“伯父,伯母。”
李母泪光闪闪地看着儿子,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她拉住了关海黎的手。
父亲在地上走了两步,又在沙发上坐下,他用看报纸掩饰自己的情绪,报纸不听话地在他手里簌簌地抖着。
李江湖的眼泪直往上顶,他竭力克制着,故作平静地说:“有饭吗?我快饿死了!”
李母一头扎进了厨房,关海黎跟了进去。
李江湖坐到父亲身边,他掏出一根烟递给父亲。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十九(2)
“我戒烟了。”父亲说。
李江湖问:“什么时候戒的?”
“戒了四年了。”他拿起打火机给儿子点着了烟。
李母忙着做饭,关海黎给她打下手,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老太太唠着家常。
关海黎说:“这房子真好,带个小院又宽敞又肃静。”
“原来院子里有个葡萄架,得天天浇水,去年老头病了住院,没人伺候干死了。”
“伯父什么病?”
“浑身上下没好零件,三天两头地住院。”
“您一个人伺候?”
“那可不?闺女有自己一大家子的事,江湖心野,几年不回家。我不伺候老头,谁伺候他?”
灶上的汤开了,李母掀开锅盖,一股香气直扑屋顶。大米饭和小鸡炖蘑菇很快端上了桌子,李母给李江湖和关海黎盛饭。
关海黎说:“大妈,我自己来。”
“吃吧,放开了吃,到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李江湖狼吞虎咽吃得很香,他吃完一碗又盛一碗。李母怕关海黎不好意思,张罗给她添饭。
关海黎说:“我饱了,不要了。”
“再吃点儿。”
李江湖说:“妈,这一小锅饭将够我一个人吃的,你就别让她跟我抢了。”
关海黎看着他的吃相直笑。
李母说:“可着你一个人吃,不够我再给你做。”
李江湖风卷残云,一大碗鸡肉,一小锅米饭很快见底了。他拍拍鼓起来的肚皮,心满意足地说:“好几年没吃这么香的饭了。从小吃惯了我妈做的饭,心里总想着这个味儿。”
老太太红着眼圈问他:“你自己过日子是不是净挨饿了?”
“从来没这么吃过。”
父亲说:“想吃,以后天天来家吃。”
“行!”
老太太跟关海黎说:“他没空,你自己来,想吃什么跟我说。”
“我来,一定来。”
李江湖心里堵了一个大疙瘩,父亲母亲老态龙钟的样子,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自责和愧疚逼得他无地自容。他和关海黎坐在老兵酒吧的老位置上喝酒。苦涩的啤酒没有往肚子里走,顺着泪腺往外涌。
关海黎小声地劝他说:“行了,行了,哭一会儿就行了,还哭个没完了。”
大头又给他们上了两扎啤酒。
关海黎说:“不喝了,我们已经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