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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穗轻蔑地说。
「消失吧,怪物,我光是看着你都觉得胸口不舒服。」
冬马谩骂。
「是啊,你就只会杀死重视你的人而已,你不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比较好。」
深雪打从心底愤怒地说。
三个人包围着由花,她只能遮住耳朵激烈地摇头。
「难受吗?如果难受的话就把它丢掉。」
另一个声音传出,里穗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出现在由花面前的是一个紫瞳青年。
「只要你……舍弃你的心,你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再也不会惦念着谁。」
即便由花把耳朵遮住,她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那沉静的声音。
「只要你重视一个人……你愈是重视他,就必须承担更多痛苦,失去时的痛苦、伤害人的痛苦、无法守护这个人、无法再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的痛苦……只要你舍弃你的心,你就可以自这一切中解放。」
香沙薙弯下身,用他褐色的手碰触由花的脸颊,他用姆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的手好温暖,就像她曾经牵过的冬马的手一样,好温暖。
「你不是人类,是妖魔,只要你念着谁,你就会去伤害那个人,最后留下来的就只有憎恨,你也看到了之前那些人的眼神对吧?伤害别人就是你无法违逆的命运。」
香沙薙抚着由花脸颊的手改挽着她的头发。
「我只会伤害别人吗……?」
「是的。」
「里穗、狗狗、冬马、深雪、大家都会讨厌我吗……」
「是啊,你所重视的人都恨你。」
「是啊……我杀了他们啊……我不是人嘛……」
被香沙薙抱在怀里的由花把脸抵在他胸口,一边落泪一边笑着,那是个自虐的笑,一个不该出现在九岁少女脸上的笑。
「痛苦吗?」
「嗯……」
「想逃吗?」
「嗯……」
「那就舍弃你的心吧。」
「……嗯。」
香沙薙抱起点头的由花。
「你看。」
由花听话地抬起脸,看到眼前的旋转木马扭曲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野兽。
在由花的眼里,野兽看起来就像座山一样。
那只野兽的身体被漆黑的体毛覆盖,背上长有四片羽翼,它就是『龙』。
它蜷着身体沉睡着,不断地重复深长的呼吸,每吐一次气,身旁的空气就随之震动。
「这就是沉眠在你体内的力量……你的另一个姿态。」
由花盯着『龙』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就算听到眼前的『龙』是自己的另一个姿态,由花也毫不惊讶,反倒诡异地接受「原来它就在我体内」这种说法。
如果这条『龙』发狂的话,一定有很多人会因此受伤吧,由花自己也很清楚,不过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她要舍弃她的心,这样就算任何人受伤,她也不会有厌觉。
——里穗、狗狗、冬马、深雪……大家、大家对不起,我要…消失了……
由花在香沙薙怀中阖上双眼。
『龙』代替她睁开了眼睛,三只睁开的眼睛都是鲜红色的。
它沉重地弯着头,一边散发出鲜红的雾气,一边慢慢地张开嘴。
香沙薙的手放开,让由花浮在空中,由花的双眼紧闭,像个胎儿般蜷起身体。
她就这么被吸进『龙』那有如黑洞的嘴里。
『龙』最后终于阖起嘴巴——
吞噬了绫濑由花。
暴风雪般的强风吹起。
榆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发动?」
由纪彦握着狼魂之枪发出怒吼,声音在狂啸的风中回响。
「是因为我的力量不够吗……!」
由纪彦把长枪刺在地上,靠着长枪双膝跪地。
冬马握紧双拳,把视线从由纪彦身上栘到由花身上。
由花被放在铺在寺庙腹地正中央的毛毯上,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鲜红雾气不为强风所动,直直地升上不见星星月亮的漆黑天空。
冬马一行人已经到了相马寄放狼魂之枪的寺庙,冬马母亲.诗织的坟墓也安置在此。这座山麓边的寺庙附近没有住家。
他们五分钟前抵达寺庙。
住持事前已经接到相马的联络和说明,他拿出一把用麻布包起来的长枪交给他们,这就是狼魂之枪.
