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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回?”
“不回!”
“你这人挺恶的。”
“我怎么恶了?”
“扇起嘴巴子来,手又快又狠。”
“这是我第一次打人。”
“技术熟练,完全看不出是生手。”
“你在我眼睛里就是杨旭,我恨不得杀了你。”
“爱就爱个死,恨也恨个死,落到你手里,好歹都不能活着。”
“骂我?”
“夸你,说明你不是一条死鱼。”
杨旭又发给石小余一条短信,上面写着: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咱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我在老地方等你。
魏劲戈问石小余:“老地方是哪?”
“静安寺公园。”
“去吗?”
“不去。”
魏劲戈说:“看来说教是没用的,只有自己撞了南墙,才能醒过盹来。”
“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石小余懒得搭理他,她说:“你帮我订个房间,我想睡一会儿。”
服务台说,房间已经全部满了。
石小余急了,她说:“没房间我怎么办?反正那个家我是不能回去了。”
魏劲戈说:“这不有两张床吗?你一张,我一张。”
“咱俩睡一个房间?”石小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魏劲戈说:“我们上学野游的时候,男女生还睡过一个帐篷呢。你信不着我啊?”
石小余说:“我是信不着我自己。”
魏劲戈说:“我信得着你。跟你说,你是惟一一个叫我相处起来没有精神负担的女同胞。”
“为什么?”
“在我眼里,你完全是那种广义的正道上的女朋友,也就是现在流行的第四种关系的朋友。咱俩在一起可以畅所欲言,可以打情骂俏,但绝不会弄假成真,想入非非。”
“说得好,我跟你在一起就像跟从小在一起玩尿泥长大的伙伴,除了上厕所,洗澡和睡觉的时候能想起来男女有别,剩下的时候完全没有跟异性在一起的感觉。”
魏劲戈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打击得够呛吧?”石小余问。
魏劲戈说:“我寂寞我悲伤。我的寂寞和悲伤是英雄才有的寂寞和悲伤。”
石小余咯咯笑了起来,她说:“人绝望到一定的份儿上,也会眼花缭乱地生出许多新的希望。”
魏劲戈问:“你希望什么?”
“现在还说不清楚,再喝点儿酒就清楚了。”
“你说不说?”魏劲戈拿起一个苹果威胁她。
石小余回答得坚决:“不说!”
魏劲戈把苹果砸过去,石小余接过来反击回去,准确率非常高。
杨旭一直站在静安寺的门口,等石小余,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她没有出现。杨旭和石小余相爱四年整,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每次闹别扭,都是她先缴械投降。争吵成了一种确认,尽管不知道前面有多黑暗,但是总可以两人拉着手,摸索着往前走吧?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盲人摸象,摸到哪算哪。杨旭没有想过这只象是活的,也会使性子耍脾气。杨旭焦虑不堪,一遍一遍地给石小余打着手机。
魏劲戈躺在床上,他听了一会儿,手机不响了。他伸手朝石小余的床上扔了一个苹果过去,石小余没有反应。魏劲戈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石小余的床边。石小余睡着了,她睡得很熟。魏劲戈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
从静安寺公园门口回来,杨旭给章俐打了个电话。
章俐还没睡,她问杨旭:“问题解决了吗?”
杨旭说:“没有。”
章俐等着他往下说,杨旭没有说。
章俐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杨旭说:“我想辞职。”
章俐愣了一下,声音马上冷淡下来,她说:“公事没有必要在晚上给我打电话,明天到办公室办交接手续就可以了。再见!”
