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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曾经与我相爱过的女人正默默无闻地为我付出艰辛的劳动,在她的言语里,这些艰辛只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以至于我几乎一无所知,这难道不是无私的奉献吗?
自从大学毕业分道扬镳后,我们差不多半年没有见面了,梅梅一如既往地为我付出着她所能做到的。我却一个心思在这个小镇上寻找着我想要的生活,甚至在努力遗忘她的存在,自从那包来自全国各地的信件被她再次送到我手中后,我原本风平浪静的内心又泛起了涟漪。程丙说过,或许爱情会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等你,上帝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难道梅梅就是上帝帮我安排好的那个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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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回复读者的来信之外,我全身心投入了工作。尽管离开了生产车间第一线,我与老舒、小马还保持着联系,他们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们空闲的时候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与此同时,我越来越深切地感受到他们的淳朴,他们的善良。我打心底告诉自己,认识他们真好。
据说大胡子已经出院了,如意电镀厂承包了他的所有医药费,可大胡子失去了工作,成了无事可干的人,小镇上也没有其他工厂愿意接受这位大病初愈的人。老舒常在我面前叹气:“哎,这可怜的一家子。”
我看着老舒,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爱莫能助。后来听说他们全家搬到了距离凤凰小镇二十多公里的另一个小镇上,大胡子在当地老乡的帮助下,成了一家台资企业的门卫,大胡子的老婆则进了当地的一家玻璃厂。老舒一五一十告诉我详情的时候,我阴沉了许久的脸庞露出了笑容。唯一感到遗憾地是,大胡子离开凤凰小镇的那天下午,我正忙着和于晓倩在上海出差,第二天回到小镇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老舒说:“大胡子离开之前,还一直惦记着你呢,问我关于你的情况。我告诉他你到上海出差了,他还托我向你问好呢。”
我很庆幸他还对我念念不忘,我很想看看他康复后的笑容,甚至还想找个机会跟他喝两杯呢。后来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大胡子,偶尔有人提起他,我总想多打听一些关于他的情况,我想: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孩子快快乐乐成长,也许他们就满足了。
每次走进车间的时候,我依旧看到小马保持着当初上任时的派头,头发依旧油光可鉴,西装依旧笔直挺拔,不过明眼人都明白,这几个月来,小马仅有的两套西装一直轮流上岗。尽管如此,小马还是出尽了风头,惹得不少人眼红。
在不少场合,我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小马的上任似乎并不令人心悦诚服。一天,我到小马的车间去转转,车床前围着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嚷个不停。
声音最大的是名叫顺子的四川乐山人,我在老舒那里闲聊的时候,认识了他。
“你凭什么每次都批评我们四川人,而某些地方的人你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子的嗓门特别大,显然,他指的某些地方人是安徽人。
“你凭什么跟我指手画脚,你把自己管管好。上班时间开小差,难道还有理不成?”小马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没错!我确实开小差了,还有其他人,你怎么不说他们呢?”顺子有备而来,冷冷地笑道,“你别以为车间主任就有什么了不起,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靠什么本事当车间主任的。不就是做了有钱人家的上门女婿吗?”
这句话把小马激怒了。“你他妈的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闲话?”说完就从身边拿起一根金属棒朝向顺子的方向敲去。
幸亏有人眼疾手快,夺下了他手里的金属棒,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当时,人群乱成一团,一帮人拉着小马,一帮人拉着顺子,像是两帮人在群殴。
“你现在别得意,当心哪天栽在我手里。”顺子的身体被同伴拉住了,可他的嘴不甘示弱。
“告诉你,只要我在这里当一天车间主任,你就没一天好日子过,除非你滚蛋!”小马把“滚蛋”两个字说得特别大,老远都能听得到。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干就不干。”顺子出奇地爽快。
小马理了理胸前的领带,刚才的冲动使他原本平整的衣裤看上去有些凌乱,包括发型。理完领带,他又用手捋了捋凌乱的发型,跟以往大不相同的是,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他丢尽了面子。
很快,顺子跟小马到办公室办好了离职手续。
当时的我,愣在那里,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解的话,我甚至猜测他们之间以往就有过节,或者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一无所知。显然,我并不了解他们真正的生活。
顺子跟小马到办公室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大家各就各位,开始工作。一连排的机械还在重复着周而复始的机械运动,发出庸懒的摩擦声,使大家感到心烦,就像一觉醒来,公鸡叫个不停。争吵过后,大家都一声不吭,只用双手重复着一两个简单的动作。大家嘴上都嘀咕着:机械是钢铁做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时间长了也要出问题,更何况人呢,超过十小时,谁都要休息休息。
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叫顺子的四川人。估计是到其他工厂继续他的打工生涯了,老舒偶尔提起过他一两次,我好奇地问:“顺子跟小马到底有什么矛盾?”
老舒告诉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有一次,小马伙同另一个安徽人在和顺子、顺子的一个老乡打牌的时候,小马不守规矩,导致那一次两个四川人和两个安徽人闹了口角,后来在车间里,小马私仇公报,看到顺子休息的时候,总要训斥他,而对别的人视而不见,这样,他们的矛盾就产生了。
“为什么大家不帮着他们和解呢?”我有点困惑。
老舒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也很为难啊,要是我们劝解的话,顺子会说,四川人总不至于帮别的人说话吧,那可太不够义气了;而小马会说,你是不是派来的奸细,要是你插手的话,原本我们是朋友,今后可能就做不了朋友了。我们也左右为难啊。”
随即,我陷入了沉默,无奈地笑笑,良久,我说了一句:“其实都是在外打工的,混碗饭吃,为什么彼此之间不能多点宽容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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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一天天离我们远去,泛黄的树叶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飘落在大街上。满眼的枯叶告诉人们,冬天的脚步来了。厚重的羽绒服包裹着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人们,世界也因此臃肿起来。惧怕寒冷的人们想方设法留住一些温暖,来呵护冬日里的身体,同时也呵护着冷漠的心灵。
今天是圣诞节,这个西方最重要的节日也越洋过海,渲染了秀气的江南小镇。大街上随处可以嗅到节日的气息,快乐和幸运似乎随时都会降临,降临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稀薄的阳光淡淡的,如同少女脸上浅浅的微笑,透明似水。我躺在床上,透过玻璃,看着明亮的阳光洒进来,心情有点慵懒,仿佛半途中的旅客。
有敲门的声音,我开门一看,眼睛顿时傻了。门是程丙敲的,在他身后,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梅梅。“这个女孩子是专门从杭州过来找你的。”程丙说。
我连声说谢谢,并将梅梅请进屋里。梅梅看上去略显单薄,脸被冻得通红。“这里好像比杭州要冷很多啊?”梅梅哆嗦着说。
我打开空调,告诉她:“当然了,比杭州冷好几度呢。”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梅梅会像圣诞老人一样突然降临到我的身边,我原计划趁上午回复几封读者的来信,她的到来临时改变了我的计划。说内心话,每次提笔之前,我总会不停地问自己:梅梅现在忙什么呢,是正坐在电脑边帮我回复网友的问题,还是正在阅读我的小说?这一切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杳无踪影。俗话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我笑着说。
“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梅梅故意生气的样子。
我尴尬地笑了笑:“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跟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没了踪影。”梅梅责问我。
“最近实在太忙了。”我编了个没有一点说服力的理由。
梅梅并没有进一步质问我,她知道我在撒谎。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个不停,关切地问我:“你好像瘦了,这些日子是不