这把长枪的枪穗和握柄都是钢黑色,枪穗部分大幅反转,与其说这是一把长枪,称它是一把戟或许更为适当。枪身上没有铁锈和污渍,但枪穗部分有几条裂缝。
狼魂之枪——相马在出发之前曾在静华的车前向冬马解释过。
「要有极大的兽气才能发动那把枪,现在无法变身的你是没办法发动的,就连静华和静马也只有一半的机率能发动它。」
相马就是因为这把狼魂之枪才失去了神狼的力量。
在和变成吸血鬼的妖术士.御堂巽一战之时,相马只想打倒他而不想杀了他,于是相马使用狼魂之枪,试着将他的魔力全部消灭,但在激战之中,相马无法达成他的心愿,最后,巽所留下来的伤痕和使用狼魂之枪时所消耗的精力,让相马失去了神狼的力量。
枪穗上的裂痕就是和巽对战时留下的。
只有拥有强大兽气的人才能发动净化能力,在这样的条件限制下,现在就只有由纪彦能发动了,但他试过之后,仍旧无法发动长枪的净化能力。据说当净化能力发动时,枪身会亮起白色的光辉——
「这……这表示我救不了由花吗……!」
焦躁和愤怒在由纪彦的脸上交错,他用拳头拍打着地面。
已经没有时间了,由花的身体正不断变化着。
亮丽、触厌柔滑的头发已经长得比她的身高还长,彷若生物般恶心地蠢动着,她的肌肤逐渐暗沉,眉问鲜红的眼也完全打开了。
由于他们抵达寺庙的时候,由花身上的鲜红雾气已经开始飘散,他们只好让由花睡在寺内的腹地里,只要没有用兽气防御的人一碰到雾气,就会立即丧命。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已经把拿出狼魂之枪的住持请到别的地方去了。
在乌云密布的深沉黑暗之中,强大的邪恶魔力填满了寺里每个角落。
「我试试看,把长枪借给我!」
「我、我也试试看!」
冬马和深雪驱身向前,但由纪彦却把长枪从地面上拔起,用力地摇头。
「这……这是我应该要做的事!你们…不要……插手。」
「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你这么说!」
发怒的冬马抓起由纪彦的领口。
「你们退下!」
他被由纪彦以强大的力气推开。
由纪彦一向温和的五官现在变得恐怖狰狞,冬马被他的表情震住,一动也不能动。
深雪似乎也是一样。她按住被强风吹起的头发和裙子,注视着由纪彦。
「拜托!狼魂之枪!让我拯救由花吧!」
由纪彦高高举起狼魂之枪,但狼魂之枪没有任何变化。
「你在干嘛啊,你是她爸爸啊,你得做点什么啊!」
冬马大叫,先前他就已经不断责备由纪彦没有作父亲的资格,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一点也不合理,可是心中的焦躁还是让他忍不住大叫出声。
「这就是这个男人没有作人父亲权利的最佳证明。」
冬马回头看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来源。
香沙薙桂飘浮在由花正上方五公尺左右的地方。
沐浴在鲜红雾气中的香沙薙右手握着长剑,剑鞘已经不见踪影。
他的白发倒竖,白色衬衫随着强风翻飞。
「由花再过不久便会成为完全的妖魔,由花自己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们再也无法阻止她了,时间早已经到了。」
「由花接受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香沙薙对怒吼的冬马冷冷地笑道。
「如果由花还留着她的心,那妖魔完全解放的时机就会延后,因此我进到她心里,对她说了一些话。」
「你这个……!」
「她一直责备着自己,感到非常痛苦,所以我才告诉她,不管你重视谁,你都只能伤害他们而已,只要舍弃掉你的心,不要重视任何人就好了。」
香沙薙降落在由花身边。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说,为什么要她舍弃自己的心……!」
「这是事实啊,不是吗?忍不住心痛的人就只有一条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