杨旭看着手里的电话,他觉得这个女人也不是昨天跟他同床共枕、知情识趣的那个女人了。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十二(1)
1
白天的事闹得关海黎心情极其恶劣,她睡不着,坐在沙发上想心事。无意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25日被汤正远画了一个很醒目的红圈。
关海黎心里闪电一样亮了一下,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一下明白了汤正远为什么跟她怄气。关海黎急忙跑进卧室,汤正远也没有睡,看见关海黎,他转过脸去不理她。
关海黎满脸赔着笑说:“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十二点多了才想起来?晚了,我的四十二岁已经过去了。”
关海黎说:“过了阳历还有阴历呢,等着,我把你喜欢的那张邮票送给你。”
汤正远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菜了,他急忙坐起来。
关海黎翻遍了所有的抽屉也没找到自己的集邮册。
她问汤正远:“我的集邮册呢?”
汤正远挠挠脑袋没有说话。
“我问你呢。”
汤正远说:“卖了。”
关海黎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汤正远说:“一个朋友喜欢这些邮票,给了一个不错的价,我就卖给他了。”
关海黎勃然大怒:“这是我的东西,是我从十二岁开始攒的,你凭什么给我卖了?”
“我想炒股需要资金。”
“那你就卖我的东西?”
“我挣了钱还你。”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是什么问题?咱俩每次吵架都是因为钱,你不嫌我钱少,能对我这种态度吗?”
“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你以前也挣这么多,我们过得怎么样?”
“以前我健康,现在我残疾了,还得你伺候。我得看你的眼色,受你的气。”
关海黎气得头皮发麻,半天才声音哆嗦着说:“这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汤正远说:“我也过不下去了,我同意离婚。”
关海黎听到离婚二字,她绝望地哭了。
汤正远说:“你别哭,离了,对你对我都好。”
关海黎伤心欲绝。
汤正远说:“你不讲理的时候,我觉得没负担。你讲起理来,我就知道麻烦来了。因为不讲理的话,完全可以当成玩笑。结婚这么多年,咱们俩从来没这样坐下来,正正经经心平气和地说说心里话。”
关海黎擦掉眼泪点点头。
汤正远说:“我跟你从搞对象开始,就心里面紧张,从来没有放松过。现在我可以放松了,可以把心里的所有不愉快随时说出来。”
“我怎么叫你紧张了?”
“你总是在精神上高我一头,我出身没你高贵,学历没你高贵,你总是对我有种种的要求。我做好了,你会说,你应该做得更好。我在你眼里,永远没有叫你满意的时候。这个家什么不是你说了算?这个家里什么活不是我干?你要考研究生,就年年折腾。你要出国,就天天忙着考托福,办签证。这日子好像就是你一个人的。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没有!你不要孩子的时候,有一个你做一个。想要孩子了,什么时候想要我跟你合作,我就得扔下手里的活跟你合作去。我是人还是种马?是,你比我文化高,你是知识分子,你们知识分子讨厌人的方法是臊着你,让你自己无地自容。跟你在一起过日子,我根本找不着自己。”
关海黎像被扔进了冰窟窿里,冷得浑身打战。
汤正远说:“你觉得冷?我比你还冷!你为啥能这样指挥我?不就是因为我爱你吗?现在好了,我决定不爱你了。不爱了,我就有了自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真是好,自由了,才知道什么是好。”
关海黎眼泪哗哗地流着,她说:“咱俩结婚十四年,刚结婚的时候,没房子也没钱,但是过得也挺好,我不怕吃苦。”
汤正远说:“你能吃苦,尤其能吃那种没有肉吃的苦。但前提是得让你觉得苦得很浪漫。一辈子啊,这种苦差事,我干不了。”
关海黎说:“说的对,你是一个根本就不懂得浪漫的人。你也是一个不尊重客观实事的人。你用自己的猜想生出各种矛盾,你先把我耗尽,然后再把我摧毁。”
“我是为你好!”
“你口口声声为我好,你怎么就不问一问我,怎么才算是好呢?”
汤正远被问住了,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不说话。
关海黎说:“其实我早就过不下去了,我劝自己,人生怎么还不是一辈子?不管怎么样,还是凑合吧。凑合到最后,也应该是我和你。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度过了一个不错的人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